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將軍勿慌
“柳下惠是我的先祖。”盜蹠說到：“那是一個完美的正人君子，可是他的弟弟，卻是那一代的盜蹠。”
“這件事……我好像聽說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因為那一位盜蹠從小跟在柳下惠的身邊，但是對於柳下惠的‘君子之行’那一套，根本不以為然。他認為柳下惠的私德固然無懈可擊，但是對於最下層的人卻毫無幫助。
“人人都重視道德禮儀，卻失去了生為人的本性，人人都注重繁複的儀式，可這些儀式卻浪費了很多的糧食，君子不用勞作，自然可以將所有精力用在追求禮儀，獲得名聲，求得高官厚祿，可是他們卻不願意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分給那些受苦的人。
“盜蹠認為自己哥哥那一套，太過虛偽。索性帶著一群奴隸，造反了。”
從那以後，每隔幾十年，就會出現一個盜蹠。
直到這一代，在魯國的柳下邑，又出現了一個盜蹠——柳下雄！
“原來如此，曆史上有人說盜蹠是柳下惠的弟弟，又有人說盜蹠和孔子有過對話。可是柳下惠和孔子之間，相差了一百年，看來和孔子對話的，說不定就是這一代的盜蹠。”辛莫心中暗道。
“我們去城裏看一看吧。”盜蹠道。
辛莫帶著盜蹠，來到了新城。
原壽過正在指揮一群民夫，將一塊塊石頭拉到城中，鋪設在大路上。
辛莫害怕原壽過拉住自己，帶著盜蹠繞了一個大圈子，來到了城的另外一邊。
這裏已經修建好了，是一處僻靜的莊園。
盜蹠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這裏有幾名老人，正在曬太陽。
“這裏是我們辛氏的養老院。讓那些上了年紀，沒有人照顧的老人，可以在這裏頤養天年。”辛莫道。
“每個家族都有嘛？”
“人口超過一定數量的大家族，都必須承擔贍養老人的職責。而那些小家族，則以城邑為單位，設立他們的養老院。”
“養老院的錢……”
“官府和各大家族共同出資。”辛莫道：“其實這也算是宗法製的遺產。”
在辛國，井田製已經取消了。
但是宗法製並未完全消失。
以農耕為主的小農經濟，想要讓地方性的大家族為代表的宗法製消失，可不是那麽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廢除了井田製，按道理各家耕種的都是私田，不用再依賴家族了啊。”盜蹠有點不明白。
“並不是這樣的。雖然耕種不需要其他族人幫忙，可是搶奪水源呢？搶奪土地呢？隻要是這種以種地為生的活計，依靠家族是最有效的。所以宗法製在辛國，並未完全廢除，隻是有所改善。”
“原來如此，所以你將贍養老人的一部分責任，攤派給了各大宗族。”
“沒錯。”
“我有一個想法……”盜蹠說道：“如果有一天，各家都自己能耕地，或者自己幹一點其它的活，完全可以養活一家人，不再依賴宗族……”
“那宗族的勢力，也會隨之消失。”辛莫說到。
同時他也很驚訝，這盜蹠不虧為敢當麵懟孔夫子的人，看問題的目光很遠。
不過要等到宗族勢力完全消失，這可是一個很久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
很快，盜蹠跟著辛莫參觀完了新城，來到了辛莫的路寢。
“這……這麽寒酸？”
盜蹠沒有想到，辛莫的路寢，竟然就和幾間普通的民房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房間很多，院子很大。
而在路寢之中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滿臉的匆匆忙忙，甚至都沒看到辛莫迴來。
“辛國初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辛莫道。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國家啊。”
站在一個大盜的角度，盜蹠也不想，也不敢招惹這樣的國家。
他們喜歡打劫那些混亂的國家，因為隻有混亂，才能讓盜賊從中得利。
辛國看起來人人都在忙碌，其實一切井然有序。
而且國民心中辛國的位置之重，根本不會允許有外來敵人的入侵。
“君上，你終於迴來了！”
