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被蘇仲軒這一拳給打得,隻覺得眼冒金星,整個人暈乎乎的,差點沒站穩,身子晃了晃才穩住。


    石岩差點給哭了,蘇家老爺怎麽這麽兇……


    陳媒婆也是驚呆了,她遭遇過的最狼狽的,頂多是被人給趕走也就是了。這還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這家人也未免太兇悍了吧。


    陳媒婆仔細琢磨了一番,想了想蘇家的境況,頓時心裏有些意難平起來。這蘇府在這個權貴如雲的盛京也就是個小官之家,哪裏來的底氣這般蠻橫。他們那個女兒有啥好金貴的,乃是紫衣侯世子不要的,而且還在外麵流落了幾個月,不知道是不是清白之身了。如今有男子上門提親,就應該開開心心的答應才是。


    陳媒婆心裏這般想著,嘴裏就忍不住說道:「蘇老爺和蘇夫人,還是不要這般激動,好好想一想才是。你們家的姑娘,如今這個情況,還能找怎麽樣的男子?石岩郎君也算是一表人才,又武藝不凡,以後若是考個武舉,給你們中個武狀元迴來,那豈不是美哉。所以看事情,還是看長遠一些。我看這石岩郎君就極好,看著也是個會疼人的。」


    蘇仲軒那邊才打完人,心頭的惡氣卻是半點沒減少,這邊陳媒婆卻已經劈裏啪啦的說了這麽一堆,瞬間讓他怒火高漲。


    陳氏也是氣得滿眼通紅,「不用,你們滾,給我滾。我的女兒,不用你們這些畜生假好心。」


    陳媒婆被人直接這樣懟上,臉色也不好看,擼起袖子,就要和陳氏杆上。


    那邊石岩卻是聽出一點苗頭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疑惑的問道:「香桃也是夫人的女兒?」


    不對啊,香桃不是蘇府的丫頭嗎?難道,在他不知道的這些日子裏,蘇夫人認了香桃作女兒?還是說,其中有什麽後宅隱秘,香桃其實是蘇夫人丟失多年的女兒?


    石岩覺得自己腦袋都不夠用了,要是香桃是蘇府的小姐的話,那麽自己是不是就配不上香桃了。可是,他是真心喜歡香桃,想讓香桃做自己的小娘子,給自己生娃娃的呀。


    石岩一臉為難的看看蘇仲軒,又看看李氏。


    李氏麵上的悲憤頓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你是來求娶香桃的?」


    蘇仲軒蠢蠢欲動的拳頭也是收迴來幾分,等著石岩的答案,若是答案不滿意,還得繼續揍。


    「對啊。」石岩傻憨憨的笑著。


    蘇仲軒和李氏對視一眼,同時暗暗唿出一口氣。


    蘇仲軒覺得還是手癢,這個臭小子,來提親都說不清楚的,瞧把他們給嚇得。


    李氏也是沒好氣的瞪了石岩一眼,「你這個傻小子,來提親,話都說不清楚嗎?」


    「啊?」石岩奇怪的看向兩人,他剛才沒說清楚嗎?


    看到石岩這幅蠢鈍的樣子,蘇仲軒和李氏都沒眼看了。


    「香桃雖然是我們蘇府的丫頭,但是我們蘇府素來寬和,不會為難下人。你說你和香桃有過相處,待會我問問香桃,看她是不是願意。你和媒婆現在這裏坐會,用點糕點和茶水。」


    陳媒婆這會想了想,也反應過來,原來是鬧了烏龍呀,轉頭看向石岩的目光,頓時也是好氣又好笑。這個傻小子,也是夠傻的。不過也夠實誠,找個這樣的男人過一輩子,也不會受委屈。看這小子,高高壯壯的,雖然愚鈍了一點,但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將小媳婦捧在手心的人。


    剛剛鬧了那樣一出,這會氣氛到底有些尷尬,陳媒婆也不說話了,就捧了茶杯喝茶。


    蘇仲軒也不待這裏了,一個丫頭的婚事,交由李氏處理就好,他起身就去辦公了。


    李氏交代一聲,就出了花廳,到了迴廊旁的亭子裏麵坐下,讓小丫頭去將香桃和蘇阮喊來。


    香桃是蘇阮的貼身丫鬟,從小就跟著的,兩人感情一直要好。這樣的大事,自然也是要問過蘇阮的意見的。


    沒一會,蘇阮就帶著香桃過來了。


    「阮阮坐娘身邊來。」


    李氏伸手讓蘇阮坐在身邊,香桃則是乖巧的垂立在一邊。


    蘇阮坐好,伸手從桌子上取了一個葡萄,嚐了嚐,有點酸,就不吃了。


    李氏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香桃,記得剛買來的時候,瘦瘦小小的,如今也是長成大姑娘了,也是清秀佳人一枚。


