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麽要殺人?”


    “剛下船!身上沒錢!殺人劫財!”


    “該死!”周林罵了一句。


    戴立認可周林的說法:“你動身的時候,毛齊五會殺了他。你隻有兩天的時間,好好地看材料。掌握他的一切情況。到了日本後,你就是他了。”


    “是!”


    ……


    周父周母聽說周林要去德國留學,既高興又擔心。高興的是兒子有出息了。擔心的是,那麽遠,什麽時候迴來?


    “三年後,周林就學成迴來了,成為黨國的支柱。”戴立安慰周家人道。


    下午,周林去美國銀行給父親開了一個戶頭,將周林帳上的錢全部取出來,轉到了父親的帳戶上。


    所有的錢加起來一共有一萬五千大洋。


    有這些錢,周家人可以生活十年了。何況周林知道父親的帳號,到時可以向這帳戶上存錢。


    周林請毛人鳳與薑毅英吃飯,拜托他們幫忙照顧周家人。


    毛人鳳知道周林出任務。所以說:“你父母就是我父母!請放心。”


    薑毅英也是保證。這一迴,讓她在委座那掛上了號。升官發財了。她很感激周林。


    臨行之前,戴立給了周林一千日元和一百大洋。


    離開了台灣,大洋就沒用了。到了日本,用的是日元。你拿出來中國的銀元券,誰收?不收小事,還會有人懷疑你是中國特務。


    也對!周林本來就是中國特務!


    雖說日元少了。但是,戴處長的錢不是那麽好扣出來的。


    南京一大批人送行後,到上海,就隻有幾個人送行,他們是來看著周林上遠洋客輪的。


    上船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上了船後,周林去了五等倉。


    周林的船票是三等倉。四個人臥鋪。


    五等倉是坐票。


    周林在船上轉著,手中提著一個大皮箱。象是找倉號的樣子。無意之中,他的口袋掉出了一張船票。


    周林沒發現,徑直走了。


    五等倉的一個人,在周林走過時就盯著周林。


    看到周林掉了船票,馬上去撿了起來。


    頓時,那人高興了!有床睡了。


    他馬上將自己的五等倉票丟在地上。然後,拿著行李,持著三等倉的船票去了三等倉。


    等那人走後,周林又返迴來,撿起了那張五等倉的船票。


    不過周林沒有進五等倉,而是去了三樓。將自己的皮箱寄存了。這才慢悠悠地去了娛樂倉。


    (說娛樂二字,民國與二十一世紀不同。讀者君懂的。)


    周林沒有去身體娛樂,而是去了博彩娛樂。


    這人也是的,賭錢就是賭錢,偏說什麽博彩。


    周林不得不來,戴處長隻給他一千日元或一百大洋。如果論周林的消費觀,在台灣,他就能用光這些錢。


    這點錢,想在日本辦事,差的遠了。


    所以,隻能讓賭場的老板發揚革命精神,給周林貢獻一切差旅費。


    之所以選擇在船上。是因為這船一跑半年。誰贏了錢,誰輸了錢,不會傳出去。


    如果在台灣贏錢,那巴掌大的地方,馬上就全城盡知了。


    對於特工來說,出名就會“槍打出頭鳥”。


    進了賭場後,周林還是選擇的骰子。這個賭法,直接了當,賭的直率。


    賭場的人比較多,都是乘客。


    周林擠進一張賭桌,荷官是大洋馬。


    荷官看來周林加入,對他表示歡迎。並問周林。“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周林點上一支雪茄:“你的男人!”


    荷官笑了,指著周林說:“你那身板,不行!”


    周林向著荷官吐出一個煙圈:“沒試過你怎麽會知道?”


    眾人都笑了。“對!行不行!試了吧!”


    荷官不再理會大家,直接搖骰子。


    搖完後,讓大家押注。


    又對周林說:“你準備押多少?”


    周林進來時,便將一千日元全部換成籌嗎。


    “先押一百試試水。”


    周林丟了一個一百的籌碼在小上。


    開盅後,周林那一百元沒了。


    再投!也是一百沒了。


    三局過後,周林輸了三百。


    荷官伸出食指擺了擺:“你真的不行!”


