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接頭的方法是什麽?”


    “在報紙上刊登廣告。告訴對方一個密語方法。看了廣告,對方就知道下一步在哪。”


    福田看向記錄的周林。周林點頭:“都記下了!”


    周林的心啊,在飛快地跳動著。危險了,伊萬。


    周林知道伊萬沒有逃出去,混在人群中?而且伊萬是蘇聯人,一看就知道。不說聯絡員說出來,就是不說,直接找蘇聯人,就一抓一個準。


    周林想救伊萬,可怎麽救?


    福田繼續問:“你認識那個蘇聯來的接頭人嗎?”


    “據我們部長說,那蘇聯來的人認識我。沒說其他的。”


    這話的含義馬上讓人注意了。蘇聯人認識聯絡員,那就好找了。


    “你認識蘇聯人嗎?認識幾個?”


    “我不認識蘇聯人。我一直在哈爾濱活動,很少出哈爾濱,更別說出國了。”


    “你不認識蘇聯人?那你們部長怎麽說蘇聯人認識你?”


    “我想,應該是我認識幾個去了蘇聯的中國人吧。與蘇聯扯的上關係的,也就那幾個去了蘇聯的同誌。我猜是他們迴來了。他們也認識我。”


    周林記著記著,楞住了。


    妙啊!


    紅黨hlj省*的這個聯絡部長耍了心機。本來來接頭的人是伊萬,一個正經的蘇聯人。可經那部長一模棱兩可,便變成了去蘇聯的中國人。


    周林的心平靜了下來。伊萬這個狗日的,這一迴,又能逃過去了。


    在藥效的時間內,福田問的很快。他問的快,聯絡員說的快,周林記的快。


    當藥效結束時,那個聯絡員才醒過來。


    他看著審訊室內的人,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剛才自已說了什麽?


    得到了所需要的東西,小阪也不浪費時間,讓人將紅黨聯絡員帶下去。


    審訊結束了,幾個人都沒有離開審訊室。


    大家圍站在一起,形成一個園圈。


    福田請示小阪:“現在該怎麽辦?”


    小阪先問正和的帶隊的人:“你們有什麽建議?”


    正和的人中有一個人說:“我懷疑他說了假話!”


    周林馬上反駁:“據我所知,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在致幻劑使用後挺住。”


    福田說:“除非那人不是人!”


    正和的人中也有兩人同意周林的觀點。


    小阪說:“蘇聯人被我們打怕了。這迴竟然讓中國人迴來。不是蘇聯人送死。”


    福田拍馬屁:“光我手上死的蘇聯人就在十個以上。蘇聯人舍不得自已人死,讓中國人迴來。”


    周林加了一把火:“我倒是覺得蘇聯人高明。”


    “高明在哪?”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蘇聯派來的人肯定是蘇聯人。這樣一來,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蘇聯人的頭上。那麽,就放過了中國人。你想想,一個中國人在牡丹江,會被人注意嗎?不會。如果他能說一口的牡丹江的話,那麽,很難懷疑到他。”


    正和的一個人問:“如果錯過了呢?”


    周林說:“紅黨的人中,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部長,一個是聯絡員。這聯絡員是個死硬分子。他不說,誰都想不到不是蘇聯人。萬一他死了。那我們就更加認定是蘇聯人。反倒是讓那個真正的接頭人安全了。他會采取第二種第三種接頭方式與紅黨聯係上。完成他的任務!”


    “啪啪啪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


    拍掌的是正和的負責人。他欣賞地看著周林:“分析到位!前途無量!有沒有興趣到正和來。”


    小阪馬上開罵了。“你他媽的挖我的牆角。信不信我讓你帶傷迴東京。”


    眾人笑了,氣氛也緩和多了。


    小阪說:“致幻劑不會說假話。我們得加緊審訊送審的人。那茶樓曾被我們封了,隻準進不準出。那蘇聯來的接頭人肯定在這些人的中間。給我找出他來!”


    “是!”


    抓的人有些多,周林也被派去審訊了。


    審了幾個人,周林煩了。


    他找到了小阪。“課長,這人太多了!工作量有些大。”


    小阪說:“再大的工作量也要做下去。又偷懶了?”


    “不是!我審的幾個都是外國人,一開口就是抗議,要去大使館告我們。我覺得,既然我們確認了那蘇聯來的人是中國人,不如將這些外國人放了。不過得讓他們出點血。”


    小阪摸著下巴想了想:“也對。這樣,所有的外國人集中在一起,由你審。你想怎麽撈就由你。”


    周林高興了:“好!不割下他們二兩肉,我就不是倉田之亮!”


    出來後,周林選了一間審訊室。


    “來人!給我帶哈裏斯。”


    進來了一個美國人。


    周林的手上,拿著資料,裝著樣子。“哈裏斯,美國情報局的情報員。還要我說嗎?”


