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神降
五年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
在這段時間裏，杜恆不僅將種種法術和武功修煉了上來，讓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也進一步完善了《仙武法》。
他創造出了十方境之上的境界，也是此時《仙武法》的盡頭。
十方境之上謂之“煉神境”。
隻要突破到煉神境，修為就能超越武道的煉竅境巔峰上千倍。
雖然這還隻是估算，並不代表著最終的結果，但即便隻是這樣，《仙武法》所等達到的成就也足以讓世人為之驚歎了。
這還是因為杜恆並不清楚神主具體有什麽樣的表現力，也沒有了解過神主層次的特征，暫時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等到渡過了這次域外邪神降臨的劫難，摸清楚了神主的真正實力，杜恆就能徹底完善煉神境的修煉方法，讓《仙武法》的煉神境超越武道神主。
不過，由於杜恆並不清楚神主究竟有多強，所以他還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態度，打算盡最大可能提升自己這邊的優勢。
除了通過修煉法術和武功，掌握強力的法寶神兵來提升自身實力之外，他還打算用布置陣法，設下禁製的方式來進一步提升自己這邊的勝算。
……
延光二十年，距離域外邪神降臨還有兩年。
世間修煉《仙武法》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在增加。
而且，得益於各大宗門世家我的研究，現在的《仙武法》已經出現了無數個不同的版本，都是從最初杜恆流傳出去的版本為基礎進行的修改。
在各大宗門世家以《仙武法》為基礎，參考自家以前的根本武學創造出新的仙武修煉之法後，便紛紛開始教導新弟子學習心法，舊的武道傳承漸漸沒落。
不過，這樣的現象有益無害。
得益於《仙武法》的強大，這方天地的強者急劇增多，完全超出了正常小千世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對杜恆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隨著修煉《仙武法》以及其衍生功法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實力也在飛速的提升，一炁祖道種也隨之增強。
道種的增強，直接影響到了《仙武法》以及其衍生功法，令其擁有了一種極其強大的特性。
即“修煉的人越多，修煉的速度就越快，威力也越強大”！
於是，《仙武法》淘汰舊武道的速度開始瘋狂加快，修煉新法的人再次急劇增加，這又導致新法的修煉速度更快，威力也變得更加強大。
如此正向循環，舊法武道正在以一種崩塌式的速度走向消亡。
在這樣的急劇變化當中，杜恆得到的好處自然是最多的。
一炁祖道種的增強讓他的實力在這一年裏以每個月翻一翻的速度增長，很快就達到了之前的數千倍。
這也讓杜恆深切的體會到“道種”與境界並不相同，每一顆“道種”都有著極高的上限。
而這個上限，是現在他根本就觸碰不到的程度。
換而言之，就算他不再繼續修煉下去，不再凝煉新的道種，隻是不斷對之前凝煉的道種進行增強，同樣也能讓自己的實力產生飛躍式的提升。
“《道經》之妙，當真是遠超我的想象。”杜恆心中驚歎不已。
即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無比強大的實力，依舊感覺《道經》奧妙無窮。
尤其是接下來他可以凝煉的道種“先天圖”，效果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難以想象凝煉成功之後，自己會有何等威能。
“凝煉‘先天圖’道種，還是要等渡過了這次域外天魔降臨之劫才行。”杜恆定了定心神，暗道，“就是不知現在的我比之神主究竟如何？”
雖然在最近的這一年裏他變強了數千倍，但依舊沒有放鬆對域外邪神的警惕。
畢竟，神主的強度對他來說依舊是未知的。
先前他也以金神的身份與身在域外的天劍跨界交流了一下，向其詢問了神主的強度。
可天劍畢竟隻是煉竅層次，對神主的了解基本都隻是道聽途說，無法給出什麽準確的信息。
