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又開始忙碌起來。


    蘇秦因傷告假後,手底下不服他管教的人,推了一個出身泥陽傅氏的世家子弟上去,暫代禦史中丞一職。


    傅溱,也便是這世家子弟上位後,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當即就帶著人開始使勁兒揪小辮子。


    揪誰的小辮子呢。


    那自然是蕭煜一黨了。


    今天彈劾範蠡屍位素餐,明天彈劾謝玄野心勃勃,到後麵傅溱發現蕭煜不管不顧,隻一門心思陪媳婦,並管涼州一帶的事情,便曉得了一件事情。


    蕭煜慫了。


    他怕啦!


    他便開始越發肆無忌憚。


    眼見蕭煜不急,那些追隨他的人紛紛著急起來。


    這要再不出手,這小屁娃娃就要騎到人頭上去猖狂啦!


    六月,天氣漸漸炎熱。


    謝玄等人下朝後,齊齊去了鎮西侯府,詢問蕭煜為何無所動靜。


    便連杜令閑也跟多來,想要探一探蕭煜的態度。


    蕭煜正在給嬴晚舟熬梅子湯,聽到他們的話,手裏的動作頓了頓,片刻後複又起。


    直到梅子湯熬好,命兆玉給嬴晚舟送去後,蕭煜這才把眾人帶進議事廳,讓侍從奉來涼茶。


    “諸位可曾聽聞,田忌賽馬?”蕭煜問。


    眾人愣了愣,齊齊頷首。


    這種曆史故事,他們自然是聽過的。


    “以長處統計對方短處之前,先以短處讓對方露出長處。”蕭煜摩挲著茶碗,微微一笑,


    “這傅溱背後依附的是誰,諸位可知?”


    “是安陵侯。”杜令閑思忖片刻,道。


    蕭煜看了他一眼,頷首:“不錯。出身泥陽傅氏的安陵侯,與傅溱身為宗親,是他背後最大的仰仗。那麽安陵侯靠何發家,有誰又知?”


    “當年安陵侯祖上本是一方再普通不過的諸侯,後來無意中在封地上發現了一處銅礦,上交朝廷後,得拜為侯,享五代世襲。


    不過近些年,朝廷勢微,此代安陵侯雖仍按時繳納銅礦稅銀,但具體開采所得明細,卻並未上報朝廷。主公是想借傅溱,去叫這安陵侯露出狐狸尾巴?”範蠡挑眉。


    “知我者,少伯也。”蕭煜笑,


    “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賞一人而萬人悅者,賞之。”


    眾人心頭一動,心照不宣地明白了蕭煜的言下之意。


    田忌賽馬,以長擊短,殺雞儆猴。


    “那麽蕭相要派出何人,去對付這傅溱?”杜令閑喝了一口這十分清爽的涼茶,愜意地眯了眯眼睛。


    “杜永倒台以前,曾往郎中令手底下塞了一批諸郎。其中有一批人投靠於我,其中有個名叫於去疾的,諸位可有印象?”


    “出身高陵於氏,貪財,慕權。”謝玄當即開口。


    當初主公讓他調查那些人的背景,他都調查了過去,對這個叫做於去疾的人,印象深得不得了。


    一個出身大世家的人,竟然視財如命。


    真的離譜。


    “此事便交由他去辦吧。”蕭煜道。


    “那於去疾玩世不恭,若在傅溱手底下吃了虧該如何是好?”杜令閑問。


    “便是要他吃虧。傅溱好大喜功,嚐到甜頭必定不會收手,隻會變本加厲。屆時他們所有潛藏在暗處的人,便會集中起來對付我們。”


    “那於去疾若能鬥過傅溱呢。”


    “那便無需我們出手,叫他繼續順著傅溱把安陵侯的老狐狸尾巴給揪出來。”


    “那於去疾若是忽然倒戈,投奔傅溱,跟著他一道來對抗我們呢。”


    “打個賭吧,於去疾此子愛財慕權,但不會做出背主之事。”蕭煜說到此處,看向杜令閑,“月時,你可願去知會於去疾?”


    月時,杜令閑的小字。


    杜令閑頷首:“得令。”


    很快,他便找到了正在暗中找人打馬吊的於去疾。


    略略施以錢財利誘後,於去疾很快便答應下來。


    但應下後,他又有些猶豫了。


    “還有何事?”杜令閑挑眉。


    “這個嘛……傅溱出身泥陽傅氏,不是很好對付。要想對付他,也不是不可以。得……得加錢。”


    杜令閑:“……”


    你掉錢眼子裏去了吧你。


    最終,杜令閑塞給他十錠足金,於去疾拿了錢,歡歡喜喜地打包票:“包在我身上,必定麻溜兒辦事兒!”


    杜令閑失笑,暗中觀察了幾日。


    蕭相倒是賭對了,這家夥貪戀錢財,但確實不會做出背主的事情。


    而且,這於去疾好像不似表麵那般看著玩世不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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