    這麽些年,香桃也一直盡心盡力的幫她照顧阮阮,她也是看在眼裏的,關係她一生的大事,李氏也不會草率的。她伸手招了招,「香桃,來我身邊。」


    香桃心下詫異,卻還是幾步到了李氏身邊,李氏就拉了香桃的手,笑著說道:「今日來了一個小夥子,領著媒婆來府上提親,想要娶你為妻。」


    香桃一聽,大驚失色,忙就跪下了,「夫人,香桃還不想嫁人,香桃還想要伺候小姐呢。夫人別趕香桃離開,香桃不想離開蘇府。」


    她不要嫁給別人,她還要嫁給石岩哥哥的。


    一邊的蘇阮也是詫異的睜大了雙眸,她一看香桃的反應,略微一猜,就猜到了香桃的心思。這個小妮子,哪裏是捨不得她這個小姐,明明就是想要嫁給她的石岩相公呢。前兩日還在那裏念叨,說石岩啥時候來娶她呢。


    不過,這個來提親的人,會不會是石岩呢?


    李氏不料香桃會是這樣的反應,有些動容,忙就伸手扶了香桃起來,「你是個好的,你不用擔心,要是你不想嫁,蘇府自然是樂意多留你幾年的。隻是,香桃你還是好好想想,我看那小夥子不錯。若是真的合適,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找個對你好的人,一輩子順順遂遂的過去。」


    香桃雖然平日裏喜歡看漂亮的男子,但是心裏卻是很專一的,她這一生就認定石岩相公了,再不能嫁別人的,遂堅定的搖了搖頭「夫人,香桃還不想嫁人。」


    李氏看香桃這樣堅決,也就不提了,打算起身去花廳拒了這門親事。


    倒是蘇阮一雙清淩淩的貓瞳動了,笑著道:「娘親,那個男子叫什麽名字呀?」


    李氏轉過頭來,想了想,道:「叫石岩。」


    ……石岩!


    香桃頓時像是被一道雷給劈中了一般,竟然是她朝思暮想的石岩。


    香桃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她的石岩相公終於來娶她了。可是剛才她都拒絕了,這會若是再反悔,夫人該怎麽看她?想了想,香桃忙抬起頭來,使勁的對著蘇阮眨眼睛。


    蘇阮看著香桃一副擠眉弄眼,讓自己幫著說話的樣子,差點破功笑出聲來。


    好吧,這個丫頭,這般恨嫁,她就成全她吧。


    蘇阮伸手挽著李氏的胳膊,笑眯眯道:「娘親,你可不能由著香桃這樣耽誤自己了。她這般說,都是因為女兒呢。香桃這個丫頭就是實心眼,想著要多陪陪我,可是我哪裏捨得耽誤她一輩子呢。」


    李氏被蘇阮這樣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是這個道理,香桃你也多替自己想想,你過得好了,我們也能安心,也替你開心。」


    「多謝夫人小姐惦念,那香桃就嫁了那石岩吧。」


    香桃怕事情有變,一著急就跪下,說出了心裏的答案。


    蘇阮嘴角狠狠抽了抽,這個丫頭,表現得也太誇張了點,恨嫁的不是一點點……


    李氏也是被這前後的反差給驚得反應不過來,但是很快就想著,大概是真的想明白了吧。


    「那石岩說你們認識,可是真的?你當真願意?」謹慎起見,李氏又問了一句。


    「我們有過幾麵之緣,奴婢願意的。」


    香桃認真的迴著。


    李氏這就明白了,「好,我會著手安排的。」


    李氏將這件事情理清楚了,就起身去花廳了。


    待李氏離開,蘇阮頓時好笑的看向香桃,「香桃,是不是心花怒放呀?」


    香桃一張臉頓時紅得不行,想到自己剛才的急切和主動,更是尷尬得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姐,你就別取笑奴婢了。」


