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望天地!”


    “……”


    “神靈顯靈!”


    “……”


    “保我江山穩固!”


    “……”


    “皇運昌隆!”


    “……”


    “嗚嗚嗚!”


    “……”


    就在祭祀進行的時候,一處距離祭祀地點三裏外的隱蔽角落。


    一夥人正在交談著什麽。


    “看好了,一會別失手了。”


    “手腳都麻利點,直取狗皇帝的腦袋,為護國公昭雪!”


    “是!”


    “是!”


    “是!”


    “……”


    徐沅因為隻需要負責沿途的安全狀況就好,所以並不需要趕到祭祀的地點。


    但他此時有一些需要自己來做的事情,他想搞的更清楚一些,所以活交給了……大理寺最具有發展空間,天賦異稟的花瑾瑜同學與仲恆同學了!


    “你真的確定他們會去刺殺永寧帝?”顧子衿站在一旁問道。


    “不確定啊。”


    “那你安排那麽多?”


    “也不多,隻是讓長留檢查了一下暗處有沒有三品的人罷了。”


    “他跟三品一個境界,對方若是要隱藏豈不是他不會發現?”顧子衿不解道。


    徐沅擺了擺手,笑道:“不會的,長留兄一定可以檢查出來的,要不然那陣就白布了。”


    “陣?”


    “喏!”徐沅伸出手在二人的麵前劃了一大圈。


    顧子衿像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徐沅。


    “你肯定看不到啊,這是兩個大陣,我讓長留用了許久才布置的,他現在還在壓陣出不來呢。”


    “你費這麽大勁就為了找三品?”


    “當然不是,若是有二品,也可以,但是他應該也找不出來,找出來咱就不管了。”徐沅神神秘秘的說道。


    顧子衿見徐沅一臉神秘的樣子,便沒有在過問,而是將頭轉向不遠處的祭祀地。


    她……看到靖王了。


    徐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趕緊轉移話題。


    “你就不好奇,我幹了什麽嗎?”


    “不好奇。”顧子衿握著君故的手又重了幾分。


    徐沅咽了一下口水,擋在顧子衿的麵前:“現在還不是時候,當務之急是護國公的案子,你父親是因為護國公的案子才受到牽連的,所以這是破局的地方。”


    昨日徐州送來了顧慎行與她妻兒的部分畫像。


    其中許多顧家的女子與子衿的相貌極其相像,就連顧慎行的眉眼也是。


    這讓徐沅更加確信,子衿,就是江南顧家的人。


    “我……我知道。”顧子衿將頭轉向別處,她還是放不下。


    “皇袍是護國公的府中發現的,這可以是外人栽贓陷害,但被調到朱雀門外隨時準備待命的死士就不同了,他們真真切切就是護國公的人,所以我想在找一下亂黨那些人,詢問一些話,但很不巧,他們換地方了,我隻能來這裏碰碰運氣了。”


    顧子衿又轉了迴來:“那不就代表他真的想篡位嘛?”


    “那你覺得一個一生都在心係百姓的人,甚至阻止戰爭的人,也會有這個想法嗎?”


    “永年,你太客觀決定了,一個人是好是壞,是一件事情決定的,他可以好也可以壞,誰能保證,他不想呢?”


    顧女俠頭一迴認認真真的與自己說那麽多話。


    “所以,我是有證據的。”


    “什麽證據?”顧子衿追問道。


    “卷宗!”


    “你發現了什麽?”


    “護國公的事情敗露後,上至兵部尚書,金吾衛大將軍,下至一個受到他提拔的縣令,百戶都鋃鐺入獄。


    可有一個人,卻沒有任何的問題,那就是禮部侍郎木盛,他因為揭發護國公,反而受到了封賞,一點都沒有被怪罪,甚至一路高歌猛進。


    我調查了他所有的過往經曆,表麵不可信,便往死裏查。


    終於我找到了蛛絲馬跡,他是劉國公的人,不過……”


    “?”顧子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


    徐沅注視著顧子衿,沒有在說話。


    顧子衿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那卷宗上的畫麵。


    “那昨日監視我們的人?”


    “是劉國公的人。”


    徐沅將手背了過去,走到了可以清晰看見祭祀位置的地方。


    “不好說,所有的證據都將我引向劉國公……,這恰巧說明了問題,按理說這種事情一定會十分的隱蔽,根本不可能讓我查出來,但是……”


    “你在懷疑有人在背後讓你查到這些東西!”顧子衿說道。


    “不錯,卷宗來自刑部,可劉國公一家是靖王的背景,他沒理由把這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用來扳倒劉國公啊!”


    “若是他們之間出現了什麽嫌隙,比如利益?”


    “不會的,薛大人說過,靖王那個人,隻要你目前是有用的,就會一直留著你,知道榨幹你的所有價值,所以即便二人有嫌隙,短時間內他也會忍一下去的。”


    “那?”


    “等等!”徐沅忽然想到了薛大人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


    “怎麽了?”顧子衿看徐沅臉色一變,追問道。


    太可怕了,徐沅不敢在想去了,這似乎就是一張大網,他們所有人的早就已經在裏麵了。


    “我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態度,雙方勢力對待亂黨的態度。”


    顧子衿投來好奇的目光。


    徐沅繼續解釋道:“按照我所發現的情報來看,木盛,永寧二年進士,他的人生履曆太完美了,完美的像是有人做出來給我們看的一樣。”


    多虧了薛大人的暗線,撕開了這一麵紗,若是在這裏麵多加入一個角色。


    整個故事,似乎都合理了起來。


    “護國公,靖王,以及太子等人的親信大多與木盛來自同一時期,他們似乎都是在永寧帝當上皇帝之後,活躍在朝堂之上的,他們有的當上了禮部侍郎,有的當上了金吾衛大將軍……”


    “我之所以可以發現,是因為秋花魁讓我幫她找妹妹,然後告訴了我她姓木,幾年前有個老伯帶她們,後來老伯死了才會失散的。”


    徐沅微微一頓,打算解釋什麽。


    “我沒事,你繼續說。”


    徐沅抿了一下嘴,繼續說道:“通過對那個所謂的老伯下手,我的人找到了木家許久前不幹的家丁,倆人是親戚關係,都在木家當工。”


    “但他在事發兩年前因為犯了錯事被辭退了,所以逃過了一命,木盛本來是打算全家陪葬的,但是那老伯心軟,因為有些本事,偷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帶著兩個幼小的孩子便躲了起來。”


    “可事與願違,他帶著孩子逃走後,便遇到了追殺,可能是孩子小,她們記不得這些事情,老伯身受重傷,臨終的時候將兩個孩子放到了寺廟裏,一個人去找了他的親戚,也許是上天眷顧,他死之前遇到了他那個親戚,並告知了他木盛早已及做好了全家陪葬的準備。。”


    “木盛打算全家陪葬?這代表他知道事情敗露?他不是因為貪贓枉法而死嗎?”


    “貪贓枉法?不不不,我倒覺得他倒像知道了太多一樣,有人追殺他,想要滅口,讓所有人消失在這場遊戲裏,那麽就代表,這場遊戲還有一方勢力,莊家!”


    “而所有的線索都打算將我們引向劉國公的方向,這在我們看來就像是靖王丟出來的一顆棋子一樣,但別忘了,我們忽略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所謂的莊家。”


    “是……”


    徐沅知道顧子衿想要說什麽。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放心,如果真的一切都是早已經設計好的,那麽他就不會洗脫護國公,顧家的冤屈,既然如此,我們……就換一個人來幫我們洗刷!”


    徐沅此時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道站在祭祀台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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