麵對這種情況，杜恆隻能選擇盡可能地做好最大的努力。
陣法、禁製、法寶、神兵、埋伏，全都要準備好。
其中陣法和禁製方麵，主要是交給謝蒼的天庭來處理。
此時的天界神庭相比於數年之前更具規模了。
不僅每個郡城都已經有城隍存在，各大山嶽主神也都歸位。
其祭祀典禮都已經同步到了大周朝廷。
時至今日，天庭諸神已經涉及到了這方天地的方方麵麵，可謂是無所不在。
這是杜恆要不知陣法和禁製的基礎。
他需要天庭諸神將陣法禁製覆蓋這方天地的每一個角落，起到監察整個世界的作用。
一旦有域外邪神降臨，立刻就能發現，並啟動陣法和禁製對其發起攻擊，同時進行全世界範圍內的通知警告。
畢竟，域外邪神降臨的時間隻有年份，並沒有更加具體的信息。
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具體會在哪一天降臨，也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會降臨在哪裏，更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是否會提前降臨。
因此，覆蓋整個世界的“監察係統”就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了。
不過，就算是將這個“監察係統”建立完成，可以做到對整個天地的每一個角落進行極度細致的檢查，也隻是能在邪神降臨的同時做出應對而已。
並不能提前預測域外邪神的降臨時間，這已經屬於預知未來的層次。
畢竟，域外邪神何時會降臨過來，其實都是取決於域外邪神的一絲念頭，很多不同的想法與決定往往都隻在一念之間。
可對於處於劣勢的下界天地來說，隻能竭盡全力地做好準備。
包括杜恆在內的每個人，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因為，當延光二十二年到來的時候，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域外邪神降臨的那一天。
一旦域外邪神降臨，戰鬥就將無可避免。
而且，層級的強者戰鬥起來破壞力極大，對於這方世界的人來說，幾乎可以認為是毀天滅地隻能。
如果是在人群密集的州城郡城爆發戰鬥，絕對會殃及無數，生靈塗炭。
甚至有可能將這方天地現有的文明直接摧毀掉。
這種結果是杜恆無法接受的。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一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延光二十一年的除夕夜。
這一天，杜恆、張虛白、楊虛月、王虛陽四人都來到了金霞頂上的紫氣宮內，林清河、周清霄、韓清水等人已經這裏做好的年夜飯。
雖然杜恆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強者，在純陽觀內也是一峰之主，弟子眾多，但對於林清河等人來說，他們依舊是晚輩，是孩子。
過年的時候，長輩做好年夜飯等孩子來吃，這是純陽觀的傳統。
杜恆來到金霞頂，還未進紫氣宮的時候就聞到了濃濃的香氣，身邊的王虛陽更是直接加快了腳步往裏邊走去。
張虛白和楊虛月走在最後麵，他們還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模樣，這是他們的孫子和孫女。
林清河等人見到杜恆等人到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們之中年紀最長的已經過了九十歲，就算是最年輕的也有八十歲了。
雖然看起來還隻是中年模樣，但在心理上已是真正的老人了。
老人最希望的就是晚輩能陪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在團圓的節日裏。
年夜飯的桌上，依舊是老生常談一些話題。
比如林清河年輕時的一些往事，韓清水年輕時闖蕩江湖的經曆，王虛陽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收收玩心，杜恆到底什麽時候打算找個道侶之類的。
話題很老，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其實已經說過幾十遍，但沒有人覺得厭倦。
