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實在是不怪弘治天子心裏不平衡。


    他千辛萬苦的想搞點銀子,補貼一下朝廷,那都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好像來到了這個鹿邑縣之後,弘治天子見到這趙遠鬆的手段,發現搞銀子竟然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仿佛隻要放下自己的節操,再多加一點點靈感,這銀子就像流水一般湧過來,堵都堵不住。


    弘治天子在朝廷之上的名聲之所以很好,士大夫對他十分尊重的原因,也十分簡單。


    不但是因為他的言辭,也是因為他舍得掏銀子,隻要是他提出的政策,他基本上都不遺餘力的去支持。


    朝廷上的官員自然對他而十分的滿意,名聲那怎麽可能不好。


    弘治天子他為了興建九邊的邊軍,供應那些邊境的士兵吃喝和裝備,愁的頭發都白了。


    趙遠鬆他們在這裏賣著宅子,就五萬兩八萬兩的,這人比人氣死人了。


    現在他內心已經無比堅定了,就算那個趙遠鬆真的是個好官,能夠為百姓著想,但是他絕對不是個清官。


    弘治天子看著旁邊張皇後說道:“我一定要剝去他的官職,查抄他的家產。”


    “我聽有些官員討論過,那趙遠鬆至少貪了有幾十萬兩銀子。”


    “你看看,這周圍這樣的宅子起碼就有數百棟了,就算沒有全部住滿人,起碼一半的人,這裏麵就是大幾百萬兩的銀子。”


    “隻要把他給做了,馬上數百萬兩銀子就直接入了手。”


    旁邊張皇後聽到這一個話,心裏嚇了一跳。


    她對那趙遠鬆印象極好,不願意趙遠鬆就這樣被殺掉了。


    她看著麵前的弘治天子說道:“老爺,這事情也不能這麽說。”


    “我們起碼現在看到這趙遠鬆對百姓們還是很好的,百姓們都很感動,他罪不至死啊。”


    “何況這裏麵的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就那麽武斷,實在是有些不太好。”


    弘治天子冷哼了一聲。


    這裏麵的事情幾乎都是不用說的,就憑這趙遠鬆賄賂了朝廷上那麽多的官員為他說話,就足夠弄死他了。


    不過弘治天子心裏也很清楚,就算要真的要弄這一個趙遠鬆,也不能夠現在就弄。


    更不能想著靠他們這些人,就去跟這趙遠鬆作對,顯然這趙遠鬆在這鹿邑縣裏麵,是有絕對的權威的。


    非要在這裏搞,萬一趙遠鬆揭竿而起,民眾要支持他,帶刀帶槍帶鋤頭來幫忙的話,他身邊這些保護的人可能還真的頂不上什麽大用。


    他要是就這樣死在這裏了,那必然就是個千古笑柄。


    他就算真的要做這樣的事情,“你放心,朕就算真的要做這樣的事情,朕也會先離開這鹿邑縣。”


    “先調來大批的軍隊,否則想要依靠我們這些人,那是鐵定不夠用的了。”


    “再說了,我做事怎麽可能不顧忌著你們的安全。”


    他拍了拍張皇後的手。


    張皇後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說。


    其實張皇後這個也能也算得上是性情中人,如果對一個人的印象很好,那就自然是很好,對一個人印象很不好,就算這人有天大的才華,印象也不好。


    就比如說她對這個趙遠鬆,印象就非常的好。


    可是她也明白,她不能夠再勸了,再勸那就是幹政。


    何況她都跟那個趙遠鬆的關係,也還到不了這個層次。


    弘治天子看這房子,“到時候把這個趙遠鬆給拿下了,可以把這些房子都收繳了。”


    “這房子確實是不錯,到時候又能賣出去再賣一筆銀子,那也是極好,就算不能夠賣出去,賞賜大臣也是合適的。”


    那邊的朱厚照想法倒是不一樣,他覺得那點銀子算什麽。


    他也對這趙遠鬆印象也很很好,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以趙遠鬆那斂財的手段,還有那麽會玩的性格,搞了那麽多的新奇事物。


    要是趙遠鬆就這樣被他老爹宰掉,那確實是無比的可惜。


    他心裏考慮著,要不要跟弘治天子討個恩典,畢竟是父子,不會真要了他的命,他可以拚著初弘治天子打一頓的想法,也要保住這一個趙遠鬆。


    就算真的沒有辦法完完整整的保住他,那麽大不了,讓那趙遠鬆犧牲一下,把自己的小弟奉獻出來。


    到時候他找個熟手的老太監給他一刀,讓他幹淨利落幹幹淨淨的,也算是有了個懲罰,留在他身邊幫他斂財,幫他尋找些新鮮的事物。


    “殺了趙遠鬆,太可惜。”


    他可是他看了看弘治天子,又搖了搖頭。


    這個東西風險還是太大了,還得找個好機會。


    不過沒事,在他看來他這老爹也沒有那麽快就把那些趙遠鬆給拿下來,一時半會之間那趙遠鬆的性命還是不要的,大不了到時候離開鹿邑縣再說。


    馬車一直往最北邊走,地勢逐漸往上,馬匹有點吃力,都開始微微喘了起來。


    主要是弘治天子這個馬車的牆板太厚了,本來這馬車又大,馬匹拉起來自然十分費力。


    這馬車裏麵可是夾雜著一些銅板,主要是為了防止暗處射來的箭,旁邊的箭要是射來的話,這個牆板是擋得住的。


    當年設計的時候,這個馬車的要求是能夠擋住床弩的弩箭直射。


    兩三匹馬仿佛能通人性一般,迴過頭來看了看馬車,又喘了幾口粗氣,步履蹣跚地往山上走。


    有什麽辦法?


    它們是馬,隻能夠忍耐著,免得待會馬夫的鞭子又抽在它們身上了。


    世人皆苦,世馬也皆苦。


    誰叫它們生來便是牛馬呢?


    趙遠鬆建的這一處好地方,也算是半山別墅了。


    這別墅依山而建,當弘治天子看到這個別墅規模的時候,震驚了。


    這何止是一處別墅,更可以說是一座城堡。


    這裏麵有了望塔,外牆那直接就是城堡的城牆,上麵還有人巡邏,手裏麵仿佛拿著火器。


    要不是這些人沒有鎧甲的話,那弘治天子將這一個趙遠鬆當場誅九族,那也不為過了。


    那邊的蕭敬看到這座半山城堡,嘴巴張大的合不上。


    他終於知道他派出了那些好手,為什麽全部都來到這裏想要宰掉那趙遠鬆之後,結果是最後都沒迴去了。


    就這個防守規模,他那些好手大概率也是不能夠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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