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曆史的周林,對曆史的發展每一步都熟悉。


    他沒有現在就去找紅黨的打算。你去上門,人家會以為你是想打入,抓起來再說。


    而且後麵的幾段事,讓周林望而生畏。


    但是,這不影響周林對李刻農的尊敬!


    他認為,入夥與救人是兩碼事。


    想通了後,周林便考慮起如何去行事。


    周林沒有出門,說不定有人在盯著自己的家。這時候出門報信,那是找死。


    按照資料所講,李刻農會在今晚七點到達一家書店。在那裏與人接頭。


    所以周林便選在那個時候動手。


    ……


    晚上六點三十分,周林便出了門。


    戴立讓周林去接頭的地方,接頭時間是七點三十分。地址就在李刻農接頭的那個書店的前麵兩百米的地方。


    街上邊走邊看,與小攤店主討價還價。


    周林的這一表現,沒有一個人關注。


    一口的本地話,一聽就知是本地的小子。


    六點五十分,周林看到了李刻農。


    李刻農做事講究穩準狠。每次接頭,他都要提前二十五分鍾來到接頭地點,檢查一番,是否有問題存在。


    正是在後世的資料中,發現了李刻農的這個習慣,所以周林就有了救他的辦法。


    周林看到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可疑人。


    再說李刻農也很小心,不可能有人盯上他。不然的話,十幾年的秘密工作,他能平安無事?他怎麽能活到當上大將?


    周林馬上向著李刻農走來的方向走去。


    在那前麵,有一個舊屋。周林知道,那舊屋沒有人住。


    周林馬上閃到了舊屋內,快束地戴上了一個黑色的頭罩。


    一分鍾後,李刻農正從舊屋門外經過。


    周林快速地伸出手,將李刻農拉了進來。


    進來的李刻農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支槍頂在腦袋上。


    “好漢!需要什麽請說。”李刻農反應過來。


    “裏麵說!”


    周林押著他向屋內走去。


    到了屋內,周林的槍依然沒有放下。不能放。因為李不知周林是什麽人,要幹什麽。一放的話,一反抗,就出事了。


    “想要多少?”李刻農很鎮定。


    周林說:“不要在我麵前表演了。我知道你的老家在蕪湖雞窩街馬家巷1號。”


    不說姓名,直接說老家地址。


    這地名一說出,李刻農知道,對方了解自己。


    李刻農鎮定地說:“你想做什麽?抓我?”


    周林忙解釋:“我抓你的話,就不會拉你到這裏來。隻要在街上動手,有很多的人幫我。”


    李刻農一驚:“什麽意思?”


    “你七點二十五分去接頭的那家書店的周圍,有不少於五十人盯著。他們等著你去接頭。”


    “你怎麽知道?”


    周林不迴答,繼續說:“那家書店的老板,是紅黨的人。紅黨浙西南的負責人。對不對?”


    “對!”


    周林笑了:“他還有一個身份。黨務調查科的暗探!”


    李刻農猜到了:“他什麽時候叛變的?”


    “三個月前!”


    “你有什麽證據?”


    “三個月內,他手上的紅黨的人,死的死抓的抓,隻留下了幾個人,那是想引你們過來的才留下的。”


    李刻農一迴想,正是這樣,負責人的手下死的死,抓的抓,但是負責人卻活著,安全無事。


    “叛徒!”


    周林說:“我要同你說的是另外的一件事。”


    “什麽事?”


    “八號,挺進師將來麗水。但是,那是非常危險。”


    李刻農急促地問:“能不能一口氣說幹淨。你這樣讓人很想揍你一頓。”


    周林放下槍:“挺進師二團的副團長是內奸。他己經在二團中策反了不少的低級軍官。他與國軍剿匪司令部聯係上了。國軍將在雞公嶺阻擊挺進師。界時,二團將會在內部起事,內外結合,消滅挺進師。”


    李刻農大吃一驚:“真的?”


    “明天,挺進師就會進入雞公嶺。你快去阻止。”


    李刻農連連點頭:“好!對了,你是誰?”


    周林反問:“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我知道你不是我們的人。但是在這關鍵的時刻,你卻挺身而出救了我!救了挺進師!謝謝!”