    蘇阮看香桃的臉紅得都要滴血了,就不取笑她了。


    這樣真好,香桃也找到了那個兩情相悅的人了。身邊的人都平安快樂,就是生活最好的安排了。


    蘇府之中其樂融融,紫衣侯府裏卻是愁雲慘澹。


    紫衣侯世子謝慶上迴和世子夫人沈柔去白馬寺上香,卻是遭遇了歹人襲擊,世子爺為保護世子妃被歹人所傷,到現在還昏迷著呢。遞進宮裏,求太醫診治的牌子,就跟石沉大海一般,一點迴音都沒有。


    夜色昏暗,房間之中是濃鬱的藥味,桌子上一盞昏暗的煤油燈,沈柔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昏迷的謝慶,本就紅紅的眼眶又忍不住幾分酸澀,險些落下淚來。她心中恨極,那個蘇阮竟然依舊好好的,而她的慶哥卻是生死不知的躺在床上,連太醫都請不到。在宮裏有這樣的能量,應該就是太子殿下了。


    她想要去求見太後,她對太後有過救命之恩,也一直裝乖賣巧,隻要她去宮裏求求太後,侯府的境況應該就會得到改善的。太後再厲害,還能忤逆太後的意思嗎?


    隻是,現實永遠比她想像的殘酷,遞進宮裏想要求見太後的牌子,也是如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浪花都沒飄起來。


    似乎,大家都放棄了紫衣侯府一般。


    沈柔不甘心的狠狠握緊了雙手,長長的指甲掐入嬌嫩的掌心裏,也絲毫沒有感覺。


    她恨,她好恨,她花費了那麽多心思,才嫁給了謝慶,有了今日的地位和尊貴。使盡了手段,才讓蘇阮跌入塵埃,再無翻身之地。


    可是,為什麽,一切,突然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她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蘇阮翻身,甚至成為太子妃。蘇阮若是成了太子妃,盛京哪裏還會有她容身之地?


    沈柔想罷,當即起身,到了桌子上,抽出一張信紙,快速的寫了起來,寫了幾行字之後,將信紙塞入信封裏,找了人去送信。


    「將這封信送到原府原將軍手中。」


    小廝接過信,低頭退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


    次日,風和日麗。


    謝慶還是沒有醒來,沈柔卻是沒有在床邊照看著,她穿上了素色的衣裳,帶了冪籬,坐了馬車就出門,往清風茶館而去。


    進了清風茶館,直接上了包廂,裏麵原天夜早已經等著了。


    「阿柔。」


    原天夜原本坐在位子上,麵色淡漠,正喝茶。聽到推門聲,轉過頭來,看到是沈柔,忙就起身。


    沈柔摘了冪籬,那張清麗柔弱的麵容就露了出來。原天夜看著沈柔這張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顏,唿吸有些沉。


    沈柔在原天夜身邊坐下,話還沒說,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美人落淚,尤其還是自己求而不得的心上人的眼淚,頓時讓原天夜這個冷酷無情的禦林軍首領慌了神。


    「阿柔,怎麽了?」


    沈柔卻是沒說話,隻是低頭垂淚。


    原天夜看著很是心疼,這會也想到了其中緣由,「是因為世子的事嗎?世子還沒醒來嗎?」


    「慶哥一直昏迷著,遞進宮的牌子也是如石沉大海一般。我覺得很慌亂很無助,不知道該找誰幫忙。原大哥,你可是有辦法?」


    沈柔抬起頭來,一雙被淚水清洗過的眼眸,清澈透亮,就那樣期待而信賴的看著原天夜。


    原天夜很想要應下來,但他卻是沒有這個能力。這個事情,他在宮裏也聽了一些風聲的,這是太子親自下的命令,怕是沒人敢違抗的。隻是這樣殘忍的事情,要告訴阿柔嗎。


    見原天夜半天沒有迴應,沈柔抹了抹眼淚,道:「阮阮還是不肯原諒我,不肯原諒慶哥。她如今攀上了太子殿下,卻是要迴來對付我們了。我倒是無所謂,可是慶哥是無辜的呀,慶哥在白馬寺裏為了救阮阮才會受傷的呀。否則,阮阮在白馬寺裏就不隻是失了清白怕是命都要沒了。可是,她如今怎麽能恩將仇報呢?」


    原天夜握著杯子的手一緊,麵色瞬間陰沉難看。


    這個蘇阮,真是個賤人,如此陰險毒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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