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點點頭,眯眼笑道:“一大爺生氣也正常,畢竟那陣子他剛認了東旭當徒弟,自己這個做師傅的,多少肯定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那會兒自己可不是他易中海欽定的養老人選,所以在老小子的心裏,自己跟賈東旭這個當徒弟的肯定是沒法兒比的。


    聞言,一大媽替他量尺寸的手不由得一窒,她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歎了口氣道:“你心裏有氣也正常,這些年我跟你一大爺做事確實也有不周到的地方。”


    何雨柱忙仰頭打岔道:“沒有的事兒,一大媽你別多想,我可不是那種喜歡翻舊賬的人。”


    “別亂動!”一大媽伸手拍了他的背一下,等將衣服尺寸都量好之後,她就從兜裏掏出了一遝錢來:“這是前些年你爸私底下給你和何雨水寄過來的錢,之後等你在廠子裏轉了正,那邊就沒再往這兒寄過。”


    “我跟你一大爺當時沒把這事兒跟你們兄妹倆知會一聲,也是存了私心。主要是他看你品性端厚,想著要你給我們兩口子養老,不說也是怕你再惦記著你爸的好.............”


    “其實說來說去還是我這身子骨不爭氣,院裏三個大爺,就屬我們家人丁最凋零,你一大爺什麽都好,萬事也看得開,可就在這事兒上會犯迷糊,之前他覺著東旭不錯,可沒想到,這孩子也是個沒福氣的,年紀輕輕的就走在了前頭。”


    “後來他就把主意給打到了你身上,要不然院裏的年輕人這麽多,他也不會一個勁兒地督促著你敬老愛幼了。”


    見一大媽難得這麽坦誠,何雨柱也就沒再端著,他咧嘴笑道:“我爸給我們寄錢這事兒我知道,前陣子我領著雨水去保定找他去了,原想著要相認來著,沒成想反倒是將關係給鬧僵了,當時他就拿這事兒跟我絮叨了一通。”


    一大媽心裏一驚,嚇得拿著錢的手都有些發抖,她震驚道:“啊!?你跟雨水已經去過保定了???”


    何雨柱“昂”了一聲道:“是啊,之前在外麵吃飯的時候遇到了一個我爸的老同事,他說是前兩年在保定那邊見過老爺子一麵,雖然他也摸不準現在老爺子還在不在那兒了,可我跟雨水商量了一通過後,還是打算過去探探路。”


    “本來想著這麽些年沒見,再相會的時候場麵應該還挺和諧的,結果等他找的那個相好的一出來,這事兒就完全變了味兒,過程我就不跟您提了,反正給雨水這丫頭傷心的夠嗆,跟著抹了不少的眼淚兒。”


    “之所以沒跟院裏的老家說,也是因為這不是什麽光彩的景兒,要不是一大媽你今天提了這麽一嘴,我也不好意思把這事兒給言語出口。”


    聽著何雨柱的話,一大媽恍然大悟的同事心裏又是一陣五味雜陳:都說的通了,難怪這陣子柱子對老伴兒的態度會轉變的這麽突兀,摸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再聯想老伴兒這些年的作為,是個傻子也知道自己兩口子打的是個什麽主意了。


    要是之前自己兩口子將何大清定居在保定,還每個月給兄妹倆寄錢的事兒給講明白,眼下還有挽迴的餘地,可兩人非但沒講,還因為存了私心就一直把這事兒給瞞到了現在...............


    一大媽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紅。


    她暗自慶幸:得虧了今天自己選擇主動把事兒給挑開了,要不然時間一長,在柱子心裏不定得把自己和老伴兒記恨成什麽樣子呢!


    “那這錢柱子你更得收著了,在這事兒上我和一大爺確實對不住你和雨水,唉,也是豬油蒙了心了,說出來我自己都覺得害臊...........”


    見一大媽還要將錢給遞過來,何雨柱擺手道:“行啦,這錢我就不拿了,這麽些年一大爺也沒虧待過我,零零總總的加起來,他接濟我的也不比我爸寄來的錢要少。”


    聽著何雨柱輕鬆的話語,一大媽心裏一陣難受:“你這是要跟你一大媽劃清界限了???”


    何雨柱笑道:“那不至於,咱們兩家又無冤無仇的,怎麽就鬧出這誤會來了?再說了,我要真成心跟您劃清界限,高低也不會讓你給我做衣服不是???”


    一大媽心裏稍安,再也沒提錢的事兒,跟何雨柱又嘮了兩句之後就迴了屋。


    .....................


    易家。


    聽完老伴兒的話,易中海不由得臉色一黑,他怎麽都沒想到,這何雨柱居然會領著妹妹到保定找何大清去了,而且這親到底也是沒認成。


    早知道他們父子會走到這一步,當初他就不該把何大清寄錢的事兒給瞞著。


    現在錢都撒出去了,自己在何雨柱那邊連個好都沒落下,當真是太失策了!!!


    一大媽歎了口氣道:“我就說柱子這孩子不是那種當了幹部就不認人的主,唉,好歹今天算是把之前的事兒給揭過去了,要不然這根刺不知道得在咱們心裏紮多長時間呢!”


    易中海咬牙道:“還是失策了,早知道何大清這狗東西這麽拎不清份量,當初我就不該多此一舉..............”


    然而還不等他把話說完,一大媽就打斷道:“現在後悔有什麽用?要是那何大清知道如今自己的兒子已經在大國營當上了副科長,你說他還會不會幹那種六親不認的混賬事???”


    “好在柱子這孩子還算明事理,也沒怎麽記恨咱們兩口子,要不然你看看後院的許大茂,到時候別說是找人養老了,你這個一大爺能不能當的下去還得兩說!”


    易中海頹然地歎了口氣,眼看著這麽好的養老人選就這麽跟自己失之交臂,老小子心裏依舊是有些不甘心,可現在的何雨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能讓自己輕鬆拿捏的年輕人了,不管他怎麽懊悔,兩家人之間的關係也不可能再恢複如初。


    哎,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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