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與向東卻要給我盯死了。我給你們一筆錢!有空就請那些老人吃飯。從他們的口中,多打聽一些情況。”


    王強不清楚:“你需要哪方麵的?”


    “都需要!隻要是杭州站的情況都行。哪怕是女的偷男人,男的招技。都給我弄來。”


    “好!”


    王強伸出手,“拿錢來!”


    周林拿出了一疊銀元券,抽出五張,遞給王強。


    王強不接:“多給些。我可是要請他們吃飯。”


    “切!吃一餐飯,最多兩塊大洋。你可以請二十次。”


    王強說:“我聽說了,你贏了四千多大洋,別這麽小氣。再給五十大洋。”


    周林隻得再加上五十。“省些用。我那四千大洋,被處座沒收了三千。隻剩下一千。用不了多久。”


    王強拿到了錢,轉身出門。“我去喊向東來。”


    很快,得到消息的向東也來了。周林給了他五十大洋。


    向東樂的找不到北。他什麽時候,口袋有過十塊大洋?


    ……


    境外。


    在一幢辦公樓的四樓,一位將軍在向元帥匯報。


    “元帥,我們收到了駐在中國的情報人員的情報。”


    “什麽內容?”


    將軍將文件遞給元帥。


    元帥看過後,滿意的說:“這個情報員幹的不錯。我們早就知道了這三個國家在商議什麽。就是不知道具體內容。他們在那麽遠的地方,卻能拿到這麽詳細的情報。給他升一級。”


    “是!”


    元帥說:“這三國結盟,是我們的意料之外。對我們來說,是有好處的。我們可以減輕到他們的防備,重點要放在德國方麵。給下麵的情報員下命令。我最需要的是:英國、法國、德國方麵的情報。”


    “是!”


    ……


    “真有此事?”


    周林雙眼大瞪,看著王強。


    王強肯定地說:“是真的。我請毛發喝酒。將他灌了半斤白酒。那家夥嘴巴就張開了。說了不少的事。”


    “說了什麽事?”


    王強仔細地迴憶了一下,將毛發說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這毛發,是杭州站的包打聽,站內發生的事,他都知道。


    周林認真地聽著王強在那敘述著。


    突然,周林打斷了王強的話頭:“你上一句說的是什麽?再說一遍。”


    王強隻得再說一遍:“毛發說,檔案室的洪主任與洋人熟悉。他曾經看到洪主任與那洋人在一起吃西餐。”


    周林用筆記了下來。“毛發看到了那個洋人嗎?”


    “看到了,但是他沒有向外講。這迴是酒醉了才說出來。應該不會假。”


    “那他記不記得,那洋人的樣子。”


    “我問了,他說那洋人不是西洋人。對了!那個洋人的臉上,長了一個黑痣,黑痣上有一根長毛。”


    周林記得他請客吃飯的時候,場上有這麽一個人。臉上長了一個黑痣,黑痣上有一根長毛。因為這人長象奇特,所以周林多留意了他幾眼。


    那個人好象是菲律賓的人。


    一個菲律賓的人,怎麽會認識洪主任?而且那菲律賓人也是一個情報騸客。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兩個不是一個品種植物纏在一起,那它們之間必有關連。


    周林警告王強,不要讓人知道王強知道這件事,否則王強有危險。出了這個門,就將這件事忘記吧。


    這件事就交給周林了。


    “我省得!”王強再三保證。


    ……


    在一個院子裏,兩個人在說話。


    “那個王強想要套我的話,請我吃飯,灌我的酒。他哪裏知道,我喝白酒能喝一斤。但平時,我隻說自已是半斤的量。王強灌了我半斤酒。我裝醉了。”


    “那王強問了你什麽?”


    “問的可多呢?上至天文地理,下到雞毛蒜皮。”


    “你怎麽迴答的?”


    “我知道,他有心問,就有心去調查。所以,我將能說的都說了,經的起他的調查。不該說,我一句都沒說。”


    “那我讓你……”


    “你英明!知道周林會讓他們酒訪。所以,我將你讓我說的那事說了。不會有問題吧?”


    “怎麽會?有問題我會讓你說?你就放心吧。這裏有二十大洋,你拿去。”


    “謝謝!”