    經過三局,周林己經探明了路。


    第四局,在荷官語言的刺激下,周林氣憤不已,將手上的七百元的籌碼,全部押在大上。


    結果開盅後,是大。


    周林贏了。拿迴一千四百元。


    第五局,周林又押中。拿迴兩千八百元。


    第六局,周林再一次押中,得到了五千六百元。


    荷官向周林丟了個媚笑:“小夥子,你行。你太猛了。我受不了了。放過我吧。”


    周林知道,對方在認輸。周林如果再贏。那就不是受不受的了之說。很可能會被丟進大海中。


    周林見好就收。贏幾千元錢,沒人會記住,也沒有人會打你主意。


    兌迴了錢,拿到了五千六百日元。


    周林來到了酒樓。點了三菜一湯,吃喝起來。


    上海到台灣,需要航行二十多小時。


    上船到現在,己經過去了六個小時。還剩下十多個小時。


    周林的船票“送”給了那個人。那人會代替周林,坐船到新加坡。有心人問起的話,肯定會查出周林睡過那個床位。


    而周林也不想再去開一個床休息了。那樣的話很顯眼的。你上船前買的是五等倉,上了船後卻升艙到了二等倉。想不讓人懷疑都不行。


    所以,隻能在酒樓混了。反正這酒樓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與周林一同想法的人很多,有幾個人也是點了兩三個菜,一吃吃六七個小時。


    周林也不急,慢慢地吃喝。中間,他還扒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在這酒樓內,沒人偷東西。門口的大漢,樓內的侍應。眼睛都轉來轉去。偷東西,肯定會丟下大海。


    休息了三個小時,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五點了。


    周林看了看手表,還有兩個小時就要到台灣了。


    周林付了帳,給了侍應十元的銀元券。


    那侍應可高興呢。他們睜隻眼閉隻眼,讓客人在大廳休息。就是等著這個收獲。


    出了酒樓,周林去三樓取了皮箱。擰著皮箱到了公共廁所,拿出皮箱中的衣服,換了衣服。


    原來的衣服裝進了箱子。被周林乘黑丟下海去。


    換裝又化裝,就是張於這時在周林身邊,也認不出他來。


    空著手,周林來到了五等倉,找了一個坐位坐下。


    一個半小時後,客輪靠岸了。


    周林擠在人群中,悄悄地下了船。


    碼頭上有人查票。但是很鬆。兩排人排著隊向前走。拿著手上的票,丟進一個竹筐中。


    周林向筐中丟了船票,沒人注意他。於是,他便上了岸。


    碼頭上,有不少的人遊蕩著。


    周林沒有包也沒有皮箱,讓人一看,就不是上船下船的人。所以,那些皮條客就不找他。


    周林來到了碼頭東角。


    這裏是偷渡船集中的地方。


    戴立告訴周林,可以來這個地方。找一個叫虎哥的人。


    那個人是個偷渡船的小頭頭。


    周林按照力行社提供的信息與照片,找到了虎哥。


    虎哥正坐在岸邊喝著酒。


    周林也在虎哥的對麵坐下。


    “你是誰?”虎哥問。


    周林丟給虎哥一支三個五香煙。


    “給你送錢的人。”


    虎哥一看,好煙。


    “去哪兒?”


    “衝繩島。”


    “太遠了!有六百多裏呢。”


    周林也不說話,看著對方。


    虎哥見周林不上套。便說:“如果你錢出的多,我可以送你去。”


    周林笑了:“多少錢?”


    “一千大洋!”


    周林站起身來,“有五百大洋,我可以去東京了。”


    看到周林要走,虎哥便說:“那就五百,要知道,這段時間查的緊。已經被抓了兩條船。”


    周林一想,五百就五百吧。


    “五百日元。”


    “行!”


    虎哥的飯也不吃了。馬上喊來兩個人。開始準備起來。


    什麽淡水,汽油,食品,蔬菜。還有煙酒。


    周林問:“至於嗎?不就是一天的路程。”


    “如果括台風的話,三五天才能迴來。那邊的東西價格太高。多準備些。吃不完的就在當地賣了。也能多賺些錢。”


    這是一條近海漁船。但是被虎哥改裝成了偷渡船。


    馬力比漁船大了一倍!也就快的多了。


    沒有大風大浪的情況下,每小時可以跑三十多裏。


    船艙也改了。留了一個大客艙一個小客艙。


    周林就住在小客艙中。


    上船後,按規定,周林交了二百日元後,船便開動了。


    船長室中,一個瘦猴問虎哥:“那人是誰?怎麽會去衝繩?衝繩那地沒什麽可去的。”


    虎哥說:“別惹他。他腰上有槍。可能是日本人。”


    聽說有槍,瘦猴眼睛眨巴幾下,不再說什麽了。


    周林昨天在客輪上沒有睡好,所以便閂上門睡了起來。


    他故意露槍給虎哥看,讓他們別打自已的主意。


    這一招很靈。一路上很平靜。


    吃了兩餐飯,睡了兩次覺,共睡了八個多小時後,船到了衝繩。


    停在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虎哥說:“太君,對不起!我們的船進不去碼頭,我隻能送你到這。你上岸後,向左走一裏路,就有一個車站。那裏有車去縣城。”


    周林上了岸,支付了三百日元,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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