因為，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團圓的氛圍。
年夜飯過半的時候，韓清水看了看紫氣宮的裏麵，輕歎道：“要是師尊還在就好了。”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靜下來。
“其實，我總有一種感覺，師尊似乎還沒有真的離去。”韓清水又道，“我有時候會感覺他老人家還在某處關注著我。”
“是啊，我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林清河點了點頭，歎息道。
其餘幾人也都歎息不已，懷念起謝蒼還在的日子來。
“……”杜恆聞言陷入沉默，他知道這不是韓清水的錯覺，而是事實。
雖然作為天帝的謝蒼要遵守神庭規則，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告知給尚未去世的晚輩，但這並不妨礙他時常迴純陽觀看看。
隨後，韓清水又岔開了幾個話題，年夜飯的氛圍頓時有恢複了熱鬧。
等到最後的時候，林清河看向杜恆，鄭重其事地問道：“虛靜，你這邊準備的怎麽樣了，明日就是延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一了，距離田行被斬滅已經過去了五十年。”
這也就意味著，從明天開始，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域外邪神降臨的時候。
“已然萬事俱備。”杜恆點了點頭，但很快又補充道，“不過，還差最後一個關鍵節點，便是應當放在純陽觀的大陣核心。”
“嗯，此事你之前說過。”林清河點頭道，“說是延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一前，會有天界神庭的大人物將大陣核心送過來了，可現在……”
除夕夜都快過去了，天界神庭的人似乎還沒到。
“師尊，現在這位大人物已經到了，乃是天帝親臨。”杜恆頷首微笑道，“請師尊還有諸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姐，一起與我出去迎接吧。”
如今天界神庭的這位天帝已經名傳天下，世人也知曉了其實力有多麽強大，以及其地位有多麽的崇高。
就算是將新法仙武修煉到煉神境界的強者，都不如這位天庭至尊。
更不用說這位天帝還執掌著無比龐大的神庭，麾下諸神滲透入了世間的方方麵麵，近乎與無處不處在了。
因此，眾人對全體出去迎接這位天帝一事並無異議。
紫氣宮外。
原本一片雪白的茫茫雲海之上不知何時已經亮起了九彩光芒，又見天穹的上方有一道紫金色的光柱垂落，隱約可見一道全身都籠罩在純淨光輝裏的身影從無窮高處降臨。
雖然沒有龐大強橫的威壓，但天帝之位自帶的氣場還是讓金霞頂上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林清河等人的神情也非常正式。
片刻之後，那道人影從紫金色光柱裏走出，並非是常見的袞服旒冕裝扮，而是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常服，威嚴之中帶著幾分飄逸和灑脫，竟有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可惜其麵容依舊籠罩在光輝之中，看不真切。
不過，林清河、韓清水、周清霄等人看到這身影之後，眼中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恍惚間隻覺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可有不敢完全確定。
作為天帝的謝蒼自然也發現了他們的異樣，內心的情緒不由起伏，但他很清楚暴露自己的身份對純陽觀的傳承來說有害無益。
因此，他還是克製住了。
“諸位，朕奉道尊法旨前來，將此寶交於你等。”謝蒼用上了天帝的口吻，然後取出了一塊金色玉碟，交給了林清河。
此時的謝蒼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和剛才是一樣的，可他開口之後這口含天憲，統禦三界的威勢卻讓林清河等人隻覺方才的熟悉感好似一場幻覺。
這真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的嗎？
像是，又好像不是。
