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於對任何人都沒有說房子是周林送的。這樣對周林影響不好。你一個年青人,哪來的哪多錢?為什麽要送房子給別人?


    張於的家安排好的第二天,黃山的人發現了情況。


    周林與張於一起去了杭州仙居酒樓。


    黃山指著樓上說:“科拉鬆就在上麵。”


    科拉鬆就是那個菲律賓人。


    張於命令,“讓你的人化裝成夥計,進去看看。注意,不要去科拉鬆的包間。”


    一般的情況下,包間的老客人,都有熟悉的夥計招待。他們知道客人需要什麽,吃什麽喝什麽。忌口什麽。


    一個陌生的夥計進入一個老客的包間,肯定有問題。


    張於想了想說:“黃山,你去開包間,就開科拉鬆旁邊的房間。”


    眼下,隻有這一個辦法。


    周林說:“張長官,我也去。我的聽力超強。說不定能聽到什麽。”


    張於同意了:“但是你要去化裝一下。許多人認識你呢,說不定與科拉鬆見麵的人就是熟人。”


    周林便開車離開了。迴到了家中,化了裝,走出來。


    周父盯著周林問:“你是大娃子?”


    周林一邊走一邊答:“爹,是我!我有任務。”


    再次迴到仙居酒樓的樓下,周林便遠遠地看了張於一眼,徑直上了樓。


    上到二樓,便看到黃山正倚在門口。


    他是擔心周林找不到包間,這才出現的。


    周林笑著走過去:“你這是等情人呢?”


    “等情人也不是這個點。我看到了一個服務女生不錯,想多看看。”


    周林勸說道:“別看了!萬一人家的男人在呢!”


    兩個人便進了包間,關上了門。


    很快,屋子裏便傳出了喊聲。


    “哥倆好啊!


    五魁首啊!


    八匹馬啊!


    六六六啊!”


    原來周林一進來便讓黃山帶來的兩個人喊了起來。


    這樣的話,就讓隔壁的人不再懷疑。


    假如是想偷聽的人,那麽他就需要安靜的環境。


    在這麽吵鬧的包間中,你怎麽去偷聽?


    還別說,周林能偷聽。


    這酒樓的包間,是用一二的牆做的。也就是一塊磚。所以,牆體隔音的效果一般。


    周林掏出一個聽診器。找了一個釘過大釘子的地方,將那個大釘子拔出來。就留下了一個大孔。那釘子比較長,但沒有一塊磚寬。所以,沒有穿牆。


    將聽診器放在那個大釘子的孔中,周林便聽到了隔壁的說話聲。


    “這隔壁是什麽迴事?吵死人了。我去說說。”


    “不用去!這不正好嗎?”


    “好什麽好!吃個飯也不安寧。”


    “有人吵鬧,說明隔壁的人不會偷聽我們的談話。”


    “也是!這麽吵,讓他們偷聽也聽不到。”


    “來,邊吃邊聊。”


    兩個人吃喝起來。其中的一個人就是科拉鬆。他的中文說的還可以,但是,發音讓人聽的不舒服。周林一聽,就鎖定了他。


    另一個人的聲音,明顯是用了假音。而且那假音帶有沙啞的嗓音。周林從來沒有聽過這嗓音。


    科拉鬆問:“你急於找我們幹什麽?”


    “我現在遇到了麻煩。”


    “什麽麻煩?還有你解決不了的麻煩?”


    “這不是我能對付的人。”


    科拉鬆:“你是說那個從南京來的周林?他就是一個貪財鬼。上迴在我們那賣了一份情報,賺了五千大洋。他有什麽可怕的。如果他都不能對付,那你就不是你了。”


    沙啞音:“不是他!總部派來了一個厲害的角色。叫張於,高級特工。他一來,就讓我們站氣氛都不一樣了。”


    “那他查到了什麽沒有?”


    “沒有!我不是李峰他們幾個,想查我,沒那麽簡單。”


    “對呀!這才是我認識的你。想之前,來了多少人查你,還不是被你擋了迴去。屁事都沒有一個。”


    “這次不一樣,戴立死了心的要找出我來。”


    科拉鬆安慰道:“大不了你離開杭州去東北。”


    “那是最壞的打算。”


    說完,兩個人又吃喝起來。


    周林用筆寫下了聽到的內容。交給黃山,“馬上去交給張長官。”


    黃山打開了門。在門口喊道:“等我撒把尿迴來,再讓你喝三大碗。”


    說著,黃山便去了一樓的廁所。


    這時候,馬克正在廁所,裝作與黃山錯身。黃山手上的紙條到了馬克的手上。


    馬克直接出了大門,來到了一輛車子邊。打開後座車門,鑽了進去。


    “科長,有紙條。”


