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很少出從政賢人,自從孝公以來,把持秦國相邦位置的一直都是六國之人,商君、張儀、魏冉、範雎、甘茂、蔡澤,還有呂相邦,大王可以試著從東方六國裏麵尋找大才!”


    秦王政皺了皺眉頭,這對自己很難,畢竟自己沒有親政,能指揮的就那麽幾個,根本沒有人手從東方六國去找。


    “實際上,並不難,聽說呂相邦在府裏招了很多人才,幫他寫本書,這些人都是熟讀孔孟、諸子百家,飽讀詩書之人,一定有合適的人選!”


    秦王政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捷徑!


    “實際上,臣在韓國,知道韓國有一個大才,而且不得重用,可惜……”


    “是誰?”


    “韓國王室,公子非,現拜在荀子門下,今年三十有五!”


    “荀子門下?”秦王政眼中浮現羨慕之色,荀子是當世名士,稷下學社祭酒,學識為天下第一,學徒眾多,當年曾祖父對他評價甚高,希望他留下做相邦,但是秦趙上黨對峙,而後長平之戰,荀子棄秦而去,如果自己隻是一介草民,就像想奔赴千裏去稷下學社拜荀子為師,可惜自己的身份,注定了無法成為荀子門徒。


    不過,這個韓國王室,公子非,這更難,畢竟是韓國王室,戰國七雄的王室公子極少會到其他諸侯國就任,當年孟嚐君也隻是來到秦國,後來也落得倉皇逃跑了。


    隻是不過,相邦府上,或許自己應該去看看!還有郿縣白家。


    “謝,鄭師提點!”秦王政肅然道。


    成群的山脈此起彼伏,如遠古的野獸一般趴著,等待著……


    山腳邊,夕陽將最後金色的光芒灑向山腳邊的一個村落,這個村莊跟關中所有村莊一樣,慢慢隱入大山的陰影之中,不彰不顯。


    但是這個村莊通往管道的口子上有兩塊石碑,一塊石碑上卻是異常醒目,上麵卻是四個字:“擅入者死!”是小篆,鮮紅血跡與黑白色的背景有些格格不入,另外一塊石碑上卻是另外三個字:“白家村”,小篆黑色字跡,白家村的入口處,有一條顯目的紅線,不知道是不是用鮮血鑄成的,在夕陽最後的餘輝下,顯得紅褐色,更加令人觸目驚心。


    三匹馬由遠及近,從東方而來,來到白家村門口村口,立刻白家村就有人出來。


    “遠來的客人,我們這白家村不方便接待客人!”白家村的人一看就知道眼前三人不一般,三人的馬匹至少都是最差的也是上等好馬,最前麵、中間的那一位那匹馬通體黑色,沒有一根雜毛,異常神駿,如果沒有看錯,應該是一匹千裏馬,這個時代擁有千裏馬的都不是常人,非富即貴。


    此人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眉毛厚重,棱角分明,雙目清澈明亮,高挺的鼻梁,相貌堂堂,英氣逼人,左右兩位也是威武非凡,白迅一眼就能看出,這兩人帶著濃重的軍旅氣息!


    但是白家就是白家,他們有資格驕傲,武安君白起猶如大秦永不消失的戰神,而這裏如同秦國軍人的聖地,十多年來,很多大秦將領都來過,都是在村口祭拜,白家索性在村口外建了一個白起的祭壇和白起靈位,令人瞻仰、祭拜。


    秦王政立刻下馬,蒙恬和王賁緊隨其後,秦王政看向白家村裏麵,不知道為何,感覺這裏彌散著淩厲之氣,伴隨著一股無可比擬的殺氣雄視四周,猶如一頭巨虎盯著四方。


    “這位大哥,我叫阿政,可否祭拜一下武安君?”


    “阿政?”鎮守村口的漢子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秦王政,雖然這裏平時也有人祭拜,這三個人位年輕人明顯不一樣,但自己偏偏說不出為什麽不一樣,三人歲數相仿,左右兩位有濃重的軍隊氣質,但偏偏感覺稍差少了點什麽,中間這一位,雖然年少,沒有軍隊的血腥味,取而代之的卻是上位人的氣質,這三位年輕人的組合特別奇怪。


    “祭拜武安君當然可以,還有其他事情麽?”


    “還有,求見白家族長白仲!”


    “你知道我們族長?”漢子極其奇怪,白家自從武安君白起死後,屬於封閉狀態,幾乎沒有人能進去,外界人如何知道白家族長姓名?


    蒙恬微微一笑,知道這時候是自己為大王出聲的時候了,於是朝秦王政一躬:“大王,臣和王賁也仰慕武安君已久,想一起隨大王去祭拜一下,可以麽?”


    “你是秦國大王?”漢子不敢相信地問道,要知道白起死後除了軍隊的人,其他雖然有人來祭拜,但是嬴秦王室根本沒有人來過,這時候瞬間明白了為何此人知道白家族長的姓名,因為很簡單,白家要將家族裏的人上報給官府,對於一般人來說是查不到的,但是對於當今秦王來說,卻是易如反掌,當今秦王自己也是略有耳聞,登基不久沒幾年,但是直接出現在眼前,至於蒙恬和王賁的名字,漢子也是略有耳聞,此時漢子也鎮住了。


    秦王政輕輕的點了點頭,“寡人就是!”


    秦王政朝蒙恬和王賁說道:“寡人跟你們一起祭拜一下武安君,武安君是冤屈的!”


    “噗通”一聲,漢子雙目含著眼淚,噗通跪下,頭砰砰砰的殼在地上:“大王,今日武安君之冤屈總算平冤昭雪了,草民白迅為武安君謝謝大王,謝謝大王!”


    漢子流著淚水朝祭壇望去,雙手托起,然後喊道:“武安君,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大秦大王認為你是冤屈的!”


    秦王政知道,白起已經被賜死十五年了,大秦經過了三代國君,沒有一個國君為他平冤昭雪,並不是真的忘了,昭王當然不會來祭拜他賜死的臣子,但是大多數老秦人還是念著白起,自己清楚,孝文王昭王死後,秦孝文王就算有心為白起平冤昭雪,但隻有隻在位三天君王,哪有這個時間,而,根本來不及,自己父王莊王王秦莊王,由於長年在外,坐上王位,首先就是需要梳理朝政,梳理百官關係,這不隻是一點點事,等他梳理完畢之後,他就駕鶴西去了,或許是將這個機會給了自己,讓自己來收服白家人的心,隻有自己,現在一身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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