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蕭煜命在旦夕,晚舟千裏救夫【求首訂,求首訂!】


    “從症狀分析出來的。”畢竟吐黑血什麽的,想想都覺得不是染病啊。


    蕭煜看著岐伯,麵露焦急之色,“此毒可能解?”


    岐伯頷首:“可。隻是草民需要一些時間,且需要大量藥物。但草民兩手空空來,並未——”


    “藥的問題本想為你解決,岐伯隻管竭力解毒即可。”


    “喏。”


    ……


    這之後,岐伯便靠著切下來的死人肉,開閉閉門研究解毒配方。


    可過了幾日,岐伯還是毫無頭緒。


    眼見死去的人越來越多,蔓延到的地方也越來越廣,蕭煜心裏的焦急更上一層樓。


    他命人調查這病從誰開始的間隙,嚐試著聯係係統,想詢問一下可否掃描出毒的來源。


    【可以的宿主。】


    出乎意料的,係統迴答了蕭煜的問題。


    蕭煜忙追問——


    (有幾成概率可以掃出毒素來源?)


    【在零距離接觸感染者的情況下,成功率百分之一百。】


    係統的這個迴答成功幹沉默了蕭同誌。


    零距離接觸,意味著他要搭上感染者。


    而搭上感染者,便意味著他有十成十的概率會被傳染。


    而這種傳染病一旦傳染上,是百分百的死亡率。


    (如果我做了防護措施,離遠一些掃描的概率呢。)


    【零。】


    聽到係統的迴答,蕭煜摩挲著茶碗,長眉緊緊皺起。


    現在他有三種選擇。


    第一種是等岐伯研究出解毒配方,若要有所成果的話,就目前來看,似乎需要很長時間;


    第二種是查出誰投的毒,抓到投毒之人後直接逼問出解藥,但就現在他帶過來的人手來看,這些人忙於尋找草藥,又要應付因為傳染病而鬧事的百姓,便無暇去查此事了——


    那麽他隻能聯係範蠡,讓範蠡用人脈去查,但這種選擇一樣需要耗費時間。


    第三種……


    便是他去接觸感染者,讓係統分析毒素來源與成分,隨後讓岐伯快速配出解毒藥。


    而他將會感染。


    若是在病症出現的幾天內沒有配製出解藥,他便會死。


    但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快的辦法。


    蕭煜放下茶碗,起身走到隔壁的屋子,悄悄看望那些感染了“病”,躺在屋中,麵色麻木,瞧上去了無生機的人。


    他們死氣沉沉地躺在裏麵,仿佛已經平靜地接受了即將死亡的命運。


    而外麵,沒有感染的,他們的親屬,或躲在屋中掩住口鼻哭泣,或跪在蒲團上虔誠地拜神,乞求神靈的保佑;或目光呆滯地做著曾經該做的一切事情。


    看著這樣的畫麵,蕭煜心中五味雜陳。


    他仰頭看了看天,驀然想起了自己的屬性板。


    屬性板上,他的幸運值很高。


    也許……


    念及此,蕭煜忽然喊來岐伯,同他低聲說了幾句話。


    “蕭相不可,您是金貴之身,怎可以身測毒!”岐伯麵色大變,忙開口勸道。


    因為內心極度擔憂,岐伯連蕭煜忽然能探出毒素這個點也沒注意。


    “此乃最快辦法。過會我進去測出毒之來源,勞煩岐伯速速配置解藥。蕭某之命,便要交付在岐伯手上了。”蕭煜朝著岐伯作揖,微微一笑。


    岐伯看他心意已決,張了張口。


    隨後,他眼睜睜看著蕭煜走到了躺滿了感染者的屋子裏。


    翌日清早,蕭煜的院落被封鎖起來,誰也不讓進,連蕭道明一行人也不行。


    除了岐伯。


    很快,岐伯得到了毒素成分,開始配置解毒藥方。


    蕭道明他們知道了蕭煜以身測毒,大驚失色下,決定鎖死這個消息。


    主公被感染的事兒要是說出去,一定會在朝廷引起軒然大波。


    這便罷了,但他現在正在徐州,正在傳染區最嚴重的地方。


    他是下來整治疫病的,若是連他也感染了,下麵的那些百姓,一定會更加慌亂,他們好不容易維持起來的秩序,一定會直接崩潰。


    百姓們要是暴動,說不定會做出更恐怖的舉動。


    畢竟危險當頭,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這邊,蕭道明他們封鎖了消息,開始全力配合岐伯配置解藥;


