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並不感到意外:“王祖母,嫣然不知所犯何罪?”


    華陽老太後厲聲道:“欺瞞之罪!本宮問你,太醫院,何人為你診治?”


    “稟告王太後,是太醫丞!”


    “太醫丞?”華陽老太後一愣,莉莉在旁輕輕說了幾句話。


    “哦,是新來的太醫,這麽快就坐到了太醫丞,看來燕夫人出了不少力!”華陽老太後頓了頓:“太醫丞何在?”


    一個身影從大殿外麵走進來,來人正是太醫丞夏無且,夏無且知道華陽老太後協同楚夫人和魏夫人來了,早就知道會找自己,所以早早就在門口等候。


    夏無且跪拜:“臣太醫丞夏無且拜見老太後!”


    “抬起頭來!”


    夏無且緩緩抬起頭來。


    “長得果然俊俏!”華陽老太後陰陽怪氣的說道:“聽說你是剛進皇宮不久?”


    “一年前入宮!”夏無且迴答不亢不卑。


    華陽老太後冷笑道:“聽說你父親是夏無緒夏神醫?”


    “是的?”


    “令尊自己的病自己都無法醫治,何以稱神醫?”華陽老太後冷笑問道。


    連亡父都要質疑,夏無且頓時目中有了憤怒之情。


    “太醫丞,好好答話!”嫣然異常平靜的提醒夏無且。


    “是,夫人!”夏無且雙眼看向華陽老太後,目中的火焰已經消失:“迴稟老太後,家父隻是平常醫郎,隻是幸運的是救了幾個人而已,神醫之名實在愧不敢當!”


    “那就好,何人介紹你入宮?”華陽後繼續問道。


    “稟老太後,是呂相介紹臣入宮!”


    華陽老太後瞟了一眼魏夫人,然後說道:“胡太醫消失後,你有何能力成為太醫丞?”


    “臣也覺得無德無能!”


    “聽說,這一年,你還請了五個月假期?那麽為何在易水宮!”華陽老太後繼續刁難。


    “稟老太後,是大王讓臣留在易水宮為燕夫人診治!”


    “五個月都在這?”華陽老太後目光一寒。


    “稟老太後,是的!”


    “燕夫人何病,需要你常駐易水宮?難道你不知道,外臣不能在北宮過夜麽?”旁邊半容厲聲代替華陽老太後問道。


    夏無且一愣:“臣知曉!”


    華陽老太後看向嫣然:“他是外臣,而你是大秦夫人,你難道也不知曉麽?你為何留他在易水宮?”


    這時候嫣然當然要站出來為夏無且解釋:“臣妾知曉,隻是……”


    “隻是什麽?”華陽老太後根本不給嫣然解釋的機會:“你們說是大王說的就是大王說的?來人,讓燕夫人跪下問話!”


    “嗨!”


    兩個侍女走上來,嫣然不待她們過來,就在夏瑩的幫助下跪下了。


    “啟稟華陽老太後,這的確是大王的命令!”夏瑩幫助夫人跪下之後,自己也就跪下發言了。


    “何人證明?”


    嫣然三人愣住了,這還是要等大王迴來才能啊!


    “摑掌十下,給本宮好好教訓他們,在北宮之中不知羞恥!”


    “啪啪啪……”華陽老太後身旁的侍女兩個侍女朝夏無且和夏瑩兩人連續摑掌十下。


    半容來到嫣然麵前,隻見嫣然一瞪眼,半容後退了三步,嫣然的眼神中顯然是“你敢!”


    半容跟隨華陽老太後近二十年,如何不懂宮中規矩,大王未立後,王長子夫人很有可能就是大秦王後,自己這一巴掌打下去,後果不是自己一個奴婢可以承擔的。


    “半容,你不敢?”華陽老太後看向平靈。


    “喏!”平靈立刻來到嫣然麵前,鼓起勇氣正要舉手打下去。


    “住手!”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一個身影走入大殿之中。


    “宦官令?”華陽老太後眯著眼看著趙高,趙高是誰自己當然知道,沒想到他今天為了這個燕夫人出頭。


    趙高實際上也早就到了,就站在門口,因為大王讓自己盯著易水宮和洧水宮,生怕出事,所以就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一處休閑著,反正有事,也有心腹太監前來稟告,華陽老太後大隊人馬出現的時候,就知道要出事,趕緊安排了一個人去麃公府,現在這是沒辦法,得讓華陽老太後出出氣,所以夏瑩和夏無且被摑掌的時候沒有站出來,可是燕夫人要被摑掌,自己沒法再躲了。


    趙高進來後,平靈心裏長籲一口氣,雖然自己答應很爽溜,但是並不是不懂得輕重,自己沒辦法不打,不是自己不敢打,而是後怕……


    “啟稟老太後,此事正如太醫丞所言,此事是大王親自所定,怕燕夫人有孕在身,身體不適,讓太醫丞請假專門留在易水宮為燕夫人診治!”趙高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


    “宦官令,你敢詆毀大王!”華陽老太後盯著趙高:“燕夫人有孕,這都快生了吧?算起時間,還沒進宮,你以何為證?”


    “啟稟老太後,夫人這一胎是入宮後一個月懷孕的,時至今日已經五個月了!”太醫丞夏無且朝華陽老太後拜道,現在夏無且已經明白了這華陽老太後是打算要燕夫人腹中孩子的命!而且此時夏無且已經看到華陽太後帶來的一群宮女身後,有一個宮女正端著一個碗,很明顯,碗中是什麽。


    “你如何為證?”華陽老太後冷笑道。


    “此事茲事體大,可以傳太醫院所有太醫為燕夫人看看,是不是如臣所言!”


    “嗬嗬!令尊不是神醫麽?指不定有什麽特殊的藥,可以讓孩子延緩出身,或者說,其他太醫都不能看出來的藥物呢?”


    華陽老太後怒目瞪向夏無且:“你們禍亂宮闈,還有臉說?”


    夏無且張了張嘴巴,夏無且那見過這樣的宮鬥,這麽無恥的理由也編出來了。


    華陽老太後看向趙高,悠悠地說道:“誰知道宮中有沒有第二個假太監呢?”


    “說誰是假太監呢?”大殿外一群人到來,這聲音正是太後趙姬,剛才華陽老太後的話被趙姬聽見了,如何不憤怒?


    太後趙姬走入大殿,左右兩邊後麵緊跟著的正是趙夫人和齊夫人,後麵跟著一群宮女,嫪毐剛才到了門口,聽到華陽老太後的話之後扭頭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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