    哈裏斯一聽,媽吔!他知道我的底細。


    周林哪知道他的底細?他是蒙的。在牡丹江,天上掉下一塊磚頭,就能砸死一個情報員。


    你一個美國人跑來這裏,肯定不是為了吃大哈馬魚。


    所以,周林這一蒙,蒙對了。


    哈裏斯連忙對周林使眼色。


    周林伸出三根手指頭。胡亂揮了一下。


    馬上,那哈馬斯就從內衣中掏出了三張美元來,偷偷地塞給了周林。


    周林的眼一亮:“行了!你沒問題了!來人,帶他出去,趕出大門。”


    王朝陽走了進來,帶著哈馬斯離開了。


    這迴行動,周林隻帶王朝陽與劉民。別的人靠不住。


    一會兒,王朝陽迴來了,遞給周林一張銀元券。十元。


    王朝陽是好同誌!一切繳獲要歸公!


    一連審了三個人,周林收了六百美元一百英鎊。


    第四個人進來後。周林說:“伊萬,蘇特情報員。”


    伊萬瞪大眼睛,這日本人怎麽知道的?我危險了。


    周林說完,伸出手搓了搓。


    伊萬不懂:“你手癢嗎?”


    周林氣的踢了他一腳:“你才手癢!你肚子下麵癢。”


    伊萬摸了摸肚子,這下麵,應該是那個部位了。


    可我那部位不癢啊?


    真是個木頭!


    “讓你拿錢贖人!”


    伊萬一聽,這才明白:“要多少?”


    “身上的錢全部拿出來!”


    伊萬問:“這不是打劫嗎?”


    最後,伊萬身無分文的出去了。


    周林才不擔心他,在牡丹江,伊萬有安全屋,那裏麵有錢。這還是上次伊萬告訴周林的。


    這次行動,一共抓了十二個外國人。都被周林給賣了。


    周林拿著錢,放到了小阪的辦公桌上。


    “課長,一共有十二個外國人。收迴了一千五百美元。一百英鎊。全都在這裏。”


    小阪將這些錢全部掃到了抽屜內。又從抽屜中拿出二百日元,遞給周林。“獎勵你的。”


    周林收了錢:“謝謝課長。”


    “課長,那些中國人審的怎麽樣了?”


    小阪不高興的說:“審死了兩個人,所有的人都不承認他們是蘇聯派來接頭的人。”


    “那死的人呢?”


    “硬骨頭!八九不離十,應該是他。”


    “沒對他們用致幻劑嗎?”


    “沒有致幻劑了。我們課隻分了兩支。都用完了。那兩個人都是咬了毒牙,自殺身亡的。”


    周林想不到,摟草打著了兔子。


    牡丹江的特務多,那牡丹江茶樓又是接頭的好地方。無意抓幾個特務不意外。


    “身上藏有毒藥,遇到危急情況,馬上服毒自殺。這兩人應該是蘇聯來的人。最起碼他們倆中就有一個人是的。”


    小阪點頭說:“我與正和的人也是這樣認為的。這個案子結了!”


    周林問:“那抓的人呢?”


    “放了!”


    “放了?課長,那可是錢啊!”


    小阪翻著眼說:“正和的人看著呢?你想讓他們迴東京四處說,說我們先抓人,再讓人贖人。這不與土匪一樣嗎?”


    正和的人走了。


    被抓的那個紅黨的聯絡員被殺了。


    那個紅黨的叛徒沒能去東京,被留在了牡丹江。放到了情報股。由於破獲紅黨有功(哈爾濱紅黨都跑光了。),叛徒享受小隊長級待遇。


    那叛徒改名了,改叫韋虎。他不敢迴哈爾濱,家中已經沒什麽人了,於是便在牡丹江找了一個女人。買了一套房子。


    不知底細的人,都獎韋虎當作了牡丹江人。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來到了一九三五年的一月初。


    周林每天看著那叛徒,就會記起那犧牲的聯絡員。還有那兩個不知是什麽單位的兩個特工。


    考慮到韋虎的警惕性,周林在這段時間內,沒有去動韋虎。一個人多月後,周林覺得韋虎該死了!


    他沒有自已動手。殺一隻蒼蠅,不能讓自已沾上腥。


    周林便給李刻農發了一封電報。


    “已查明,hlj原省*軍工部部長,已叛變投敵。現任職牡丹江玄武特高課,改名韋虎。在外有一女一房。地址是玉芬路二十一號。”


    李刻農收到電報後,便將內容發給了紅黨hlj省*。


    hlj省*的除奸隊,一直都在找韋虎。韋虎一直不露麵,人們都認為韋虎隨正和特高課去了日本。


    收到了李刻農的電報後,除奸隊隊長親自帶隊。來到了牡丹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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