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文生冷冷的看著徐沅,但是徐沅拿陛下壓他,他沒有辦法,故作鎮定的說道:“那就請徐執事指教一下如何破這案子吧。”


    我常文生都破不了的案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別到最後一樣是死。


    “這案子破不了,自然是常執事的功夫不到家,我就給你們開開眼。”徐沅在常文生的麵前說完話後,看向了其他的震乙部執事。


    “你...”常文生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盯著徐沅。


    “走吧,先和我去一趟刑部,再去皇宮。”


    看著徐沅轉身的背影,一名執事詢問常文生,“頭,怎麽辦。”


    常文生惡狠狠的看了眼這名執事,陰狠道:“還能怎麽整,跟著去啊。”


    隨後一腳踹在了這名執事的身上。


    眾人見狀連忙跟在徐沅等人的身後走出了大理寺。


    一行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在陸尚書的眼皮子底下進了刑部。


    徐沅沒有忘記跟陸尚書打下招唿,“陸大人好啊,那受害者養的肥不肥啊。”


    陸伯言白了一眼,本不想迴答徐沅,可是徐沅晃蕩了一下腰間陛下給的令牌,歎了口氣後伸出左手指著眾人前進的方向說道:“在牢裏呢,死不了。”


    徐沅看著陸尚書吃癟的樣子,笑了笑便從陸尚書身邊走了過去。


    陸尚書微微轉頭,瞥了一眼,咬緊了牙關,喃喃自語道:“你小子別囂張,我看你還能蹦躂多久。”


    本來就是讓大理寺的執事來撐廠子,所以徐沅跟褚毅說了一句,將那五六具屍體帶走後,便讓他們在地牢外等著了。


    徐沅自己一個人進去的時候,再次瞧見了老獄卒,徐沅揮了揮手想打個招唿,可是老獄卒卻像見了鬼一樣,指著徐沅顫聲道:“你...你沒死啊。”


    “這點小事怎麽會死呢,倒是你那黃酒挺好喝的,可以再給我點麽。”


    “可...可以,自己兒子開的酒坊,大人要是喜歡,可以去西市乾清街尋,叫傅氏酒坊...”老獄卒的語氣十分正常,談到了黃酒更是來了話匣子。


    徐沅並沒有聽出來特別的,看來老獄卒並不知情,於是打斷道:“那上午的酒,可是誰先接觸過?”


    老獄卒聽了徐沅的話,陷入了思考,忽然想到了什麽,旋即開口道:“是趙郎中檢查了一下,別的就沒有了。”


    “嗯,沒事了,你先去忙吧,有時間去你家的酒坊買些好酒。”徐沅笑嗬嗬的說道。


    老獄卒聽了連忙客氣的迴應。


    隨後徐沅帶著老獄卒來到了那受害者的牢房,他的牢房相較於徐沅之前待的環境就好多了,桌子椅子什麽的都有,畢竟他是因為陛下赦免我之後才正式收押起來的,倒也情有可原。


    如果自己無法洗清清白,想必在裏麵的還是我自己,而且環境巨不好。


    在徐沅的示意下,老獄卒上前打開了牢房的牢門。


    看徐沅打算詢問什麽,老獄卒又識趣的退了出去。


    那人瞧著徐沅進來了,抬頭看了看,便沒有在理會。


    徐沅尋思了一下,開口道:“怎麽樣,沒想到還會見到我吧。”


    見男子沒有說話,徐沅繼續說道:“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用什麽辦法躲掉的我那一掌,遼山巫術,我給你一個機會,你如果不說出是誰指使的你,我便直接告訴陛下,處死的不光是你了。”


    男子聽到了徐沅知道了是什麽手段,臉色僅僅是微變,但很快克製了下去,可是徐沅繼續說道話,卻讓男子陷入了思考。


    見男子還不打算說話,徐沅歎了口氣,“那死的並不是你的家人,他們是景國人,而你不是,你是從雍州來的吧,而且你也不叫趙六吧。”


    男子這時候不再淡定,瞪大了雙眼,抬頭看向徐沅,結巴道:“你...你怎麽。”


    “我怎麽知道?”徐沅將一隻腳放到了椅子上,躬身瞅向坐在另一張椅子上的男子,冷笑道:“景國地處中原,氣候溫潤,人們生活在舒適的環境下,臉上的脂肪較薄,骨骼顯得突出,眼睛顯大,而雍州占據了九州大陸的極北之地,環境惡劣寒冷,為了抵抗嚴寒臉頰下會產生厚厚的脂肪。”


    男子就這麽看著徐沅,反駁道:“中原又不是沒有冷的地方。”


    徐沅微微一笑,繼續說道:“確實,光憑這一點,並不能證明什麽,你應該是來中原很久了,麵部的特征已經很輕微了,但是。”


    “雍州有一個種族叫做伭族,兄台很了解吧。”


    男子再也不能淡定了,目光就一直盯著徐沅。


    “為什麽會這麽說呢,因為伭族有一個習俗,丟刀,而兄台的丟刀手法,正好與書上記載的伭族人相像,不會這麽巧吧。”


    徐沅說完後,拿下了腿,雙手抱在胸前,就這麽看著眼前的男子。


    男子歎了一口氣,說道:“光憑一個小小的丟刀,就能認出來我,大人當真是不凡啊。”


    徐沅卻笑道:“是啊,多讀書麽,正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都是在書上看來的。”


    自打進了獄中,徐沅就一直在思考破局的地方,好在自己的知識麵夠廣。


    在今天薛大人給自己看忠義經的時候,想到了之前跟老房整理卷宗的時候,老房給自己講故事的情景。


    因為老房似乎什麽都知道一點,徐沅好奇,便詢問了一下,在老房的告知下,徐沅也開始了多讀九州的故事,雖然還不是很多,但正好用上了。


    “說說吧,為什麽幫助靖王辦事。”


    男子還是有些猶豫,但馬上就要唿之欲出了,徐沅見熱打鐵,逼問道:“你的家人應該在靖王的手上吧,我可以幫你先救出你的家人,你隻需要改了口供便可。”


    “沒用的,不是所謂靖王讓我幹的,隻是說幹完這件事便讓我一家在京城有個好的住所。


    可是因為我並不想做這件事,那人已經我的妻子,兒子,打的奄奄一息了,我最後實在是抗不了了,我想要我的妻兒活下去,便同意了這件事。”


    徐沅聽著男子平靜的話語,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不是靖王,那是誰指使的,你進這獄裏之前你的妻兒在哪裏。”


    男子瞥了一眼徐沅,說道:“我們一族都會一種扔刀的手藝,我與妻兒都是被人販闖進族裏拐賣過來的,用迷香迷暈後,等到醒來的時候便出現在了京城,是那人贖了我們,我們本以為出了魔窟,沒想到又進了一家魔窟。


    我用答應下來後,他便交給了我遼山巫術的子母符紙,告訴我該怎麽怎麽辦,隨後我拿著換取的銀子將我的妻兒安置在了那人給準備的房子裏,然後叫了郎中給妻兒看病,不過,他們的人應該在看著她們。”


    說到這裏,男子竟然落下了淚珠,是啊,遠離故土,受人脅迫,差點與妻兒天人兩隔的痛苦,在徐沅的猜穿下,情不自禁的落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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