隻可惜李廣一直來迴的喊著,就如同往昔被他折磨的那些人一樣。


    可是他叫喊了很久,沒有人搭理他。


    李廣的眼神也慢慢暗淡了下來。


    他看到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冷冷的看著他,眼神裏麵沒有一絲一絲的感情。


    李廣終於絕望了,整個人萎靡不振,身體癱軟了下來,兩眼無神地看著天空。


    隻可惜他看不到天空,他隻能看到遭遇肮髒汙穢的頂板。


    他眼神的焦距慢慢的集中地起來,看著麵前的蕭敬。


    “蕭公公能來這裏給我送行,是我絕對沒想到的。”


    “在我生命的最後關頭,也隻有你這麽一個知己了。”


    “我是真有點跟你惺惺相惜的,若今天是你綁在這裏,而我還活著,我也一定是那個會來送你的這個同僚。”


    哪知那邊的蕭敬搖了搖頭說道:“你這個就想多了,你這狗東西心裏髒的很。”


    “恐怕是把咱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多次在背地裏給咱家搞小動作,要不咱家是做人夠謹慎,恐怕也著了你的道了。”


    “老實說,咱家也沒想到,你坑害咱家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坑害陛下。”


    “你可是想過?如果陛下沒了,我們這些人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李廣聽著蕭敬的話,愣了一愣,有幾分惱羞成怒:“既然這樣,那你來這裏幹什麽?”


    “難道就是專門來這裏看我的笑話,看一看你的競爭對手,到頭來死得有多麽慘的嗎?”


    蕭敬大方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咱就是來這裏看這個的。”


    “好了,廢話也不會多說了。”


    “咱家現在可看到了伱這副慘狀,也看到你死之前的掙紮。”


    “咱家心裏這顆心,可算是暖了起來了,若沒看到你死,我心裏總是凍冰冰的。”


    那邊的李廣還在咬牙切齒,這邊的蕭敬轉過頭來,看向手下人,說:“話都說完了,陛下的旨意又來了,你們還等什麽?趕快幹活吧。”


    蕭敬說完這個話,幾個東廠的番子衝了上去。


    雖然屎尿橫流,但李廣還在一邊叫喊著,“蕭狗,我不相信陛下會殺我!”


    “我能幫陛下長生!”


    “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蕭敬沒管他。


    旁邊的東廠千戶走了過來,臉上有幾分為難,“督主,按照規矩,這人快要死之前,都得給他吃頓飽飯,免得下麵去做餓死鬼。”


    那邊的李廣聽到了這話,也連忙大喊了起來,“沒錯沒錯,就是要弄死我,也得給我吃個飽飯,也得讓我吃個飽飯啊!”


    蕭敬瞅了瞅地上的小螞蟻,臉上露出了幾個笑臉,說道:“這世上餓死的人太多了,總不是每個人死的時候,都能吃上飽飯的。”


    “這樣一個狗東西敢謀害陛下,還想吃飽飯,讓他去死吧。”


    蕭敬親眼看著人把李廣給處理了。


    至於李廣死的有多慘,那不好說。


    弘治天子這一次,展現出了他以往不一樣的殘忍。


    有多信任,就有多恨!


    最後去處理李廣屍體的那些錦衣衛,是拿著鏟子進去的。


    過了一會,幾個錦衣衛拖出了一袋又一袋的油紙包,裝在了一個麻袋裏麵。


    麻袋血水還往下滲,那味道衝進幾個錦衣衛的鼻子裏,這些個好手都忍不住幹嘔了幾下。


    最後,幾個錦衣衛還是都吐了。


    “這些狗東西還真不是人了,要好好的人折騰成這樣,都快成肉末了。”


    “扔到街上的豬肉鋪去,誰也看不出這居然是人肉。”


    旁邊那群錦衣衛臉上露出了驚恐。


    “你可不要犯渾,這個事情可做不得,讓陛下知道,非得弄死你。”


    “這些東西,也不該做,喪良心。”


    原先說話的錦衣衛瞅了他一眼,“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我差這兩個銅板?”


    蕭敬迴到了皇宮,在乾清宮門外候著。


    蕭敬隻覺得今天乾清宮的景色美極了。


    明明這地方他早就來過了無數次了的


    今天對於他來說,真是個好日子。


    他親眼看到競爭對手是怎麽死的。


    今天下值迴去,肯定得讓人給自己整點好吃的,慰勞慰勞自己這一副殘敗的身軀。


    已經入秋了,風從北邊吹過來,刮得人有些發涼。


    可是蕭敬的心,卻飄到南邊去。


    那一個叫趙遠鬆的狗東西,真的幫了他不少忙。


    在陛下麵前,那狗東西為他們太監和廠衛說了不少好話,還幫他除去了一個競爭對手。


    他不禁自言自語道:“狗東西,就當老家夥欠你一個人情了。”


    “將來你有倒大黴的時候,給你留個全屍。”


    前麵的小太監來到了蕭敬的麵前,“幹爺爺,陛下請您進去了。”


    蕭敬迴過神來,抬腿走進了乾清宮。


    “陛下,那個李廣已經處理好了。


    弘治天子擺了擺手,“不必說了,不過就是個狗東西,處理完了就處理完了。”


    他最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好,身體都舒服了,心情也好了。


    趙遠鬆開的那個藥,已經換成了宮中的藥材,效果更加明顯。


    起碼就以蕭敬和牟斌的眼光來看,這弘治天子臉上的浮腫都少了很多,黑眼圈也消去了不少。


    兩人心裏麵有些驚訝,看來那趙遠鬆在醫術方麵,還真是有兩道。


    這弘治天子的狀態,肉眼可見好了。


    他們兩個,其實也有一些難言之隱。


    比如說,這些牟斌抬不起頭來做人。


    這蕭敬嘛,雖然不用抬起頭來做人,但是他的眼很癢,就是傳說中的肛周濕疹。


    他也一直為這個事情所困擾著,想著下次能不能找趙遠鬆治一治。


    這兩個事情看著不大,但一個影響到了男人的雄風。


    而另外一個,就更為難了。


    蕭敬還經常在陛下身邊伺候著,時不時的局部就傳來一些難忍的搔癢,讓他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


    “叫你們去查那趙遠鬆的事情,有沒有查出來,那趙遠鬆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話顯然是在問牟斌。


    牟斌連忙站出來,對著弘治天子一拱手,“迴陛下,這些事情全部都查清楚了。絕對沒有半點虛假。”


    弘治天子顯然很滿意,臉上掛著輕笑,說:“先說說那趙遠鬆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竟然能夠培養出趙遠鬆這樣一個奇葩。”


    牟斌點了點頭,那趙遠鬆的資料,他早已背熟。


    “那趙遠鬆出生在兩廣布政使司,高州府的一個大宗族裏,父親也是讀書人,曾經考上過秀才,是個老實本分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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