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大寒


    銀月港


    銀月廣場


    天空雖有飛雪飄落,但卻並未在地麵結冰,白日懸掛蒼穹,暖陽之下,銀月港的百姓集結於廣場。


    “王主君,我再也不敢販賣私鹽了,求求您饒恕我吧,嗚嗚嗚——”


    一個漢人海鹽商販被捆綁在一根木架子上,他的頭頂已經覆蓋上厚厚一層積雪,渾身都在顫抖,是因為寒冷,但更多的是對死亡的恐懼。


    這時,王家二房王崇走到矗立木架子的石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絹帛,朝著台下眾百姓念道:“商販朱宇,違反我遼東王家對澗人諸部的禁鹽令,擅自將海鹽販賣給澗人部落,破壞我王家莊自先祖王康時代的海鹽封鎖之策,現罪證皆已收齊,於今日在銀月廣場行刑,以儆效尤!”


    說罷,又對商販朱宇問道:“朱宇,你對擅自走私海鹽給澗人部落這條罪狀,可有異議?”


    “我,我走私的都是歸化澗人,我沒有走私給其它澗人部落,冤枉啊!!!嗚嗚嗚——”朱宇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然而……


    “胡說!他分明是把海鹽走私給了其它澗人部落,而且還是澗人部落裏,屢屢與遼東王家為敵的諾嵐部!”這時,一個穿著華麗漢服的澗人模樣長相的男人走上台,一番反駁後,又對著朱宇怒斥:“該死的私鹽販子!要不是你走私海鹽給諾嵐部,諾嵐部早就因為沒鹽吃而沒力氣打仗,諾嵐部沒力氣打仗,我就不會失敗,都是因為你,我的兩千六百大軍才會被諾嵐人擊敗。”


    說完,便要朝朱宇的臉扇幾個巴掌。


    “咳咳!”


    王崇將華服男子的扇巴掌行為阻止,並有些不屑地看著對方。


    這個華服男子名叫王安珂,是一位漢化澗人,同時也是遼東王家扶持的澗人代理人,協助遼東王家對澗人諸部進行羈縻統治。


    然而,就在兩個月前,優勢在握的王安珂,在戰爭中過於自信,全軍出動以至於忘記了自己身邊沒有護衛,被諾嵐部首領趁機擒賊先擒王,嚇得他落荒而逃,兩千多聯軍勇士由於沒有統帥指揮,頓時亂作一團,沒多久就潰散,紛紛向諾嵐部投降。


    孤身逃走的王安珂不敢迴自己的部落,直接跑到王家莊求救。


    “主君,是否開始行刑?”


    王崇收起絹帛,恭敬地詢問著坐在另一個高台之上的王泰浩,聲音很是洪亮。


    幾年來,王泰浩在王家的地位愈發穩固,尤其是在齊國和膠東國擄掠了大量農奴後,王家子弟對這位新家主已經心服口服,王崇知道大勢已去,繼續爭權已經毫無意義,於是一改以前的不配合態度,轉而全力支持、乃至是討好王泰浩。


    “嗯。”


    王泰浩隻是點點頭,聲音沉悶,隻有身邊的幾個丫鬟,以及小妾蘭兒,還有蘭兒身邊的庶長子王長治能聽到。


    身為家主,自然不能大喊大叫有失體統,哪怕讓身邊的奴仆大喊大叫同樣不太雅觀。


    丫鬟們聽到王泰浩的迴答後,舉起一張綠色旗子揮舞。


    對麵的王崇看到綠色旗子後,瞬間就明白是什麽意思。


    自先祖王康時代,為了解決距離太遠難以交流的困難,便采用了旗語交流。


    綠旗就是同意,紅旗就是拒絕,黃旗就是猶豫,藍旗就是你自己看著辦。


    雖然聽不到王泰浩說的“嗯”,但通過揮舞的綠旗,王崇已經明白要做什麽,於是對著台上的兩個王家奴仆命令道:“行刑!鹽刑!”


    所謂的鹽刑,是先祖王康改良的三十種酷刑之一,專門用來懲罰各種反對遼東王家的敵人。


    “不!不要!!!王主君,求求您將我處死!求求您將我斬首示眾!求求您將我五馬分屍!我不要鹽刑!啊!!!”


    聽到鹽刑,私鹽販子朱宇嚇得歇斯底裏驚叫,整個人劇烈地掙紮著,頭頂的積雪都落下許多,股間流出許多尿液和屎黃,頓時讓行刑台變得熏臭起來。


    然而,奴仆們不會在乎他的驚叫求饒,甚至還有幾位醫術高超的大夫在行刑台上,隨時準備救活受刑人,保證其可以把整個刑罰過程好好享受完,不要提前死亡。


    行刑台上還準備了各種讓人興奮的藥材,以及減輕疼痛和延緩失血的藥材。


    如果受刑人快痛死了,就減輕其痛苦,讓其多痛些時間,免得直接因痛而死,減緩流血的藥材,則是使受刑人可以更長時間地受刑,還有興奮藥材,讓其一邊痛苦一邊那裏興奮。


    奴仆們用烈火燃燒過後的匕首,從朱宇的胸口處輕輕劃開其皮膚,並且將皮膚緩緩剝開,這個過程中,醫術高超的大夫還在給朱宇止血,延緩其死亡速度。


    隨後,另一個奴仆將海鹽慢慢地撒在被剝開肚皮的血肉中。


    “啊!!!!”


    “啊!!!!!”


    朱宇疼痛之極,似乎快要直接痛死。


    “快,給他止痛!”王崇連忙吩咐。


    一旁的大夫趕緊給朱宇的血肉上撒上止痛的藥粉。


    終於,朱宇從鬼門關又活了過來,卻看見奴仆們已經撒完了鹽,大夫還在他的那裏擦拭讓人興奮的藥粉。


    隨後,朱宇感覺那裏似乎快要炸裂,恨不能現在就去花樓裏快活,與此同時,丫鬟們正在用針線將他的皮膚縫起來,皮膚不夠則用豬皮縫接缺口處,將海鹽包裹在皮膚裏麵。


    漸漸地,止疼藥粉的藥效很快就過去,不過是數個唿吸時間罷了,朱宇再度感到來自血肉深處的強烈疼痛感。


    “啊!!!!!”


    奴仆們鬆開他手上的繩子,卻依舊綁著他的雙腳,使其不能動彈。


    感到自己的身體又疼又癢又興奮,朱宇在行罰台上徹底癲狂,雙手瘋狂地抓饒剛剛封起來的肚皮,抓得血肉模糊,最終在一聲賽過一聲的痛苦嘶喊中死去。


    “汪汪汪!”


    奴仆們牽來幾條野狗,命令它們將已經被處死的私鹽販子吃光。


    在無數銀月港百姓的注視下,在眾多奴仆、丫鬟、親兵、王家子弟、佃農、農奴、工匠、漁民等的圍觀下,這樣一場對私鹽販子的刑罰才算結束。


    待刑罰結束後,王泰浩才滿意地對身邊的長子王長治微笑道:“治兒,父親要出征討伐澗人諸部,等你爹爹凱旋,好不好啊?”


    “好~”


    僅有五六歲的小男孩王長治穿著一身裘衣保暖,一隻小手被母親蘭兒牽著,另一隻小手被飛雪凍得通紅。


    而在王長治身邊,還有一個比他小一歲的男孩,也看著他。


    這個小男孩是張隆的兒子,名叫張次公,從小就跟王長治玩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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