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香愣住了,雙眼看向依媽,隻見依媽微微一笑:“穀香,那就聽夫人的吧!”依媽邊說邊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一個宮女,這個宮女跟著依媽已經很多年了,當然知道依媽的意思,接到暗示,隻是垂目表示知道了。


    依媽看向夏無且說道:“太醫丞,你先迴去吧,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嗨!”夏無且也明白依媽的意思,該怎麽辦就怎麽辦,不就是讓自己上報麽?。


    “你們先出去吧!”依媽說道。


    “喏!”所有宮女和夏無且都出去了,依媽來到菲菲床邊。


    “夫人!”


    “依媽?”菲菲不知道依媽想說什麽,這些年在宮裏,當然也慢慢知道一些事,比如依媽對於他來說,相當於半個母親,對他照顧有佳。


    “大王從邯鄲迴到太子府的時候,隻是九歲,大概隻有這麽高……”依媽比劃了一下。


    “從正文院進入太子府,那時候他就住在太子府,是老奴帶他的,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從太子府世子到太子府,然後是進入秦王宮,剛進入秦宮就住在櫟陽府,後來才是大正宮,夫人你知道嗎,他經常夜晚夢見一個姑娘,總是說‘姑娘,請留步!’整整十年,後來,老奴聽說,這個姑娘就是夫人!”依媽娓娓道來。


    菲菲心裏一震,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老奴畢竟是大王身旁最久的人,也是大王最信任的一撥人,夫人當年救大王的事情,老奴也是知道的,大王對夫人用情至深,相信夫人是知道的。”依媽望著菲菲那張絕美的臉蛋,心裏一陣歎息,要是這位韓夫人有燕夫人一半的腦子,估計都不會弄成這樣。


    菲菲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沒有多說什麽。


    “但是老奴感覺得到夫人不想生這個孩子,不知道為什麽?”


    菲菲心裏一慌,就像被看透了一樣。


    “為何你這麽覺得?”


    “因為夫人心裏很傷悲,並不像擁有孩子,作為母親的那種歡喜!”


    “因為這個孩子不是我們愛情的產物,是他醉酒下失去理智的產物!”


    依媽搖了搖頭:“夫人,你錯了,隻要你愛他,他愛你,你如果也愛他,這就是你們愛情的產物,他喝醉酒為何沒有去其他宮殿,沒有對其夫人?難道真的完全失去理智麽?酒這東西,說白了就是讓人膽子更大了,你想想他為何在你這總是畏首畏尾的?還不是愛你麽?”


    依媽知道韓夫人和秦王的淵源是趙高說的,至於燕夫人是秦王好友燕太子丹的王妹,這是擺在明麵上的,對於燕夫人,依媽也看在眼中,六國夫人之中沒有一個像燕夫人那樣愛大王的,但大王最愛的還是韓夫人,不是因為她是北宮最美的,而是因為當年的救命之恩,思念十年的結果,當初自己也是很奇怪韓夫人和燕夫人到底誰才是大王的心頭肉,後來才慢慢明白三人的事情,隻是不明白為何韓夫人為何這樣的態度。


    “依媽,這,你不懂……”菲菲當然不想說。


    “大王到……”穀香衝進來說道。


    “依媽,不要告訴大王,好嗎?”菲菲掙紮這要起來,右手拉住依媽的手,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了。


    “韓夫人,你有孕在身,身體不適,就不要起來了,老奴也有老奴的責任!”


    “菲菲……”秦王政當然是收到了風聲,趕緊趕過來。


    “大王,韓夫人初次有身孕,非常不便,望大王恕罪!”依媽跪拜道。


    菲菲對依媽一陣無語,剛才自己還叮囑了的,但也明白她的責任。


    “不罪,不罪!”秦王政知道依媽雖然是勸自己,實際上就是告訴自己菲菲有了身孕,至少從菲菲角度看了,不知她讓人通知的。


    秦王政來到床邊坐下,菲菲隻是閉上雙眼,依媽很識相地帶人離開。


    “依媽,讓人通知太醫丞再來此!”秦王政還是想聽太醫丞夏無且的診斷才能放心


    “喏!”依媽看向秦王政,秦王政此時的態度猶如當初剛知道燕夫人懷孕的狀態,但是要知道燕夫人可是第一個懷孕……,當時秦王政欣喜的態度超越後來其他夫人懷孕是很正常的,但是這位韓夫人懷孕讓他的態度異常歡喜,與當初燕夫人相當,可見對這位韓夫人的喜愛,看樣子這是打算讓太醫丞常駐洧水宮為韓夫人養胎了。


    依媽是最後一個走出寢宮的,而且親手將寢宮門關上。


    秦王牽著菲菲的手說道:“菲兒,上次,我真的對不起你,看在孩子份上你能原諒我麽?”


    菲菲沒有吱聲,隻是緊閉雙眼,聽到他自稱自己為“我”,很清楚他沒有擺大王的架子。


    “這些天,我也來了很多次,可是你總是避而不見,這樣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秦王政也不管菲菲不理自己的態度,依然柔聲地說道:“菲菲,當初常春街,你救下我們的時候,你就一直駐在我的心裏,從邯鄲迴到鹹陽後,雖然阿房宮有很多公主,我都沒有去看,說白了就是希望能等待與你再次見麵,隻是我也沒有想到有一日你會在阿房宮等我!”


    秦王政繼續說道:“與你再次見麵是一種緣分,迴想在秦國第一次見麵的樣子麽?那是在宗聖宮,你灰頭土臉的,卻是極其冷傲,那次,對我也是愛理不理的,你們都寫下了心願,後來有人告訴我你的心願是‘早入秦宮侍君王’,第二次,我才見到天仙般的你,就被你吸引住了,以至於後來忍不住去阿房宮找你!”


    “再後來,就是我用‘政公子’的身份來找你,嫣然告訴我你就是當初救了我們的女孩,一下子淪陷了,多少年對你的相思,哪怕在車裏我可以擁抱你,但害怕嚇壞你,那天晚上我異常興奮,一晚上都沒睡著!”


    “你知道嗎?你走上那拱橋的時候,那是你最美的時候,可是我不能盯著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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