一時間，他們陷入了茫然之中。
直到這位天帝轉身離開，重新升入天界，他們才猛然驚醒，急忙行禮。
“恭送天帝！”
……
延光二十二年。
域外邪神將要降臨的一年，也是被不少邪道教派當做末日來傳教的一年，更是各大宗門世家以及大周朝廷高度緊張的一年。
從正月初一那天開始，這方天地中的所有強者就做好了隨時出手麵對域外邪神的準備的。
終於，在五月十五這一天正午，高懸在天穹之上的太陽驟然消失不見，白晝瞬間化作了黑夜，有一輪明月高懸，大地隨之震動，無數的獸類齊聲嘶鳴，響徹天地。
天界神庭立刻向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發出了警示。
域外邪神降臨了！！
五年的時間，其實並不算長。
在這段時間裏，杜恆不僅將種種法術和武功修煉了上來，讓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也進一步完善了《仙武法》。
他創造出了十方境之上的境界，也是此時《仙武法》的盡頭。
十方境之上謂之“煉神境”。
隻要突破到煉神境，修為就能超越武道的煉竅境巔峰上千倍。
雖然這還隻是估算，並不代表著最終的結果，但即便隻是這樣，《仙武法》所等達到的成就也足以讓世人為之驚歎了。
這還是因為杜恆並不清楚神主具體有什麽樣的表現力，也沒有了解過神主層次的特征，暫時隻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等到渡過了這次域外邪神降臨的劫難，摸清楚了神主的真正實力，杜恆就能徹底完善煉神境的修煉方法，讓《仙武法》的煉神境超越武道神主。
不過，由於杜恆並不清楚神主究竟有多強，所以他還是拿出了十二萬分的小心態度，打算盡最大可能提升自己這邊的優勢。
除了通過修煉法術和武功，掌握強力的法寶神兵來提升自身實力之外，他還打算用布置陣法，設下禁製的方式來進一步提升自己這邊的勝算。
……
延光二十年，距離域外邪神降臨還有兩年。
世間修煉《仙武法》人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在增加。
而且，得益於各大宗門世家我的研究，現在的《仙武法》已經出現了無數個不同的版本，都是從最初杜恆流傳出去的版本為基礎進行的修改。
在各大宗門世家以《仙武法》為基礎，參考自家以前的根本武學創造出新的仙武修煉之法後，便紛紛開始教導新弟子學習心法，舊的武道傳承漸漸沒落。
不過，這樣的現象有益無害。
得益於《仙武法》的強大，這方天地的強者急劇增多，完全超出了正常小千世界所能達到的極限。
這對杜恆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隨著修煉《仙武法》以及其衍生功法的人越來越多，他的實力也在飛速的提升，一炁祖道種也隨之增強。
道種的增強，直接影響到了《仙武法》以及其衍生功法，令其擁有了一種極其強大的特性。
即“修煉的人越多，修煉的速度就越快，威力也越強大”！
於是，《仙武法》淘汰舊武道的速度開始瘋狂加快，修煉新法的人再次急劇增加，這又導致新法的修煉速度更快，威力也變得更加強大。
如此正向循環，舊法武道正在以一種崩塌式的速度走向消亡。
在這樣的急劇變化當中，杜恆得到的好處自然是最多的。
一炁祖道種的增強讓他的實力在這一年裏以每個月翻一翻的速度增長，很快就達到了之前的數千倍。
這也讓杜恆深切的體會到“道種”與境界並不相同，每一顆“道種”都有著極高的上限。
而這個上限，是現在他根本就觸碰不到的程度。
換而言之，就算他不再繼續修煉下去，不再凝煉新的道種，隻是不斷對之前凝煉的道種進行增強，同樣也能讓自己的實力產生飛躍式的提升。
“《道經》之妙，當真是遠超我的想象。”杜恆心中驚歎不已。
即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無比強大的實力，依舊感覺《道經》奧妙無窮。
尤其是接下來他可以凝煉的道種“先天圖”，效果簡直讓人匪夷所思，難以想象凝煉成功之後，自己會有何等威能。
“凝煉‘先天圖’道種，還是要等渡過了這次域外天魔降臨之劫才行。”杜恆定了定心神，暗道，“就是不知現在的我比之神主究竟如何？”
雖然在最近的這一年裏他變強了數千倍，但依舊沒有放鬆對域外邪神的警惕。
畢竟，神主的強度對他來說依舊是未知的。
先前他也以金神的身份與身在域外的天劍跨界交流了一下，向其詢問了神主的強度。
