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沒想到,自已能進入日本特工大名單。


    要知道,日本的各個特務機關長,課長,以及日本軍部的情報部的高官,都是從大名單中出來的。


    周林立正:“遵守命令!但是我感到我不足。”


    小阪說:“你在黨務調查科的案子中的出色表現,你在霍山的機智靈敏,帶迴了教授的密信。為帝國作出了貢獻。你在中蘇接頭案中的果斷。讓帝國觀察人看到了你的優秀。所以,你才能入大名單。當然,司令官為你的事,專門打電話到東京。幫你說了許多的好話。”


    周林向二位鞠躬行禮:“謝謝司令官!謝謝課長。”


    司令官哈哈大笑:“你是北海道的人!”


    小阪也說:“北海道是你的背靠!”


    說實話,周林真的很感動。


    從私交來說,這兩人對倉田之亮,就象對晚輩一樣。


    喝了一口茶後,司令官看了看小阪說:“宣布吧!”


    小阪站起身,周林也站了起來。他知道,大頭來了!


    小阪清了清嗓子說:“每一個進入大名單的人,都要完成一個必須完成的任務。完不成,退出大名單。完成了,進入小名單。倉田君,你準備去完成這個任務嗎?”


    周林立正:“閣下!我決定完成任務。”


    小阪說:“這個任務非常危險!十死零生的概率。你還是要去完成任務嗎?”


    “閣下!我願為帝國獻出最後的一滴血!”


    “好!我現在代表軍部,將任務書交給你。這個任務書,司令官與我都沒有看過。隻能伱看。看完了,便由你燒掉。”


    周林慎重的接過密件。司令官與小阪退了出去。


    周林打開密件,讀完了內容。臉上露出了莫名其妙的笑容。


    日軍軍部給倉由之亮的任務是,讓他潛入抗聯根據地。拿到抗聯會議的決議書與名單。


    這個任務的確是死任務。


    抗聯馬上要開會了,這時候進不進的去還難說。拿會議書與名單,比登天還難。


    周林不禁蹲了下來,點上一支煙抽了起來。順帶著燒了任務書。


    一會兒,司令官與小阪一起進來了。看到周林這樣子,便知道周林被難住了。


    小阪關切地問:“很難嗎?”


    周林站了起來:“很難!九死一生都沒有。”


    司令官與小阪沒有問什麽任務。那不是他們應該知道的。


    周林也不是真正的倉由之亮,他才不管泄不泄密。


    “司令官閣下!課長閣下!你們有沒有關係在白水一帶。”周林問。


    兩個人一聽,馬上就明白了。周林是去白水。


    那是什麽地方?抗聯的大本營!幾十萬的抗聯軍,去那兒,逃的地方都沒有。


    司令官想了想,說:“我記得田中有一個關係在白山。你與他的關係不錯。我讓人給他發密報。”


    周林謝過後,小阪也說了一個關係,這關係在朝鮮的江界。如果周林想去榆林,可以找那關係,由他護送周林去榆林。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時候派周林去白水,肯定是奔即將召開的抗聯會去的。


    他們這樣說,也不算違規。白山與白水相隔那遠,還有朝鮮在國外,更扯不到一起。


    一會兒,田中的電報來了。他報了一個人名,有地址與暗號,讓周林去找那人。


    晚上,在司令官的家中,備足了材料,幾個人吃的很飽。司令官是想讓周林吃過夠。如果一去不迴返,那周林就再也吃不到成吉思汗烤肉了。


    ……


    當天晚上,周林被司令官派了一支衛隊,秘密的送到了海參崴。


    周林都沒來得及去同老黃說一聲,便被送走了。


    宿舍裏也沒有什麽東西,周林從司令官那裏拿了一千日元。


    朝鮮眼下屬於日本殖民地,日元在朝鮮是比較流行的。


    到了海參崴,買了一張去新浦的船票。


    有哈爾濱去朝鮮的飛機,但是那太顯目了。坐船雖說慢點,但是安全。這是從蘇聯境內乘的船,船上的人很多。


    在船上,周林依然是老樣子,兌換了一千日元的籌碼,賭贏了一萬二千“朝鮮銀行券。”周林沒要日元,直接兌迴了“朝鮮銀行券”。朝鮮銀行券與日元是等值。


    這錢是朝鮮的貨幣,但是在朝鮮周邊的地方流通。在白山白水等地,也流通。


    周林就是需要這錢,帶著方便。日元進了抗聯根據地,一拿出來,就會被槍口對準。


    從新浦下了船,周林便買了車票去江界。


    得幸周林會說朝鮮語,再加上他也不喜與人說話。一路上,風平浪靜地到了江界。


    江界,整個城市在將子江的右岸,前臨河食崖,背依狗峴嶺,地勢險要,是李氏朝鮮時期的古城。


    按照田中給的地址,周林找到了一間理發店。


    “先生,理發嗎?”


