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一下子慌了。


    “那你說怎麽辦?你認出了她,如果她也認出了你。並且也知道你的底細,那你就危險了。”


    “是啊!我在白石鎮,算上一個名人。這也是我不便出麵的原因。要是三姐知道我也來了麗水,她肯定會懷疑:那麽好的生意不做,跑來麗水,成了沒根腳的人。肯定有事情。”


    老板一個勁兒地點頭。“我也懷疑!你為什麽放棄那好的基業,來到麗水呢?”


    那人歎了一口氣:“同你說實話吧!我就是追著三姐來的。一路追過,才停在麗水。”


    “那你為什麽要追他?”


    那人的手緊握著:“知道我大哥嗎?”


    “知道!他在黨務調查科當大隊長。那可是我的堂侄,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大哥死了!”


    “什麽?”


    老板驚叫起來。“出什麽事了?”


    “我大哥奉命前往白石鎮,與一個抗聯的人接頭。結果被人家殺了。”


    “誰殺的他?”


    “不知道!但是我懷疑三姐知道。她的屋中在那段時間內住了一個外地人。我哥出事的時間,那人去過五女峰。”


    “不是她的野男人?”


    “不是!兩人沒住在一起。三姐她象奉承著那人。應該是她的上級。”


    “如果你猜對了話!那人殺了你哥,搶了你哥的情報,之後,擔心暴露,便讓三姐離開了白石,迴到了麗水。”


    “對!肯定是這樣。”


    “你準備怎麽做?”


    “我要從三姐的口中知道,那人是誰?他們是什麽組織。然後,報告給徐恩曾科長。讓徐科長去找到那人,抓住他!殺了他!”


    “好,就這樣。那我們怎麽行動?”


    “一不做二不休!今晚上上門去,將三姐抓住。對她用刑,逼著她說出她的秘密來。”


    “就我們倆?還是叫上小組的其他人吧。我是組長,能指揮他們。見到他們,我就說伱是南京的特派員。”


    “好!”


    周林聽完後,才知道有這迴事。


    他馬上退了出去,迴到了三姐的店中。


    三姐端來了茶杯:“是什麽情況?”


    周林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那老板是黨務調查科的外圍小組。他家中藏著一個從白石鎮來的黨務調查科的人。”


    “白石鎮來的。那我應該認識。”


    “當然認識!他就是尾隨你一路來到麗水的。”


    三姐的臉一下子白了。“對不起!我大意了。”


    周林擺擺手說:“這事過去了!那人知道我去白石時住在你的家中。再加上我從黨務調查科的手上搶情報時不在白石鎮內。所以他懷疑我就是那個殺了黨務調查科的人。”


    “那人的鼻子挺靈的。”


    “你離開時!他便猜到了,於是跟著你來到了麗水。就是想通過你,抓到我。”


    “憑他們?哼!”


    周林說:“今天夜晚,他們會來你這店,綁架你,逼你說出實情!說出我的身份。”


    “那我們怎麽做?”


    “不能讓你因這事暴露。我們先出擊吧。他們晚上九點多集合。十點後才來你這裏。我們就九點半去他們那店。出其不意,幹掉他們。”


    “那槍聲會驚動人的。挺進師十分鍾就會到。”


    “十分鍾足夠了!我們殺了他們,留下他們是黨務調查科的證據。挺進師的人來後,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樣,挺進師以為是紅黨殺了他們。就不會追究了。”


    三姐連連誇獎:“高!這樣一來,既除了隱患,又保住了我的身份。”


    想要行動,首先得有武器。周林與三姐都沒有武器。在麗水,私藏槍支,會被挺進師抓住槍斃的。


    周林說,他去買兩支駁殼槍。


    其實他沒有去買,而是去了二叔家。


    二叔家有兩支駁殼槍,是之前戴立給周家的。挺進師要來,周林家搬走之前。二叔將兩支駁殼槍藏了起來。周林帶他去藏的,那個地方,是周林小時候藏東西的地方。


    周林偷偷迴到了周家垸。在河邊的一個高岸上的石洞中,拿到了一個大油布包。


    打開一看,有兩支駁殼槍,還有一百發子彈。


    周林拿了槍與子彈。便快速離開。


    迴到三姐的小店,周林與三姐一人一支槍,擦著槍,空槍扣板機。試後,感覺槍不錯。


    將子彈壓好後,兩人就等天黑。


    終於天黑了。


    兩人出了小店,由周林帶路,直去黨務調查科的那個小店。


    白天,周林已經觀察了小店,前後左右都熟悉了。也找到了兩條退路。


    這裏是挺進師的腹地。不找好退路,就出不去了。


    來的時候是八點半,他們爬著等了半小時,看到斷斷續續的來了四個人。加上屋內的兩人,一共有六人。


    那些人來後,店內傳來了酒味。他們在吃壯行酒。


    門外,他們留了一個人放哨。


    不過,留下的這人,手中拿著一個大雞腿,在那奮鬥著。


    周林悄悄地從那人的身後潛近。在那人低頭去啃雞骨頭上的肉時,一掌打在那人的後頸上。


    哨兵喊都沒喊出來。便倒了下去。


    周林的手一揮,三姐馬上過來了。


    周林推開了店大門,向裏走去。


    屋內有人罵:“二疤子,不是剛給了你雞腿嗎?又來幹什麽?”


