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成公,有什麽關係?”辛莫直接開口問道。


    “能有什麽關係,不就是我們送去了許多財寶,讓他告訴我們周人一些動向嘛?”


    “動向?具體是指……”


    “比如王畿南側哪裏的兵馬調動了,哪裏的環塗沒有修好,哪些地方豐收了,諸如此了。”


    “這麽說,你們每次劫掠都能如此精準,都是成公在背後幫你們了?”


    “不止成公,這些消息隻要有心,能從很多周人跟前買到。你們周人不就是喜歡珠寶美玉嘛?我們就用珠寶和美玉換取消息,然後再奪取糧食。這交易大家都不吃虧。”


    “放屁!”


    辛莫冷冷說道:“你們這些年屠殺了我們多少國人,豈是一些糧食就能說得清的。”


    “打仗,死人是很正常的。”


    “很好,等我攻破了你們伊洛之戎的老巢,我看看你能不能也這樣說。”


    “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木羅生道:“別以為你們舍棄了戰車,就能擊敗我們。”


    “容不容易,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


    “你是什麽意思?”


    木羅生慌了。


    這麽多天,他以為辛莫不會殺他了。


    而每日吃飽喝足的生活,竟然讓他已經失去了那種不怕死的野性,反倒對於生存有著極大的渴望。


    “有些事,我想知道,可是你也不說。既然如此,留著你幹什麽?”


    “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啊。”


    “不,你沒有。”辛莫道:“隻不過是送出去一些情報,這些事情怎麽會讓成公如此慌亂?那些情報你們肯定不是和成公本人交易的,成公犯不著為了這件事想要親手殺你。”


    “他要殺我?”


    “我告訴他你已經死了。”辛莫坐了下來:“你好好想一想,你們戎人和成公到底還有什麽交易。”


    木羅生陷入了苦死。


    “難道是……”


    “說。”


    “他和王子朝有來往。”


    “什麽?!”


    辛莫不由得大驚,和王子朝有來往,這成公到底想做什麽!


    “去年的時候,南方來了幾個人,和我哥哥交談甚歡,後來我知道,他們是王子朝的手下。


    “而他們來到王畿,就是去找成公。


    “不過具體找成公談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反正每次這幾個人去王畿,都是我哥哥親自護送,讓他們從我們戎人的地界去王畿的。”


    原來如此,辛莫恍然大悟。


    成公甲就是害怕辛莫知道,自己還和王子朝有來往。


    如今王畿內的局勢,那是和王子朝勢不兩立。


    收拾三戎就是為了徹底清除王子朝的餘黨們。


    如果此時和王子朝沾上了什麽關係,那麽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成甲,你還是太貪心了……”


    辛莫知道,成甲在王畿內,交往廣泛。


    他就是靠著給各路人馬當說客,積累自己的財富。


    當年召公就是例子,隻要給成公甲足夠的財富,成公甲就會在朝堂上替他求情,提供庇護。


    王子朝和成公甲聯係,肯定不是為了求情的事情。


    或許王子朝還在謀劃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反攻王畿。


    如果是這樣的話,成公完全可以稱為亂黨了。


    “老狐狸,終於抓住你的把柄了。”辛莫暗道:“上次他行刺鞏公,鞏公一直隱忍不發,現在我掌握了這老家夥的黑料,隻要時機合適,先把這老家夥從三公的位置上趕下來!”


    ……


    距離和戎人的決戰,還有一段時間。


    辛國初建,辛邑有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了。


    光是供奉辛氏先祖的祭祀,以及建國後的各種儀式,就已經夠讓辛莫頭疼的了。


    辛虧有份凡乜這個專家,幫助辛莫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本來還應當舉行一些盛大的儀式,邀請一些王畿內其他諸侯國的。


    但是辛莫卻沒有這麽做。


    畢竟馬上就要和戎人決戰了,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並沒有意義。


    辛莫現在最關心的,就是浦邑的坊市了。


    在祭祀完畢之後,辛莫就拉著凡乜,去了浦邑的坊市。


    “辛子,我手中還有很多事啊!如今將甘鹿、得邑、木邑都劃到了我們辛國之中,我還要整理這些地方的戶籍和田地數據,樊不害都幾天沒合眼了!”


    “那些事可以慢慢來,再說不還有蘇木他們嘛?浦邑的坊市是你一手修建的,你可得好好向我介紹介紹。這才是我們辛國的未來。”


    “你也太看重這裏了……”


    “凡乜,我可一點都沒有誇張。如果這裏經營好了,一年的稅賦可能比整個浦邑田地繳納的稅賦還要多。”


    “這倒是,說不定以後會以這個坊市為中心,在這裏修建一座城池。”


    辛莫和凡乜、榮嶽很快來到了浦邑。


    “按照你說的,這個坊市主要售賣跟農耕有關的貨物,誰都可以販賣,沒有任何限製,隻要繳納稅賦即可。而那些奇珍異寶,則有一些限製,畢竟我們辛國如今最重要的是發展農耕。”


    “就應當這樣,不過你還是得嚴格控製這裏的物價,糧食、鹽一類的物資,絕對不允許隨便漲價,更不允許囤積貨物。”


    “放心,唯有這些關乎民生的物資,我都一直在關注。”凡乜道:“開了這個坊市,我才知道商人們有多厲害。有些大商人,可以活活把小商人逼死!”


    “啊?怎麽做到的?”榮嶽有點不相信。


    “低價傾銷,逼迫小商人退出市場,然後一家獨大,抬高價格。或者囤積貨物,哄抬物價,你拿著錢都買不到,尤其是糧食這種關乎性命的物資。”辛莫隨口說道:“這是他們最常用的手段。”


    “沒錯,坊市剛剛開始的時候,就有幾個毛國的商人這麽做。所以我才規定他們糧食、鹽等等物資,不允許隨便抬高價格,而且坊市內的糧商,都是經過我挑選才可以進入的。”凡乜說道:“我沒想到,管理一個市場,竟然如此難。”


    “確實是,不過你做的很不錯,我聽聞王畿內很多大商人都來這裏了。”


    “是啊,不過他們大部分是衝著天青酒來的,如今坊市最賺錢的生意,還是我們的天青酒。”


    “酒,終歸隻是杯中之物,還不是最賺錢的。”辛莫道。


    “哦?那你說什麽最賺錢。?”榮嶽問道。


    “陶器、鹽巴和武器。”辛莫說道:“唯有這些東西,才是每個人、每個國家都不可或缺的。”


    “辛子,你要是做生意,早就富可敵國了吧。”榮嶽道。


    “哈哈,或許如此吧!”辛莫笑道。


    說著,幾人就來到了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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