    理發店隻有一個男人。有三十多歲。


    周林沒有迴答,問:“聽說江界的高麗藥中有一種壯*陽丸,可以堅持七分鍾。”


    老板馬上迴答道:“你那說的是補*陽藥,壯*陽藥可以十五分鍾不倒。”


    周林啊了一聲,說:“那兒有賣的?”


    “江中間。”


    暗號對上了!


    老板馬上將店門關上,請周林坐在理發椅子上。“田中君讓我聽從你的吩咐。”


    周林問:“你是朝鮮人?”


    “對!”


    “我是倉田之亮。”


    “田中君發來了電報,讓我保證你的安全!”


    周林躺在椅子上,老板給周林理發。


    “我需要朝鮮當地的身份證明。經的起查詢的。”


    “我有關係在警務所,做這事,我已經做了五次。都沒有出事。”


    “好!我需要去一趟白水。”


    老板的手抖了一下。“那地方很嚴,外人進不去。”


    周林繼續說:“生意人也進不去嗎?”


    “做生意的,都是他們熟悉的人。陌生人很難進去。”


    周林為難:“那怎麽辦?”


    老板想了想說:“主要是路上查的嚴進不去。如果能進入白水。我倒有掩蓋身份的辦法。”


    “什麽辦法?”


    “這一迴,來往白水的人很多。都是各個抗聯的。進去了白水,你可以裝成抗聯的人,他們也就查不到你了。”


    周林說:“這個辦法倒可以。進去的辦法我自已來選。那你就給我弄一套抗聯的身份證明。”


    “這倒沒問題!”


    理發完了,周林從身上的口袋中掏出兩百朝鮮銀行券遞給老板:“拿去開支!不夠的找我要!”


    “夠!夠!夠!”


    過去來的人,最多給他五十七十的。


    要知道,理一次發,一角。一個月也就是十元錢。周林給的抵上他一年半的生意了。


    收了錢後,老板便帶著周林去了後院。對家人說,是一個朋友。也許過去經曆的多了,家人都不問。


    周林住在他的家中,也不出去。


    到了晚上,老板迴來了。帶來了兩套證件。


    一套是江界居民的身份證件!


    另一套是紅槍會的一個排長的證件。那排長叫王大錘。


    據老板講,王大錘跑到江界來探親,同人打架,住進了醫院。沒有一個月是出不了院的。


    反正這證件隻是用來進白水的,到了白水後,周林會再想辦法的。


    將證件全部交給周林後,老板又遞過一張船票。


    “從這到白水,可以坐船到江岸鎮。再從江岸去白水。”


    周林已經熟記了地圖,到了江岸,去白水就容易了。


    “沒有車嗎?”


    “有車,但那太顯眼了。一般的人都是坐船。”


    周林接過了船票,又從口袋中掏出一百元塞給老板。


    “太多了!船票隻票五元錢。”


    周林一板臉:“給你的就收下。”


    “是!我去讓媳婦做些大蔥餅,你帶在船上吃。”


    到了早上四點,老板送周林到了碼頭。看著周林上了船。


    老板自言自語道:“我之前送走了七個人,都沒有迴來。希望你能迴來!”


    ……


    周林上了船,登上了二層。


    他的船票是二層坐位。這條船沒有臥鋪,隻有坐位。


    在他上船的時候,就覺察到了有人盯著自已。


    那個盯著他的人,很快來到了周林的麵前。


    “查票!”那人伸出手。


    周林遞過票,那人看了後說:“身份證明!”


    周林開口了:“是不是當我是外地仔呀?”


    周林的本地話說的很象。那個人也不是江界的人。他隻聽出周林是江界人。


    “本地人也要身份證明。”那人堅持道。


    周林從內衣口袋掏出了江界的身份證明。


    那人看了後,這才罷休。轉去查別人了。


    周林坐下後,旁邊的一個老人說:“後生娃,這船就是這樣,坐一次就查一次證件。”


    周林問:“這些是什麽人?”


    “保安局的。”


    保安局是朝鮮的一個警事機構。它不是警察,但是又管一些警察的事。人們叫他們為“不管局”。


    看到周林是初次乘這條江船,老人補充道,“到了江岸,又得查。那邊查的人是抗聯的。那邊查的比這邊還嚴。你身上不要帶金銀,一發現,那邊就沒收了。”


    船行的很慢,周林坐在長板凳上,眯著眼半睡半醒。


    途中,曾經有一個扒子想扒周林的包。被老人給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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