辛莫剛剛走進自己的中堂，就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凡乜。
“凡乜，你這是怎麽了，好像幾天幾夜沒睡了一樣。”
“不是好像，是真的。而且不止我一個，還有榮嶽、柳下仲、田褚，都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
“啊？你們……”
“君上迴來，怎麽沒有提前通知？這幾天王畿內的亂黨，一直在找君上，我一直擔心他們在半路埋伏……”
“實際上已經埋伏了，我差點死在了那裏。”
“什麽？！”
凡乜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雙手十指深深地插在頭發裏：“怪我怪我，都怪我啊！我為什麽在送信的時候，沒有派去大軍迎接君上呢？要是君上死了，這辛國該怎麽辦？君上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啊……”
看到凡乜抓狂的樣子，辛莫不由得有些心疼。
“大宰，大宰休要惱怒。”辛莫阻止了凡乜，害怕他再這樣下去會傷害到自己：“快給我說說，攻擊我們辛國的勢力，如今怎樣了。”
“對對對，這才是頭等大事。”
凡乜將辛莫拉到了中堂，那裏已經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辛莫隨手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坐，還給盜蹠指了一下。
盜蹠一看，辛莫竟然坐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
而且這中堂內的家具，都十分奇怪。
辛莫坐的是一個現代式的椅子，看起來十分舒服自然，不用跪坐。
他的旁邊放著一張桌子，四四方方的，和盜蹠之前見到的案幾完全不同。
最讓盜蹠感到好奇的，是角落裏的一張沙發。
看起來低低矮矮，像是榻，又被牛皮一樣的東西包裹著。
盜蹠好奇的坐了上去，瞬間又彈了起來。
“這東西是壞的！塌下去了。”
盜蹠看著屁股旁邊的沙發。
辛莫哈哈一笑，拉過來了另外一張沙發，坐了上去。
“將軍勿慌，這東西是軟的，很舒服的！”
這張沙發，是辛莫親自設計。
雖然裏麵沒有彈簧，但是卻用動物羽毛等等東西，填充出了一個及軟的墊子。
坐在上麵十分舒服。
“將軍，過來坐在我旁邊，聽聽現在的軍情吧！”
辛莫一臉輕鬆，可是他越輕鬆，凡乜就越著急。
甚至沒有問一下這位“將軍”的身份。
“柳下惠是我的先祖。”盜蹠說到：“那是一個完美的正人君子，可是他的弟弟，卻是那一代的盜蹠。”
“這件事……我好像聽說過，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因為那一位盜蹠從小跟在柳下惠的身邊，但是對於柳下惠的‘君子之行’那一套，根本不以為然。他認為柳下惠的私德固然無懈可擊，但是對於最下層的人卻毫無幫助。
“人人都重視道德禮儀，卻失去了生為人的本性，人人都注重繁複的儀式，可這些儀式卻浪費了很多的糧食，君子不用勞作，自然可以將所有精力用在追求禮儀，獲得名聲，求得高官厚祿，可是他們卻不願意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分給那些受苦的人。
“盜蹠認為自己哥哥那一套，太過虛偽。索性帶著一群奴隸，造反了。”
從那以後，每隔幾十年，就會出現一個盜蹠。
直到這一代，在魯國的柳下邑，又出現了一個盜蹠——柳下雄！
“原來如此，曆史上有人說盜蹠是柳下惠的弟弟，又有人說盜蹠和孔子有過對話。可是柳下惠和孔子之間，相差了一百年，看來和孔子對話的，說不定就是這一代的盜蹠。”辛莫心中暗道。
“我們去城裏看一看吧。”盜蹠道。
辛莫帶著盜蹠，來到了新城。
原壽過正在指揮一群民夫，將一塊塊石頭拉到城中，鋪設在大路上。
辛莫害怕原壽過拉住自己，帶著盜蹠繞了一個大圈子，來到了城的另外一邊。
這裏已經修建好了，是一處僻靜的莊園。
盜蹠經過這裏的時候，發現這裏有幾名老人，正在曬太陽。
“這裏是我們辛氏的養老院。讓那些上了年紀，沒有人照顧的老人，可以在這裏頤養天年。”辛莫道。
“每個家族都有嘛？”
“人口超過一定數量的大家族，都必須承擔贍養老人的職責。而那些小家族，則以城邑為單位，設立他們的養老院。”
“養老院的錢……”
“官府和各大家族共同出資。”辛莫道：“其實這也算是宗法製的遺產。”