    另一邊,遠在涼州的嬴晚舟做了好幾晚的噩夢。


    這一夜,她再次夢到蕭煜滿臉蒼白地站在她麵前,咳出幾口黑血後被兩條毒蛇拖到了天上,她怎麽喊都喊不迴蕭煜。


    夢裏的最後,是她在一片掛滿了白燈高懸的地方,抱著蕭決,看著蕭家人身披麻衣的場麵。


    嬴晚舟再次被這反複了好幾夜的噩夢驚醒。


    心口的惴惴不安愈發濃重。


    嬴晚舟捂著難受到發疼的心口,緊緊皺起了眉。


    她側頭看了一眼旁邊酣睡的旭哥兒,起身匆匆忙忙下榻。


    外麵守夜的兆玉見到嬴晚舟外衫不披一件,就這麽赤足散發地走出來,不免麵露錯愕之色。


    “夜半三更,女君不就寢,這般模樣到外麵來作甚?”


    “兆玉,給我安排馬車。”嬴晚舟緩緩開口。


    “啊?”兆玉一愣,“安排馬車。”


    “快給我安排一輛馬車,我要去徐州找晏之阿兄。”


    兆玉知道嬴晚舟執拗,隻得幫她傳了府邸的馬車。


    此舉很快驚動了李連城夫婦。


    得知嬴晚舟要去徐州找蕭煜,李連城皺眉:“嫂嫂,現在已經很晚了,夜行不太安全。不妨明日早晨,我派人送您離開涼州可好?”


    嬴晚舟搖頭,兩眼通紅地望著她,聲音啞到了極致:“我在夢裏看到晏之阿兄吐黑血,看到蕭家白燈高懸……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


    她心裏焦急著,說話又變得和從前一樣結結巴巴。


    薑蘭舟心疼著,瞪了瞪李連城,忙上前拍了拍嬴晚舟的背:“嫂嫂不急,我這便傳一隊人馬護送你們離開涼州。”


    “多謝。”


    李連城見狀,隻得拿出自己的令牌連夜調來一隊將士,叫他們暗中護送嬴晚舟離開。


    由於嬴晚舟催得厲害,原本要一個多月的行程,生生壓到了半個月不到。


    四月十八,嬴晚舟風塵仆仆趕到徐州的時候,在兆玉的幫助下自爆身份,很快便見到了蕭道明一行人。


    得知嬴晚舟到來,蕭道明他們很是詫異。


    “夫君何在?”嬴晚舟見到蕭道明,直接開口詢問。


    “主公他……”蕭道明的眼神躲躲閃閃,說話支支吾吾。


    “我夫君……何在?”嬴晚舟深吸一口氣,壓下病症帶來的不適,努力保持口齒清晰,又重複了一遍方才的問題。


    蕭道明看著她那雙眼睛裏盛滿了疲憊,咬了咬牙,緩緩道出實情——


    “女君,主公他在半月前以身測毒,感染了這病,雖然有醫師岐伯配的解毒藥,但畢竟不是真正的解毒藥,因此隻能續命。這幾日主公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隻怕,命在旦夕啊。”


    說到此處,蕭道明眼底閃過一抹哀色。


    嬴晚舟瞳孔一縮。


    越來……越微弱了……


    命在旦夕……


    她眼前一花,雙腿一軟,不受控製地朝旁邊跌去。


    “女君!”兆玉麵色一變,伸手穩穩將之攙扶住。


    正要詢問嬴晚舟時,後者擺了擺手,借著兆玉臂彎的力量站穩腳跟,定定看向蕭道明——


    “帶我去見他。”


    ……


    這種毒來自於遙遠的西亞,成分十分複雜。


    岐伯研製了十幾種解毒配方,不知道哪一種能夠解毒。


    蕭煜以自己感染為由,讓岐伯放心大膽地拿他試藥。


    索性岐伯配出了半吊子解毒藥,於是他活了下來。


    於是這半個月,他過上了和藥相伴的日子。


    但也是自那之後,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多。


    今日也不例外。


    喝完藥後,蕭煜昏昏沉沉地坐在書案前,有氣無力地撐著腦袋,趁自己還清醒的間隙,閉目用神識在係統空間翻找著可以用的醫書。


    “吱嘎兒——”


    木門傳來一聲輕響。


    “岐伯,今日熬藥的速度這麽快啊。”聽到聲音,蕭煜笑了笑,慢吞吞地把神識抽迴來。


    岐伯的聲音沒有響起,反倒是鼻翼前飄來了一股熟悉的相思花香。


    這味道是……


    蕭煜驀然睜眼,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阿辭——”蕭煜怔了怔,忍不住喃喃。


    看著麵前人瘦到顴骨都露出來的臉,嬴晚舟控製不住地紅了眼睛。


    她繞過書桌走過去,緩緩跪坐在蕭煜旁邊,伸手捧著他那蒼白的臉,低聲開口:“是我,我來了。”


