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典禮後,就開始分班了。


    三十個人,分成了五個班。每個班六人。基本上都是以宿舍來分班的。


    每個宿舍,都隻住六個人。


    周林這宿舍是第三號,所以,他們是三班。


    三班的班長是周林。


    其實這個班也就是學習小組。民國組很大,班很小。所以便叫班。


    整個特訓班,就隻有一個班。上課一起上,討論一起討論,訓練一起訓。


    每天的訓練內容不斷的增加。具體的有如下的專業課程。


    槍械──包括射擊和槍枝的拆卸。


    爆破──但此番學的主要是用特定物品自製爆炸物,不是給你兩箱現成的炸藥,你往哪一埋、一點、一炸那麽簡單。


    毒物──包括麻醉之類的。


    有一次,大家上實驗課,用兔子來做示範,結果把相對應的劑量注射進去之後,沒想到遇上一隻命大的兔子,半天也不死,弄得教官下不來台,學員在底下暗笑。


    通訊──就是餘則成那一行了,包括電訊、密碼、密寫等等。


    駕駛──包括汽車和摩托車。因為沒有幾輛車,時間又短,多數人都沒學會。另外,還讓大家學拉黃包車。因為在行動過程中,你也許會扮演一個黃包車夫。


    攝影──這個時代沒有二十一世紀的複印機,所以攝影是每個情報人員的必修課,包括照相機和暗房技術。而且不象二十一世紀,弄個數碼的,即拍即看,不清楚再來一張就是了。


    這會兒可沒有那條件,每一次的偷拍都有風險,很難有第二迴,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必須一次拍好。不然的話,洗出來一看不清楚,要耽誤大事的。


    除了這些專業課,還有大量的基礎課也叫理論課。例如:


    行動術──偏理論性比較多,屬於紙上談兵。


    偵察學──主要以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軍事偵察為案例,特務工作在眼下的中國,還屬於新生事物,沒有太多現成的教材可用。


    情報學──就是陸橋山那一行,這是每個特工都要通曉的一門功課,包括從搜集到應用的全過程。


    軍事情報學──由鄭介民主講,鄭的本行就是幹這個的,後來還出版過一本專著,名字就是《軍事情報學》。


    高等警察學──教官自然是李士珍,前麵說了嘛,他是這方麵的專家。


    武裝鬥爭──耳熟吧?


    顧名思義,這是專門針對紅黨的一門課程。


    上課的是紅黨的叛徒。他們了解紅黨,對紅黨的行為方式方法很熟悉,教得非常好,得到大家一致認可。


    幫會──如哥老會、青洪幫,等等。當下的中國幫會盛行,搞情報不了解這一行是不行的。


    (軍統的很多高級幹部都在幫。如王兆槐,是杜月笙的弟子;陳恭澍是青幫第22代“通字輩“弟子;戴笠雖沒有加入幫會,但他和杜月笙是非常好的朋友,戴在上海唿風喚雨,與杜的鼎力相助是分不開的。)


    “契卡“──即1917-1922年的“全俄肅清反革命及怠工非常委員會“,負責人就是捷爾任斯基(看過《列寧在1918》的一定對他有深刻印象)。講蘇聯的特工活動,那會兒的“契卡“,大概就象後來的中情局一樣,代表著當今世界特務工作的最先進水平。


    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軍事大學的間諜專業的研究生。對於上麵的課程,再熟悉不過了。


    除了通信與槍械周林要重學外,其他的就是不上課,也能考高分。


    人工手工的電訊、密碼、密寫等技術,不是二十一世紀的重點,隻是簡單的敘述一下。所以,周林要完全掌握它,這對以後的工作有好處。


    還有槍械方麵。二十世紀的槍械與二十一世紀的槍械大不相同,這方麵也是要加強的。


    其他的理論與專業知識,周林都滾瓜爛熟,不需要用心。而且在人們的麵前和考試中,周林都放水,每次隻考良就行。


    對於大多數的及格和不及格的人來說,這個良是他們望塵莫及的。這也是周林刻意而為的。


    轉眼間,在洪公禮學習了一個星期。


    這一天,周林與王強正躺在鋪上休息。突然,進來了一個人。是五班的劉一海。


    劉一海進來後,就拿著一個照機,對著王強就拍。


    “王強,笑一點!對,笑甜一點。”


    劉一海一邊拍一邊吩咐道。


    王強傻哈哈地正擺姿勢。


    周林的腦海中馬上轟了一聲。不好!


    周林馬上衝了上去,抓住了劉一海手上的照像機。


    “周林,你幹嗎?”


    劉一海不願放手,與周林搶了起來。


    周林會拳術,三拳兩掌就將劉一海打翻在地。搶過了劉一海手上的照相機。


    劉一海高聲喊叫:“打人啊!周林打人啊!”