可天劍畢竟隻是煉竅層次，對神主的了解基本都隻是道聽途說，無法給出什麽準確的信息。
麵對這種情況，杜恆隻能選擇盡可能地做好最大的努力。
陣法、禁製、法寶、神兵、埋伏，全都要準備好。
其中陣法和禁製方麵，主要是交給謝蒼的天庭來處理。
此時的天界神庭相比於數年之前更具規模了。
不僅每個郡城都已經有城隍存在，各大山嶽主神也都歸位。
其祭祀典禮都已經同步到了大周朝廷。
時至今日，天庭諸神已經涉及到了這方天地的方方麵麵，可謂是無所不在。
這是杜恆要不知陣法和禁製的基礎。
他需要天庭諸神將陣法禁製覆蓋這方天地的每一個角落，起到監察整個世界的作用。
一旦有域外邪神降臨，立刻就能發現，並啟動陣法和禁製對其發起攻擊，同時進行全世界範圍內的通知警告。
畢竟，域外邪神降臨的時間隻有年份，並沒有更加具體的信息。
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具體會在哪一天降臨，也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會降臨在哪裏，更沒有誰知道域外邪神是否會提前降臨。
因此，覆蓋整個世界的“監察係統”就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了。
不過，就算是將這個“監察係統”建立完成，可以做到對整個天地的每一個角落進行極度細致的檢查，也隻是能在邪神降臨的同時做出應對而已。
並不能提前預測域外邪神的降臨時間，這已經屬於預知未來的層次。
畢竟，域外邪神何時會降臨過來，其實都是取決於域外邪神的一絲念頭，很多不同的想法與決定往往都隻在一念之間。
可對於處於劣勢的下界天地來說，隻能竭盡全力地做好準備。
包括杜恆在內的每個人，都要做好戰鬥的準備。
因為，當延光二十二年到來的時候，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域外邪神降臨的那一天。
一旦域外邪神降臨，戰鬥就將無可避免。
而且，層級的強者戰鬥起來破壞力極大，對於這方世界的人來說，幾乎可以認為是毀天滅地隻能。
如果是在人群密集的州城郡城爆發戰鬥，絕對會殃及無數，生靈塗炭。
甚至有可能將這方天地現有的文明直接摧毀掉。
這種結果是杜恆無法接受的。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一轉眼就已經來到了延光二十一年的除夕夜。
這一天，杜恆、張虛白、楊虛月、王虛陽四人都來到了金霞頂上的紫氣宮內，林清河、周清霄、韓清水等人已經這裏做好的年夜飯。
雖然杜恆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名震天下的強者，在純陽觀內也是一峰之主，弟子眾多，但對於林清河等人來說，他們依舊是晚輩，是孩子。
過年的時候，長輩做好年夜飯等孩子來吃，這是純陽觀的傳統。
杜恆來到金霞頂，還未進紫氣宮的時候就聞到了濃濃的香氣，身邊的王虛陽更是直接加快了腳步往裏邊走去。
張虛白和楊虛月走在最後麵，他們還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孩童，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模樣，這是他們的孫子和孫女。
林清河等人見到杜恆等人到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他們之中年紀最長的已經過了九十歲，就算是最年輕的也有八十歲了。
雖然看起來還隻是中年模樣，但在心理上已是真正的老人了。
老人最希望的就是晚輩能陪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在團圓的節日裏。
年夜飯的桌上，依舊是老生常談一些話題。
比如林清河年輕時的一些往事，韓清水年輕時闖蕩江湖的經曆，王虛陽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收收玩心，杜恆到底什麽時候打算找個道侶之類的。
話題很老，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其實已經說過幾十遍，但沒有人覺得厭倦。
因為，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團圓的氛圍。