    蕭煜迴過神來,意識到什麽,猛地向後退開,眼裏帶著幾分慍色:“阿辭,此處不是你待的地方,你快走,離我遠一些。”


    嬴晚舟搖了搖頭:“晚了,我也要被感染的。”


    “傻姑娘,你來這裏做什麽呀。此毒兇險異常,你若感染了——”對著這張朝夕相伴的臉,蕭煜實在舍不得罵,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來幫那位老伯配藥。”嬴晚舟抓起蕭煜的手,放在唇邊虔誠一吻,隨後看向他,目光和蕭煜從前看她那般溫和,


    “我師承神醫,自幼精通醫毒。所以……蕭晏之你別怕,你縱去了閻王殿,我也要把你拉迴人間。”


    說罷,她又吻了吻蕭煜長滿胡渣的下巴,隨後起身離開。


    這之後,嬴晚舟開始和岐伯一起研製解藥配方。


    岐伯給嬴晚舟熬了一碗防傳染的藥,嬴晚舟喝下後,並未出現感染的症狀。


    她從岐伯研究的這防傳染的藥入手,開始研究正確的解毒配方。


    有了嬴晚舟的加入,兩人很快便研製出了一張全新的解藥配方。


    蕭煜仍然是第一個試藥者。


    “這藥有些猛,晏之阿兄你……”嬴晚舟端著熬好的藥,望向瘦到能看到胸口肋骨的蕭煜,忍不住麵露擔憂之色。


    “我信阿辭。”蕭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嬴晚舟沉默片刻,拿起勺子親自喂蕭煜喝下,隨後守了他整整一日。


    一日後,昏睡的蕭煜慢慢醒轉。


    嬴晚舟發現,他的臉色不似之前那般蒼白,已經有了隱隱的紅潤。


    她心頭一喜,又在床頭守著蕭煜到第二天傍晚。


    蕭煜微弱的氣息徹底平穩下來,麵色也恢複到了健康時的模樣。


    嬴晚舟給蕭煜把脈後,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


    解開了,解開了……


    “已經沒事了吧,阿辭不哭呀。”蕭煜伸手拭去小姑娘臉頰兩邊的淚。


    嬴晚舟緊緊抱住蕭煜,片刻後鬆開。


    “晏之阿兄,我把藥方拿出去救外麵的百姓,你且好好休息。”嬴晚舟在蕭煜眉心落下一吻,隨後匆匆離開。


    蕭煜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腦海裏想起之前係統的選擇,忍不住笑了笑。


    他的貴人,大抵便是阿辭了吧。


    嬴晚舟和岐伯共同研製的這張配方,成功救下了徐州剩下活著的感染者。


    三天後,徐州境內再無人因此“病”而死;


    五天後,最後一位感染者痊愈。


    死後新生的徐州百姓看著那被燒完的屍首,怔愣之餘,紛紛癱坐在地上,相互抱著嚎啕大哭。


    他們活下來了,他們活下來了!


    四月二十九,曆時近兩個月的傳染病徹底落下帷幕。


    蕭煜痊愈這一天,嬴晚舟毫無征兆地倒了下去。


    岐伯給她把脈後道:“夫人隻是過於疲憊,現在隻消好好休息便好了。”


    蕭煜提著的心這才懸了下來,親自抱著嬴晚舟去了一處幹淨的院子休息。


    “蕭相,草民有一疑問。”安頓好嬴晚舟後,岐伯看著走出來的蕭煜,想起什麽忽然道。


    “且問。”


    “那日,蕭相是如何以身測出毒素的?”岐伯躊躇片刻,好奇地問道。


    蕭煜心頭一聲咯噔。


    玩球,把這茬子事兒忘了。


    “那個,我早年和一位隱士學了些奇異的本事,隻要靠近患者便能探出那病。之前一直急於尋您,是以忘記我還有些本事。”蕭同誌咳嗽一聲,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岐伯了然。


    原來是這樣啊。


    “岐伯,我府邸缺一位醫師,您可願入我門下?”蕭煜看向岐伯。


    岐伯思忖片刻,朝蕭煜深深一拜:“草民拜見主公。”


    蕭煜在徐州歇了兩日,並讓蕭道明他們查那傳染病的來源。


    沒有了傳染病的擔憂,蕭道明很快便查出了源頭,並抓來了個外邦人,五花大綁地送到了蕭煜麵前。


    外邦人看到蕭煜,頓時開口:“@#%¥amp;*……”


    蕭煜:“……”


    你小子,擱這飆洋文行,飆洋文髒話問候我祖宗十八代就是你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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