    ……


    吃飯的時候,周林來到了二樓。


    杭州站的食堂一共有兩層。第一層的是普通飯堂。隊長及隊長以下的人,都在一層用餐。


    二層,則是組長及組長以上的人用餐。


    站長也在二層用餐。但是,站長與幾個有家室的人,每餐都在家中吃,家中有老婆做飯。


    所以,在二層吃飯的沒幾個人。


    周林打了飯,手上的托盤中,還有兩個菜。


    食堂有湯,吃完後,大家可以再去打湯。


    拿著托盤,周林走向了一張空桌。


    在空桌的隔一張的桌子上,坐的是杭州站檔案室的洪主任。


    這是一個半老頭,年齡在四十歲左右。但是,歲月的流逝,讓他看起來有五十歲。


    不用說,這人有病!是身體有病。


    在周林經過到坐下的這幾分鍾時間,洪主任看了周林五次。雖說他做的很小心,零點一秒就閃過了。但是,周林卻看到了,知道他在打量自已。


    這個洪主任,是個仕途不順的人。他是黃埔畢業的。他的同學,最高的已經是中將了。最低的也有中校。就他,現在才一個上尉軍銜。


    周林看過洪主任的檔案,他是得罪了人。得罪的人是一個高官的子弟。人家發句話,便有人幫忙,將他從軍隊貶到警局,再從警局的實權人物貶到了下麵的分局打雜。最後,還是他的一個同學幫忙,求了鄭介民。鄭介民便收留了他,讓他來杭州站。


    來到杭州站時,他掛副站長職。但是,副站長隻當了兩個月,就讓他兼檔案室主任。


    再過一個月,副站長也被抹了,就剩下一個無權無油水的檔案室主任了。


    周林猜測,再過一年,他這個檔案室主任還能不能當?很難說。


    同情屬同情,但不影響自已的思維。


    周林感到,這個洪主任肯定有問題。他沒有將家安在杭州。這是一個疑點。


    凡在杭州任職的人,因為杭州的繁華,又是省會。所以,很多人都將家人帶了過來。這裏的條件,可以讓家人享受到其他地方不能享受的條件。


    杭州站也有很多的宿舍。現在空了很多。


    可是,洪主任為什麽不將家人帶來呢?他有家人。


    周林可以理解為,那是退路。


    隻有對眼前的環境感到威脅的人,他才會尋找退路。


    吃完飯後,洪主任站起身,友好地向周林點點頭。


    周林也點點頭,目送洪主任離開。


    ……


    周林來到了長途電話局。


    他家中有一部電話,隻要申請,可以撥打長途電話。


    但是周林不放心。總感覺到家中被人監視著。


    所以,他不用家裏的電話向外打重要的電話。


    到了長途電話局,周林出示了證件。命令電話局不得監聽。這才去了一間電話室中。


    周林的電話是直接打給戴立的。這時候,戴立沒有迴家,還在辦公室。


    接到周林的電話,戴笠問了周林的情況。


    周林如實地匯報了自已的情況。就是賣情報的五千大洋,也說了出去。同時也講了自已給錢王強與向東,讓他們請人喝酒套話的事。


    戴立肯定了周林的工作。“你說的那個洪主任的事,我也知道一點。但是他走了多遠就不知道了。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說,這兩次杭州站泄密案,我可以肯定不是他。因為他接觸不到那兩份資料。”


    周林明白了:“那是有人故意將他推出來。混淆我們的視線。同時也是來測試我,是不是為了這事而來。”


    “你明白就好!”


    戴立歎了一口長氣:“我最擔心的是,杭州站從根上爛了。那樣的話,危害很大。你現在就要去查看,誰還活著,誰已經死了。”


    周林表態:“處座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


    “你有什麽困難嗎?”戴立問。


    周林說:“我與王強向東,已經是明線上了。在站內,我們可以動兩下子。但是一出路,就不敢跟蹤。他們認識我們。所以,我需要人。能在暗處裏做事的人。”


    戴立笑了:“你終於明白了。這件事,在王強他倆去杭州時,我就已經安排好了。我給你一個地址。你馬上去那地址見一個人。”


    周林沒有問,直接說:“是!”


    “我決定,成立一個特別小組。由你任組長。小組成員七人。除了你王強向東外,還有四個人。這四人已經在杭州了。你去找他們就行。你賣情報賺了錢,所以,我就不給經費了,所有開支,由你負責。”


    周林感到不妙:“處座,我那情報不是中國的情報。是我德國方麵的朋友弄到的。關於奧地利、匈牙利、意大利三國聯盟的消息。”


    “不管是哪方麵的情報。但是,它就是情報。我們是幹什麽的?就是搞情報的。馬上將賣的那份情報讓你的組員送給我。以後,不管什麽情報,要賣,必須經過我批準。同時,也要給我備一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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