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祖母……”


    “夏姬!”老者看向夏姬。


    “叔父!”


    “此處你本不該進入,但念你為我嬴秦做了這麽大的犧牲,可以讓你進入,但是……”


    “但是什麽?”


    “終身無法出此地!”


    “什麽?”秦王政大吃一驚,秦王政看向夏姬,有詢問的意思。


    “此處是我嬴秦最後血脈所在,也是嬴秦最後的希望,這裏的存在不允許傳出去,應該說正常都不能出這裏!”


    “有特例麽?”秦王政問道。


    “有,除非救世天下!”


    “出山是為了救世天下才能出山?”秦王政當然不希望見到這種情況。


    “是的,所以迄今為止還沒有人出山!”


    秦王政想了一會,跟夏姬商量了一會兒,然後再朝白發老者一拱手:“那麽,有勞曾叔祖父了!”


    “好,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曾叔祖父相信你一定能結束這個亂世,聽曾叔祖父的,大秦有秦律,結束這亂世是遲早的,一統宜穩不宜險!”


    “是!”


    “出去的路,你知道怎麽走的吧?”


    秦王政知道這是趕人了,看向王祖母,隻見夏姬也是依依不舍。


    “王祖母!”秦王政朝夏姬跪下:“王孫拜別王祖母!”


    “阿政,你要好好保重,你和嫣然都要好好保重!”


    “嗯!王祖母你要好好保重!”


    “王祖母會看好賈兒的,你放心!”


    “謝王祖母!”


    秦王政看向自己的兒子,那一刻,自己隻是一個父親,與孩子離別的父親,那是多麽的不舍!


    小家夥像是知道什麽似的,烏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父親,雙手雙腳一個勁地劃動,像是要父親再抱一抱一樣,秦王政不舍,但是還是沒有再抱他,因為自己清楚,要是抱了,就不會舍得放下了。


    小家夥突然哭泣起來,秦王政隻能趕緊告別,走入桃林,白發老者一歎,領著夏姬一晃就消失了。


    秦王政迴到客棧,便招來隨身女侍。


    “公子,你找奴婢?”


    經過二十多天,雁兒當然看出老夫人和這個車夫是祖孫關係,雖然不知道為何要扮成車夫,但必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走路氣度,吃飯規矩,無一不透露著出身不凡的家族,從鹹陽偷偷出走的大戶人家實際上不少,或許這位公子就是這樣子的吧!但是他一點也沒有主人的架勢,對待自己就像對待自己姐妹一樣。


    “雁兒,老夫人和孩子,已經被人接走了,過了二十多天,我可以看得出,你也度過了失去孩子,被夫君拋棄的傷痛了吧?”秦王政問道。


    “小公子……”雁兒頓時六神無主,實際上這些日子雁兒對於自己兒子極其照顧,就像照顧自己兒子一樣,無微不至,之前隻是認為他們出去走一走,沒想到就送走了。


    “雁兒,我知道你對犬子細心,在下感激不盡,可是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你要迴關中麽?”


    雁兒搖了搖頭:“我本來就不是關中人,是被人販賣到秦國去的,孩子也沒了,既然夫君不要我了,我也沒必要迴去了!”


    秦王政長籲一口氣,這就好,實際上最安全當然是殺人滅口,但是秦律是不允許的,自己為秦王不能不以身作則。


    秦王政從包袱裏拿出十貫秦半兩,說道:“這是十貫秦半兩,萬錢之數!”


    秦王政從懷裏摸出一張地契:“這是東邊的江陵的一處房子,和五畝地的地契,這些應該可以讓你過上不錯的好日子了,至少十年無憂,這裏還有五兩碎金,找個好人嫁了!”


    江陵是南郡的中心,秦王來夷陵特地先到了江陵,出去買了這地契,就是為安置雁兒準備的。


    “公子不要雁兒了?”雁兒這些日子有些依賴了,畢竟之前依賴丈夫,這一路秦王政雖然不照顧雁兒,但是事事做主,讓雁兒有了依賴之心,突然間這依賴之人消失了。


    “馬匹我要騎走,後麵我要一路策馬飛奔,無法照顧姑娘,南郡在秦國治下多年,無人為非作歹,姑娘安心就在此處生活吧!”


    “公子,奴婢謝公子!”雁兒知道,公子定然是有事,不然不會這麽著急的。


    “奴婢敢問公子名諱?”


    秦王政想了一下,於是說道:“……正……文!”


    “鄭文?”


    “姑娘,切不可與他人提及在下,就此別過!”秦王政沒有留念,趕緊下樓,解開馬車繩索,上馬北去……


    雁兒突然想到一件事,衝出房門,下樓,撞上一小夥子。


    “對不起,姑娘,本人乃任縣一小吏,名喜……”


    (這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鄢縣,這裏離武關已經不遠了,曾經這裏是楚國的北麵重要城池,準確來說,最早的楚國就是從這一帶發展起來的,這裏從昭王二十八年開始成為秦國土地,而後二十多年來,大部分時間在秦國手裏,但也有短暫被秦國放棄的時刻,昭王五十年,魏無忌領五國聯軍攻秦,秦國放棄了函穀關外的領土,得以休養生息,後來秦軍依然連年出征,南郡這裏也就迴到了秦國手裏,隻是這一塊受楚人影響很大,大部分習俗還是依照楚國的習俗,隻是秦律現在強行介入十餘年,相對來說已經有所變化,但秦國很多政策實際上沒有執行到位。


    一身楚人服飾的秦王政牽著馬在鄢縣的青石路上走著,這裏的民風和秦國本土有些不一樣,對於秦王政來說卻是好奇,但實際上還沒有發現什麽。


    丹陽酒肆是鄢縣最大的客棧,此時人聲鼎沸,秦王政抬了抬頭,就有夥計跑到跟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秦王政將馬鞭朝夥計一扔,將馬背上的長劍和包袱拿下,說道:“住店!”


    “好嘞!”夥計接過馬鞭一看,好一匹駿馬,就算不是千裏馬,至少也是一匹上等好馬,這種馬可不是一般人家可以擁有的,夥計動作很快將馬拴在馬栓上,一路一路小跑跟上了秦王政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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