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全天下的人,都如同那趙遠鬆一樣,把自己治下都治理得如此好,恐怕天下大同就可以到來了。”


    “朕也能夠不必如此操勞,能夠月月安睡,


    “隻可惜,像趙遠鬆這樣的官員還是太少了,天下的百姓受苦受累,卻不得三餐溫飽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這都是朕的失職啊!”


    張皇後握緊了弘治天子的手,安慰道:“陛下已經很勤勞了,天不亮你便起床處理政事,夜已深才剛迴來歇息。”


    “便是從古到今的皇帝,恐怕如同陛下一般勤勉的也沒有多少個。”


    “天下太大,恐怕這趙遠鬆這樣的官員也有不少。”


    “且說有明君方才有名臣,如此可見,陛下還是個明君。”


    隨著馬車逐漸往前行駛,旁邊的朱厚照仿佛看到了什麽讓他無比驚訝的東西。


    他竟轉過頭來,看向旁邊的弘治天子,道:“父皇,母後,你們看,那邊是什麽?”


    弘治天子雖依然不喜歡朱厚照的跳脫,但看朱厚照這樣說,還是有了興趣。


    實在是弘治天子進入到這個鹿邑縣之後,見了太多連弘治天子之前不曾見到過的東西。


    弘治天子掀起了窗簾往前看去。


    他看到了讓他無比驚訝的一幕。


    那是一棟高聳的建築,不但高還很大。


    他數了一下,這個建築起碼有八層樓高。


    之所以說建築特別,是因為他采取了與這個時代不同的建築風格。


    弘治天子從來沒有見過那麽高大的建築。


    便是弘治天子平時見過一些佛塔,但是佛塔越往上,這個塔身便越小,與現在弘治天子麵前這個大樓,可謂是有天淵之別,就更不要說,麵前這個樓的寬度同樣驚人了。


    張三狗正在前麵引路,弘治天子竟伸出頭來,向牟斌招了招手。


    牟斌也連忙迎了過來,心裏卻有些擔心。


    現在這裏可是在鬧市,弘治天子把頭伸出來,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要是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什麽亂黨賊子,讓他們從兩側街道的屋頂上,朝著這個弘治天子放一箭,那這弘治天子可就一命嗚唿了。


    到時候弘治天子一死,他們這些人全部都是保護不得力,全部都得給弘治天子陪葬,


    如果說,牟斌心裏不擔心,那斷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牟斌來到了弘治天子的旁邊,問道:“老爺,可是有什麽吩咐?”


    弘治天子向那邊的張三狗指了一下,“你現在過去,把那張三狗給帶過來,我有事情問他。”


    牟斌連忙去了,讓張三狗從隊伍的前麵折返迴與。


    張三狗倒也是不著急,對著領頭的馬車吩咐了幾句,然後便來到了弘治天子的馬車旁邊。


    張三狗的姿勢很恭敬,甚至臉上還有帶有幾分討好的神色。


    他今天的時候很剛硬,但是這硬也硬不了太久。


    今天在城門洞時,他尚且能夠跟弘治天子這些人針鋒相對,但是真知道了弘治天子這些人的假身份之後,胸膛裏的熱血也慢慢退卻,這個時候也顯得有些緊張了,生怕為自家知縣帶來什麽禍患。


    弘治天子指著那個八層的歐式建築,“張三狗,那一邊是什麽地方?”


    張三狗看了一眼那邊那個高大建築,對弘治天子的意思也瞬間了然於胸了。


    每個來到這個鹿邑縣的貴人,都喜歡問這一個問題,這鹿邑酒店可是他們鹿邑縣的驕傲,


    他看向弘治天子,拍著胸膛說道:“貴人,那邊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我們鹿邑縣的鹿邑酒店所在。”


    “來的鹿邑縣的貴人巨賈,可全部都是住進這個鹿邑縣酒店裏麵的。”


    弘治天子沒想到那裏竟然就是鹿邑酒店。


    他原本以為這鹿邑酒店就是個普通的客棧,沒想到竟然是這般模樣。


    弘治天子又盯著那個鹿邑酒店看了好一會兒,他在一些西方傳教士的圖集之中,也見過這種建築,知道是蠻夷那邊的風格,


    西方建築自然比不上中式建築物的優雅,但是這弘治天子看慣了中式的庭院風格,乍一看上去鹿邑酒店這種歐式建築,竟然也是覺得頗為壯觀,


    他在圖紙之上看到過的歐式建築,也遠沒有麵前的這個鹿邑酒店那麽高大。


    弘治天子有些好奇地看向旁邊的張三狗,“這一座建築如此高而大,恐怕在裏麵住上一晚也得花上不少的錢。”


    那張三個笑逐顏開,說道:“那可不,這一座八層鹿邑酒店可了不得,我們很多的鹿邑縣百姓都在裏麵做工,靠著它生活呢。”


    貴人們在裏麵僅僅住一晚上,就得五十兩銀子,就這也隻能夠住在下麵五層,越上就越貴。”


    “聽說最高八層的貴族套房,住一個晚上就得百兩以上。”


    弘治天子有些驚呆了,就連旁邊的張皇後也低唿了一聲,


    而那一邊的朱厚照的眼睛已經亮了起來,仿佛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


    張皇後忍不住問道:“一個晚上便是五十兩銀子,住最高的什麽貴族套房子我,一個晚上就得一百兩銀子,就這個價格,真的會有人去入住嗎?”


    也不怪趙皇後這樣問。


    張皇後的出身其實並不特別高貴,她們張家也是在她嫁給了弘治天子之後,才真正開始發家的。


    出身普通的她,非常清楚有五十兩銀子是什麽概念,五十兩銀子那就都是一個平常人五年的收入。


    就百姓這五年的收入,也隻能能夠在這鹿邑酒店住上那麽一天,還是住下麵幾層。


    要是想要住得高了,那還得是花費百兩銀子,這可是一戶普通人家十年的收入。


    那來這裏住的人身份得多高貴啊!


    這簡直是揮金如土啊!


    張皇後剛好問出了一個弘治天子本來想要問的問題。


    實際上,弘治天子也覺得鹿邑酒店的這個定價,就不可能有人住。


    雖然他是皇帝,但他並非不識民間之苦,就連那邊的牟斌蕭敬,也借著這個機會把耳朵湊了過來。


    之前他們也的確收到過趙遠鬆給他們的賄賂,他們一直覺得,這趙遠鬆給他們的銀子已經很多了,


    本來以為趙遠鬆平常的一個知縣,哪有那麽多的銀子給他們,他們心裏也是一直以為這個趙遠鬆懂事的。


    如今他們來到這鹿邑縣,真正看到這鹿邑縣的一切,他們才發現,這趙遠鬆給他們的,不過是蠅頭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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