在辛國，井田製已經取消了。
但是宗法製並未完全消失。
以農耕為主的小農經濟，想要讓地方性的大家族為代表的宗法製消失，可不是那麽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廢除了井田製，按道理各家耕種的都是私田，不用再依賴家族了啊。”盜蹠有點不明白。
“並不是這樣的。雖然耕種不需要其他族人幫忙，可是搶奪水源呢？搶奪土地呢？隻要是這種以種地為生的活計，依靠家族是最有效的。所以宗法製在辛國，並未完全廢除，隻是有所改善。”
“原來如此，所以你將贍養老人的一部分責任，攤派給了各大宗族。”
“沒錯。”
“我有一個想法……”盜蹠說道：“如果有一天，各家都自己能耕地，或者自己幹一點其它的活，完全可以養活一家人，不再依賴宗族……”
“那宗族的勢力，也會隨之消失。”辛莫說到。
同時他也很驚訝，這盜蹠不虧為敢當麵懟孔夫子的人，看問題的目光很遠。
不過要等到宗族勢力完全消失，這可是一個很久很久才能完成的事情。
很快，盜蹠跟著辛莫參觀完了新城，來到了辛莫的路寢。
“這……這麽寒酸？”
盜蹠沒有想到，辛莫的路寢，竟然就和幾間普通的民房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房間很多，院子很大。
而在路寢之中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滿臉的匆匆忙忙，甚至都沒看到辛莫迴來。
“辛國初立，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辛莫道。
“真是一個……了不得的國家啊。”
站在一個大盜的角度，盜蹠也不想，也不敢招惹這樣的國家。
他們喜歡打劫那些混亂的國家，因為隻有混亂，才能讓盜賊從中得利。
辛國看起來人人都在忙碌，其實一切井然有序。
而且國民心中辛國的位置之重，根本不會允許有外來敵人的入侵。
“君上，你終於迴來了！”
辛莫剛剛走進自己的中堂，就看到了一臉憔悴的凡乜。
“凡乜，你這是怎麽了，好像幾天幾夜沒睡了一樣。”
“不是好像，是真的。而且不止我一個，還有榮嶽、柳下仲、田褚，都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了。”
“啊？你們……”
“君上迴來，怎麽沒有提前通知？這幾天王畿內的亂黨，一直在找君上，我一直擔心他們在半路埋伏……”
“實際上已經埋伏了，我差點死在了那裏。”
“什麽？！”
凡乜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他雙手十指深深地插在頭發裏：“怪我怪我，都怪我啊！我為什麽在送信的時候，沒有派去大軍迎接君上呢？要是君上死了，這辛國該怎麽辦？君上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啊……”
看到凡乜抓狂的樣子，辛莫不由得有些心疼。
“大宰，大宰休要惱怒。”辛莫阻止了凡乜，害怕他再這樣下去會傷害到自己：“快給我說說，攻擊我們辛國的勢力，如今怎樣了。”
“對對對，這才是頭等大事。”
凡乜將辛莫拉到了中堂，那裏已經掛著一張巨大的地圖。
辛莫隨手搬了一個椅子過來坐，還給盜蹠指了一下。
盜蹠一看，辛莫竟然坐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
而且這中堂內的家具，都十分奇怪。
辛莫坐的是一個現代式的椅子，看起來十分舒服自然，不用跪坐。
他的旁邊放著一張桌子，四四方方的，和盜蹠之前見到的案幾完全不同。
最讓盜蹠感到好奇的，是角落裏的一張沙發。
看起來低低矮矮，像是榻，又被牛皮一樣的東西包裹著。
盜蹠好奇的坐了上去，瞬間又彈了起來。
“這東西是壞的！塌下去了。”
盜蹠看著屁股旁邊的沙發。
辛莫哈哈一笑，拉過來了另外一張沙發，坐了上去。
“將軍勿慌，這東西是軟的，很舒服的！”
這張沙發，是辛莫親自設計。
雖然裏麵沒有彈簧，但是卻用動物羽毛等等東西，填充出了一個及軟的墊子。
坐在上麵十分舒服。
“將軍，過來坐在我旁邊，聽聽現在的軍情吧！”
辛莫一臉輕鬆，可是他越輕鬆，凡乜就越著急。
甚至沒有問一下這位“將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