年夜飯過半的時候，韓清水看了看紫氣宮的裏麵，輕歎道：“要是師尊還在就好了。”
飯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靜下來。
“其實，我總有一種感覺，師尊似乎還沒有真的離去。”韓清水又道，“我有時候會感覺他老人家還在某處關注著我。”
“是啊，我有時候也會有這樣的感覺。”林清河點了點頭，歎息道。
其餘幾人也都歎息不已，懷念起謝蒼還在的日子來。
“……”杜恆聞言陷入沉默，他知道這不是韓清水的錯覺，而是事實。
雖然作為天帝的謝蒼要遵守神庭規則，不能將自己的身份告知給尚未去世的晚輩，但這並不妨礙他時常迴純陽觀看看。
隨後，韓清水又岔開了幾個話題，年夜飯的氛圍頓時有恢複了熱鬧。
等到最後的時候，林清河看向杜恆，鄭重其事地問道：“虛靜，你這邊準備的怎麽樣了，明日就是延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一了，距離田行被斬滅已經過去了五十年。”
這也就意味著，從明天開始，每一天都有可能是域外邪神降臨的時候。
“已然萬事俱備。”杜恆點了點頭，但很快又補充道，“不過，還差最後一個關鍵節點，便是應當放在純陽觀的大陣核心。”
“嗯，此事你之前說過。”林清河點頭道，“說是延光二十二年正月初一前，會有天界神庭的大人物將大陣核心送過來了，可現在……”
除夕夜都快過去了，天界神庭的人似乎還沒到。
“師尊，現在這位大人物已經到了，乃是天帝親臨。”杜恆頷首微笑道，“請師尊還有諸位師伯師叔、師兄師姐，一起與我出去迎接吧。”
如今天界神庭的這位天帝已經名傳天下，世人也知曉了其實力有多麽強大，以及其地位有多麽的崇高。
就算是將新法仙武修煉到煉神境界的強者，都不如這位天庭至尊。
更不用說這位天帝還執掌著無比龐大的神庭，麾下諸神滲透入了世間的方方麵麵，近乎與無處不處在了。
因此，眾人對全體出去迎接這位天帝一事並無異議。
紫氣宮外。
原本一片雪白的茫茫雲海之上不知何時已經亮起了九彩光芒，又見天穹的上方有一道紫金色的光柱垂落，隱約可見一道全身都籠罩在純淨光輝裏的身影從無窮高處降臨。
雖然沒有龐大強橫的威壓，但天帝之位自帶的氣場還是讓金霞頂上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林清河等人的神情也非常正式。
片刻之後，那道人影從紫金色光柱裏走出，並非是常見的袞服旒冕裝扮，而是穿著一身淡紫色的常服，威嚴之中帶著幾分飄逸和灑脫，竟有給人一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可惜其麵容依舊籠罩在光輝之中，看不真切。
不過，林清河、韓清水、周清霄等人看到這身影之後，眼中全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恍惚間隻覺與記憶中的某個人重合在了一起。
可有不敢完全確定。
作為天帝的謝蒼自然也發現了他們的異樣，內心的情緒不由起伏，但他很清楚暴露自己的身份對純陽觀的傳承來說有害無益。
因此，他還是克製住了。
“諸位，朕奉道尊法旨前來，將此寶交於你等。”謝蒼用上了天帝的口吻，然後取出了一塊金色玉碟，交給了林清河。
此時的謝蒼無論是外表還是氣質都和剛才是一樣的，可他開口之後這口含天憲，統禦三界的威勢卻讓林清河等人隻覺方才的熟悉感好似一場幻覺。
這真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的嗎？
像是，又好像不是。
一時間，他們陷入了茫然之中。
直到這位天帝轉身離開，重新升入天界，他們才猛然驚醒，急忙行禮。
“恭送天帝！”
……
延光二十二年。
域外邪神將要降臨的一年，也是被不少邪道教派當做末日來傳教的一年，更是各大宗門世家以及大周朝廷高度緊張的一年。
從正月初一那天開始，這方天地中的所有強者就做好了隨時出手麵對域外邪神的準備的。
終於，在五月十五這一天正午，高懸在天穹之上的太陽驟然消失不見，白晝瞬間化作了黑夜，有一輪明月高懸，大地隨之震動，無數的獸類齊聲嘶鳴，響徹天地。
天界神庭立刻向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發出了警示。
域外邪神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