    張於接過紙條,看到上麵寫有兩行字。


    “與科拉鬆接頭的人是杭州站的人。但他假音說話,聽不出是誰。可能他化了裝。請派人跟蹤。”


    張於對副駕駛位的人說:“你們來後,沒有在杭州站露麵。杭州站的人不認識你們。這個人就交給你跟蹤了。小心再小心,不要讓他發覺了。”


    副駕駛座上的人馬上下了車。


    張於對馬克說:“你馬上迴杭州站,暗中統計一下,看有誰在這個時間段不在杭州站。”


    馬克馬上下了車。


    就在馬克離開的時候,科拉鬆的包間門開了。


    一個男人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穿戴很時尚的。看那年齡,在三十多歲的樣子。


    男人出來後,便下樓出門。


    在他的身後,張於安排的人跟了上去。


    那男人感覺到身後不對勁,迴頭看了看,又沒有發現什麽。他的心中生起了警惕。曾經多次,這種感覺,救了他的命。


    男人想好了對策。


    他上了一輛黃包車,向著街上而去。


    很快,有一輛汽車跟在後麵。


    男人知道,科拉鬆讓自已處於危險之中。


    當黃包車轉彎進入一個小巷前,男人丟下一塊大洋,說:“繼續將車子前行,拉到租界去。”


    黃包車夫應了聲,他看到了座位上的大洋。


    按照客人的要求,他繼續向前跑。


    黃包車的後麵,汽車繼續跟。


    跳下來的男人看到汽車過去。車上的人不認識。


    他轉身離開,上了一輛小車,向前駛去。


    ……


    周林在那男人離開後,繼續偷聽。


    那男人自然會有人跟蹤。周林在等命令才能收攤。


    接下來聽到的都是科拉鬆一個人吃喝表演。吃的高興時,科拉鬆還唱起了菲律賓民歌。


    幸好,馬上有人上來,通知收隊了。


    周林下來後,張於已經走了。


    周林隻得開車返迴黃山的住處。


    果然,張於在這裏。


    周林看到了張於的臉色不對。問:“出什麽事了?”


    張於說:“跟蹤的人被人給丟了。”


    旁邊站著一個人,垂著頭說。“他坐黃包車,我們開車,但到了盡頭,車上沒人。隻有一塊大洋。”


    周林:“黃包車夫說了什麽?”


    “說了!在那個轉彎處,那人跳了車,留下一塊大洋,讓黃包車夫將車子拉到租界去。”


    周林馬上知道什麽迴事:“你們讓人發覺了。”


    張於:“不錯!被他發覺了,之後又被甩了。虧你們還在特訓班學了半年。”


    周林不認識:“你們幾期的?”


    “二期!”


    周林忙說:“師兄好!這事也怪不上師兄他們。對方是老油條,我們這些人怎麽鬥的過他。但是,師兄也有責任。一個黃包車在前麵走,你一個汽車跟在人家後麵。跑不過人家。這不讓人懷疑嗎?”


    張於:“就是!多動動腦子。你可以將車子開到前麵,讓人下車坐黃包車跟,那就合理些。”


    “是!我們錯了!”


    周林估計道:“那個地方再沒有用了。科拉鬆他們知道後,肯定得再換接頭地點。”


    張於看向杭州站的方向,“就指望馬克了。”


    ……


    馬克開車迴到了杭州站。


    馬克喊來了王強與向東:“馬上去查,看誰沒有在站內。注意,暗中查。”


    王強馬上說:“我去查,沒人懷疑。”


    平日裏,王強是走東家竄西家,站裏人都知道他是個遊神。


    向東則是去了後勤,他大肚子,經常提前找吃的。


    馬克卻是去了幾個辦公室串門。這些地方,王強去不合適。隻有馬克去,才不會被人趕出門。


    三個人轉了一圈,迴到了小會議室。


    由於重案組的建立,所以,杭州站的紀律嚴了很多。


    查過了出門記錄。今天出門的人有三人。但是,這三人在馬克迴來前,已經迴到了站內。就剩下一人沒迴來。


    馬克打了電話,電話的那頭,當事人接了電話。那這人不會去酒樓。因為電話是打到另一個方向的警察所內的。這時候,沒有移動電話,人不在的話怎麽接電話?


    經過查探後,杭州站的人都在。


    王強問:“那些小辦公室的人呢?”


    “除了周林,杭州站的小辦公室都有人。”


    馬克想道:“那這樣看來,那人不是杭州站的人。”


    電話響了,向東接了電話:“馬長官,張長官找你。”


    馬克接起電話:“正常。”


    隻說了兩個字,那邊的張於已經知道了。“你來一趟。”


    等到馬克到了黃山住處,說明了情況,大家也都是這個想法,那個人不是杭州站的人。


    周林堅持說:“我聽到的,那人與科拉鬆對話中,就說了不止三四次證明他是杭州站的人。我可以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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