    喊聲招來了值班的督察,將周林押到了辦公室。而劉一海,因為受傷,則被送去醫護所。


    值班的人員喊來了鄭介民。


    鄭介民氣兇兇地罵了周林一通。


    “你為什麽要打人?”


    周林站在那,抬著頭問:“長官,請問我們的職業是什麽?”


    “還用說,特工唄!”


    周林:“特工是還是要保密身份?”


    “當然要保密!敵人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怎麽去執行任務?”


    周林這才說明原因:“如果我們的照片和資料落在了敵人的手上呢?”


    “你說什麽?”鄭介民跳過來,指著周林說:“你是說我們培訓班將你們的資料與照片送給敵人?”


    “長官,我不是說你們。你馬上讓衝洗這個照相機,就可以發現,這裏麵有我們這一期學員的照片。”


    周林的話讓鄭介民大吃一驚,他高聲喊來負責教學攝影的教員:“你!馬上衝出這個照相機中的膠卷。查看相機中的內容。半小時內交給我!”


    周林將照相機交給教員後,便老實地站在牆邊。


    鄭介民焦急地在屋內轉來轉去。


    千萬不要出事啊!


    眼下的培訓班由鄭介民負責,如果出了事,那他就是重要責任。對他將來的前途有影響。


    等了大約二十五分鍾,負責衝洗膠卷的教員衝了進來。


    “鄭主任,不好了。那膠卷上全都是我們學員的照片。”


    鄭介民頭要炸了。


    他搶過膠卷,再搶過教員手上的放大鏡。對著膠卷看了起來。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後,鄭介民喊來值班督察,“馬上去將劉一海抓起來,立即審訊。”


    轉過頭來,鄭介民對周林說:“周林學員,你有功,我會提請給你記功。”


    周林立正敬禮:“謝謝長官!”


    “你迴宿舍吧!記住,這件事情,要守口如瓶,不能對任何人說。”


    周林離開後,鄭介民也離開了。


    他來到了一間禁閉室,現在充當臨時審訊室。


    他進去時,劉一海已經押在那裏。


    鄭介民坐下來,說:“劉一海,你的事犯了。老實交待吧。”


    劉一海一頭霧水:“長官!我沒做壞事啊!做壞事的是周林。他打人,將我打的很兇。你看,這裏有傷,腿上有傷,背上也有傷。長官,你一定要替我出頭啊!”


    鄭介民真想也上去打劉一海幾拳幾腳。


    “打你!殺了你,周林也沒有錯。”


    “長官,你不能這樣!我可是一個熱愛組織的好學員。你這樣會讓人寒心的。”


    “好學員?好學員會偷拍其他學員的照片?好學員會出賣特訓班的學員資料?好學員會資敵?”


    鄭介民將桌子拍的呯呯響。


    劉一海嚇傻了:“長官,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做!我不可能去做。”


    鄭介民感到劉一海很頑固。“你沒做?你給學員照相沒有?”


    劉一海也不傻,知道這違反了紀律。“照了!”


    “照了幾個膠卷?”


    “兩個半。半個是照相機上的。”


    “剩下的那兩個膠卷呢?”鄭介民追問道。


    “我放在宿舍的箱子裏。”


    鄭介民示意督察去拿劉一海的箱子。


    一會兒,劉一海的箱子拿了過來。


    鄭介民親自搜查,拿出來了三個膠卷。


    鄭介民將膠卷遞給教員:“是這個嗎?”


    教員仔細地檢查後說:“不是!這三個膠卷是原裝膠卷,沒有使用過。”


    鄭介民不甘心,拿過來看了看,立確是未拆封的膠卷。


    “你馬上將這三個膠卷衝出來。”


    教員心中滴咕:沒用過的膠卷也衝,衝出來什麽也沒有。


    但是,鄭主任交待的事,必須完成。去衝吧。


    鄭介民繼續問劉一海:“照相機與膠卷是誰給你的。特訓班進來有搜查的,不可能讓照相機與膠卷帶進來的。”


    劉一海的頭上的汗水向下流。“長官!這照相機與膠卷不是我帶進來的。”


    “那怎麽到了你的手上?”


    通過劉一海的敘述,鄭介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昨天晚上,劉一海出來解手,在進廁所時,看到了一個皮包。打開皮包一看,包裏有二十銀元券,一部照相機,六個膠卷。


    他以為是攝影教員遺失的,心中便有了主意。


    這幾天,他想借教員的相機相像,但是教員不同意借出。


    現在,相機在手上,他決定好好地耍一耍。最少將那六個膠卷給用完。


    所以,今天中午他快速吃了中飯,便拿著相機去了一班二班。幫他們照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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