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雖然是個老實人,但是俗話說得好,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李明是個大小夥子!

    所以,李明見葛大虎抓住自己手腕就往裏拽,一較勁就站住了,畢竟葛大虎一把年紀了,就是年輕時在生猛,現在也沒有李明這大小夥子勁頭足!

    “誒呀!我靠!”

    葛大虎本來就惱羞成怒,見自己居然還沒把這小子給降住,馬上就要爆發,他身後那些馬仔們也是躍躍欲試!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關鍵時刻,麻猴子又衝了過來打圓場。

    “誒呦!葛爺您怎麽還和我哥鬧兒上了,快來支煙消消氣,我哥不走,今天他手氣正旺,怎麽能走呢!你說是不哥!”

    麻猴子說到這,又望向了李明,一個勁的使眼色。

    李明也知道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但是剛才有些太氣人了,所以李明也笑道:“是啊!我這人笨,不會玩那些東西,還是就玩這搖小球吧!”

    葛大虎沒想到這李明居然還要玩搖小球下注,一時間有點發愣但是立即反應過來,笑道:“好啊!那一會就開彩了,但是不知兄弟你這次準備怎麽下注?”

    因為在來之前,李明已經得了主人的吩咐,所以笑道:“圖個吉利,我還壓雙天至尊,就下注五十萬吧!”

    葛大虎聽完李明的話,沉默了一會,而鬆開了他的手腕,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既然這樣,那小兄弟你在等一會,到了時間就可以下注了!”

    麻猴子聽了李明的話,有些慌張,畢竟這注下得太過兒戲了,那可是五十萬啊!普通人一輩子都存不下那麽多錢!

    雖然心裏有些慌亂,但是麻猴子這人懂規矩,既然李明現在是自己的飯東了,他就沒有多說話,也許這點錢對東家來講不算什麽呢!最好是這樣,想到這麻猴子心裏也有了底。

    跟麻猴子相比,葛大虎可就不淡定了,因為這李明給人的感覺太高深莫測了。

    葛大虎迴到吧台位置,對他四弟小聲吩咐道:“老四!這個小子有點邪乎,我感覺今天咱還就真不一定能弄過人家!你趕緊去請二祖奶奶過來吧!”

    葛四虎聞言臉色也是一變,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去請人了。

    要說起這位二祖奶奶,那還真是大有來頭!

    在東北這地方有一種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民間祈福活動,那就是跳大神,官方一點的叫法那就是薩滿巫術,也就是所謂的出馬。

    這位二祖奶奶就是這濱海縣出馬弟子裏麵的第一人,在這附近的出馬道場裏麵,這位二祖奶奶輩分最高,資格最老,所以才得來這麽一個名號。

    要說二祖奶奶這樣的人物跟葛家兄弟,那真是風馬牛不相及,但是有時候命運就喜歡和人鬧著玩,葛家的老四葛四虎在小時候就跟這位二祖奶奶接下了不解之緣!

    這還要從葛四虎九歲那年說起。

    葛四虎家因為爹媽沒得早,所以葛大虎早早的就頂門立戶,挑起了葛家的大梁,為了養活一大家子人,葛大虎在貨運市場給人扛大包幹苦力,這樣就顧不上家了,操持家務的瑣碎小事就落在了葛二虎的身上。

    那年葛二虎也就十幾歲,自己不可能忙裏忙外,所以其他的兄弟無論年齡大小都得幫忙。

    當時葛家的老三葛三虎又在上學,因為當初他老爹臨終前,曾經留下過遺願,就是希望葛家能出個讀書人,而這兄弟幾個都不是那塊料,唯有葛三虎還有那麽點書生氣,所以兄弟幾人裏麵隻有他一個人還在上學,而葛五虎才三歲。

    這樣家務的重擔就壓在葛二虎和葛四虎身上了,那年葛四虎才九歲,顯然他幹不了什麽,但是他可以出去撿柴火。

    當時葛家和大部分東北人家一樣,住的是小平房兒,家裏做飯得點爐子,冬天晚上睡覺還得燒炕,這就需要大量的柴火。

    這一天因為白天下了大雪,所以葛四虎在快要天黑時才出去撿柴火。

    葛四虎和往常一樣跟著附近住的幾個小夥伴一起出去撿柴火,邊走邊玩,可能是因為下過雪的原因,今天“收成”有點不好。

    當時別人家裏柴火屬於一種輔料,到了冬天還是以燒煤泥為主,但是葛家窮啊!沒錢買煤泥,隻能燒柴火,所以其他的小夥伴都迴家了,葛四虎自己還向前走著。

    常言道:“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雖然葛四虎年紀不大,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大哥為了賺錢養家,在外麵累了一天,迴來總得睡個熱乎炕吧!所以自己必須撿夠今天晚上燒的。

    就這樣葛四虎背著把鐮刀向平時沒有去過的地方走去。

    漸漸地天黑了下來,葛四虎這人從小性子就野,見天黑了也沒害怕,心裏隻想著快點撿夠柴火好迴家,就又向前走了一段路,這裏離村子裏遠了,人煙也漸漸稀少了。

    又走了一會,葛四虎心裏也打起了退堂鼓了,但是突然發現旁邊有一座小山包,上麵似乎有很多低矮的灌木叢,自己可以去那裏打些柴,然後就迴家!

    想到這葛四虎向那小山包跑去,但是不知為什麽,這小山包上居然沒有多少積雪,沒有雪反光,就看不清路,這小山包雖然不陡,但是緩坡更滑,所以葛四虎是連滾帶爬走了半天,都沒走出多遠。

    就在葛四虎正心急時,山下突然傳來兩道燭光,原來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每人提著一盞白燈籠走了過來。

    葛四虎是個孩子,不懂什麽,也就沒什麽好怕地,而且因為家裏窮,他們家點油燈,也是用白報紙糊得燈罩,所以葛四虎想都沒想就走了過去。

    這一男一女兩個小孩都穿著大紅的棉襖,黑色的燈籠棉褲,腳上是黑色白底的大邊布鞋,頭上戴著瓜皮的小棉帽子,而且這身衣服看上去新得很,就像是過年時小孩剛穿出來的一樣。

    葛四虎見人家滿身的新衣新褲,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補丁摞著補丁的破衣爛褲,心裏真是羨慕地不得了,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的孩子,還有這身打扮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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