    周林扶住李刻農:“李部長!我不是紅黨的人。但是,紅黨中有許多的人是我敬佩的人。包括你在內。所以,得到你要出事,我便過來了。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


    “除了你以外!我不希望另外有人知道我幫過你。因為那是對我致命的。”


    李刻農猜到了,麵前的這個人,肯定是國黨中的人。不是黨務調查科就是力行社的人。因為他知道今晚上針對李刻農的事。而且是個高層。不然的話,就不知道挺進師中內奸的事。


    “我向你保證!除了我外,不向其他的人講出你與今天的事一個字。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聯係的方法。”


    周林說:“你就當我是暗影吧。如果有一天,你們之中我所敬重的人有危險,我會出手。到時,我會用暗影的名義通知你。暗號就是江山舊屋。”


    江山就是江山縣,舊屋,就是眼前的舊屋。


    李刻農說:“我報一個頻率。報一個書名,作為我們聯係的密電碼。如果有緊急情況,你發電報到這個頻率。我會安排專人二十四小時上崗。”


    說完,李刻農掏出身上的一塊薄玉佩。用力弄斷。將一半遞給周林:“我們一人一半,將來見麵時,以這兩塊玉佩合攏為證。”


    周林收下半塊玉佩:“你從左邊的牆上翻牆離開。我從右邊的牆走。時間快到了,再不走,就會被發覺。”


    李刻農向周林行了一禮,跳上左牆,翻牆走了。


    周林四處看了看,確認安全。這才從右邊牆上翻出。


    落地後,周林便向著接頭地點走去。


    在他走到了接頭地點時,聽到了後麵的街上吵鬧起來。


    原來是李刻農失約了。那些隱藏的人感到暴露了。便出來開始逐個抓人了。


    周林笑了笑,走進了這間茶葉店。


    店內就一個人。那人有三十多歲,有些胖。


    見到周林過來,那人問:“先生,買茶嗎?我這店是麗水最好的茶葉店。什麽茶都有。”


    周林走進來,看了看。隻見店內擺有十幾個大瓷壇子。還有二十多個小瓷罐子。小瓷罐的口子敞開,露出了瓷罐中的茶葉來。


    周林過去,伸手抓了一小把茶葉,看了看。隨口問道:“老板,有沒有山西的鐵觀音?”


    老板一楞,看了看四周,迴道:“山西陳醋有。鐵觀音隻有西湖才有。”


    周林說:“那就買二兩龍井吧。”


    周林一說完,老板便說:“先生,茶葉在庫房,我帶你去看看。”


    等到周林同意了。老板關了店門。帶著周林來到了裏屋。


    “我怎麽不認識你?”


    周林說:“認識了還需對什麽暗號?”


    “你是調來的?”


    周林直接說:“我不是黨務調查科的。”


    老板急忙去抓一個櫃格,那裏放著一支手槍。


    周林接著說:“我是力行社的。”


    老板鬆了口氣:“你能不能一口氣說完,看嚇的我。我知道調查科要安排一個新人見麵。”


    周林說:“調查科的那些人,你認識,你的同誌也認識。他們一來,你不就完了?所以,調查科的毛站長找了我們處座。處座這才讓我來一趟。”


    “你是戴春風的人!那就不是外人了。論輩份,戴春風得叫我叔公。”


    周林指著老板,笑著說:“有本事你在我們處座麵前這麽說,看他叫不叫你叔公。充公有可能!”


    這一說,兩人都熟悉了。氣氛也鬆弛下來。


    周林接過老板遞來的煙:“什麽事得讓力行社派生麵孔來?”


    老板說:“我的手下己經抓的差不多了。上麵要派人過來。我又不能讓那幾個沒被抓的人去接頭。萬一他們知道些什麽,一說出去。那我就完了。”


    周林明白過來了。這家夥就是紅黨浙江西南的負責人。


    “你是讓我去接頭?”


    “對!你去試試,看對方知道些什麽。要是確定了,你跟蹤他的落腳地,我們就。”說著,老板的手合了起來。


    “行!什麽地方?時間?”


    “明天下午兩點,通城茶樓。接頭暗號是……”


    從茶葉店出來,周林故意走來的路。


    街上己經被封了,大量的警察在維持秩序。


    周林走過來,被警察看到了。


    “後生,這裏不準通行!”


    周林問:“出什麽事了?”


    “噫!你這個後生口氣很硬!你是幹什麽的?信不信我將你抓起來。”


    周林搖搖頭:“我還不信!”


    警察怒了,高聲喊道:“隊長,這裏有個紅黨。”


    警察隊長一過來,看到周林,反手拍了警察一巴掌。“你亂說什麽,那是我堂侄。”


    隊長還真的是周林的堂叔。周林問:“二叔,這半夜的,你們這樣弄的,怪嚇人的。”


    周林掏出煙來,一人一支,發了起來。


    那些站的遠的人,一看有人發煙,便跑了過來。


    一包煙發完了。


    堂叔點上火:“誰他媽的想出來挨風吹。這不,黨務調查科的人釣魚抓紅黨。結果,魚不上鉤,他們就改釣魚為拉網捕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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