    他的話還沒說完,周林與三姐已經衝了進去。


    屋內一張大方桌,上麵擺了四個菜。五個人坐在桌邊,吃的正歡。


    周林的到來!讓他們感到了不妙。坐在正中的一個人伸手向腰中掏槍。


    周林的手一動,扣動板機。三發子彈飛過去,打中了那個掏槍的人。


    三姐也開槍了,打死了那個店老板。


    剩下的三人向桌子底下爬,但是,周林不會放過他們的。


    在周林與三姐的快槍下,那三人也都一命嗚唿。


    三姐上前查看那五個人,確認他們已經死了。


    周林在屋內轉了轉,有電台有槍有錢。


    周林拿了兩支手槍,五十發子彈。再是將地下室的錢拿走了。


    迴到了上麵,周林說:“給那個門口的哨兵補槍後,我們馬上撤。挺進師的人快來了。”


    來到了門口,三姐對著是哨兵就是兩槍。擊斃了哨兵後,兩個人便離開了。


    在他們走後不到五分鍾,挺進師的一個參謀帶著三十多人來了。


    很快,那參謀發現了地下室中的電台,還有密碼本。還有十幾支長短槍。


    迴去後,參謀向老粟匯報,說是發現了黨務調查科的一個駐點。但不知為何,那黨務調查科的據點被人端了。


    看著眼前的電台,老粟馬上想到了暗影。


    肯定是暗影知道了黨務調查科的存在。所以順手解決了他們。因為其他的東西都在,就是沒有錢留下來。


    暗影說過,他缺錢!


    周林二人迴到了三姐小店後,三姐馬上去給周林倒了一杯茶。


    周林掏出了搜來的錢。一點數,有一千一百五十三元銀元券。周林分出了五百五十三元,推向了坐在桌子那邊的三姐。


    三姐驚喜地將錢收了起來。她知道周林給錢大方。當初在白石鎮,周林兩次給了她一千五百大洋。


    來麗水時,她將一千五百多元的朝鮮銀行券換成了東北的人參藥材。這才通過了檢查。並將這些藥材帶到了麗水,開了一家藥材店。


    現在,又進帳了五百五十三塊大洋。真幸福!


    周林收了六百元的銀元券。並收迴了那兩駁殼槍。“這槍太大,你拿不方便。給你一支勃郎寧,好用。”


    其實在周林拿出繳獲的兩支勃郎寧時,三姐的眼睛就離不開那小槍。


    拿著那小槍,三姐的嘴都笑歪了。


    周林帶著三支槍,離開了三姐的小店。


    他來到了周家垸的河邊藏槍點,將那兩支槍與剩下的子彈繼續藏在那石洞中。


    之後,周林便連夜離開了,向著溫州趕去。


    第二天,周林剩水上飛機趕迴上海。


    到上海後,他給司令官發了密電。告訴司令官,找到了一個買主,是紅黨的人。他們要槍。但是紅黨沒錢!紅黨提出,他們有一批金礦石原石,問那原石換槍行不行?


    ……


    司令官在被窩中被人喊醒。


    拿到電報後,馬上就沒有睡意了。


    譯出電文後,司令官興奮了。他馬上打電話,讓小阪正雄到他家來。


    小阪來了後,司令官給他看了電報。


    小阪說:“好事啊!那是黃金啊。我國是金本位製。”


    金幣本位製是以黃金作為貨幣金屬進行流通的貨幣製度,它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上半期資本主義各國普遍實行的一種貨幣製度。


    日本也是金本位製的國家。依據黃金的數量來發行貨幣。所以,日本人最喜歡的是黃金。


    中國是銀本位製的國家。通過白銀來發行貨幣。


    司令官說:“紅黨運氣好,能碰上金礦。要是在東北,我們一定搶了他的。在浙江,我們就鞭長莫及了。”


    小阪說:“紅黨的人采出來後,提取困難,這才賣了換槍。但是,我們有技術,換迴來後,馬上就能變成黃金。那時候,那些黃金都是司令官你的了!”


    司令官高興道:“說的有道理!通知倉田,一定要將那金礦石弄迴來。另外,這事除了你我與倉田君,不能讓其他的人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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