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事起奏:天子以仁德,當施仁政於民,省刑罰。”看見皇帝一言不合就要殺人,一個在角落裏的禦史當即就跳了出來,開始了自己的表演。在他看來,這可是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等下無非是拖下去廷杖而已,等傷好了又是一條好漢。不理會自己主官對他使得眼色,腦袋望著天,耿著脖子望著天擺出一幅忠臣模樣。崇禎也是歎了口氣,這麽沒有眼力見的人自己也是第一次見,想想朝廷這麽多年以來就養了這種廢物,心裏也是一陣難受。他也懶得開口,而是直接對著王承恩揮了揮手。


    王承恩立馬組織了兩個人將這個“忠臣”拖出殿外,生怕下麵的人沒有領會到陛下的意圖,他自己向崇禎行了下禮,在得到允許後也跟著出去了。


    此時的禦史已經被撥成了光皮豬,行刑的也是老手。“大人得罪了,今天是小的當值!您盡管放心,待會聲音叫大點就是。”


    “要你告訴本官?本官又不是第一次了,省的省的。手腳麻利點,待會本官迴家還要寫奏章,定要讓陛下迷途知返”得嘞,這位爺既然不是新手,套路應該是知道的,自己倒是不用太過交待。就在準備動刑的時候,王承恩也跟了出來。看著被撥光的禦史,隻說了句“用心打。”說完後腳尖朝內站著。準備行刑的人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再一看王承恩的腳尖。好家夥,這到底是哪位狠人?被廷杖打死,宮裏可是多少年沒見過了!行,這位大人,那就怪不得小的了,小的也隻是聽命行事,隻求您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


    兩個大漢在雙手吐了口唾沫,揮起棒子開始用心打了起來。剛開始的時候,這位禦史還想裝硬漢忍住不吭聲,隨著板子不斷落下,等他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再也沒有機會說話了。


    而此時跪在大殿內的b隊眾們也在經曆著心中的煎熬。本來被抓進宮裏,眾人都做好了慷慨就義的準備,哪知道崇禎給他們玩了這麽一手?既然有活下去的機會誰又想放棄呢?能夠有機會迴到現實社會誰又想一輩子待在係統空間餘生與沙灘為伴?至於說背叛,沒骨氣,出賣隊友什麽的,完全對b隊眾們造成不了任何負擔,他們又不想入黨,對於這些現代社會的社畜來說背後捅刀子的事情幹得不要太多。他們唯一煎熬的理由便是崇禎的話有幾分可信度而已。


    “啟稟陛下,奴婢該死,李禦史可能身子弱,經不起幾下便西去了。”王承恩話一說完,百官們瞬間就有點騷動了起來。廷杖隻是他們這些禦史言官們博取眼球提升名氣的手段而已,沒有人傻到會以命相博,這多少年了?自泰昌帝伊始就沒有官員死在廷杖之下。再看看那位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百官們感覺有些陌生。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皇帝的雄起勢必就意味著臣權的削弱,這是臣子們所不允許的。大家都用眼睛的餘光瞄著禦史領班毛羽建。作為禦史中丞的他,雖然地位上不及內閣重臣,但也是清流代表,在朝堂上每次表態都有下麵的小弟為他搖旗呐喊。他自然聞到了這個大殿內氣味不對,保守起見,他決定靜觀其變,於是他緩緩的搖了下頭,看見老大都不啃聲,下麵的小弟們也不打算當出頭鳥,但這口氣卻是一直憋在心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爆發出來。


    “敢問陛下,剛才說的可是真的?隻要交待了就放我們一條生路?”聰哥決定不再忍了,既然有個活下去的機會,自己為什麽不抓住?至於其他人怎麽看?自己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為什麽抱嚴長安的大腿自己心裏一清二楚,但自己和他們不同,自己在現實社會中過的很好,如果不是係統大爺,現在隻怕已經交了個妹子準備結婚了。所以聰哥完全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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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金口玉言,豈能作假?”


    “我指認這個人就是我們的頭頭叫嚴長安,還有這個女的他們是兩口子!這個老頭是山西票號的掌櫃,他和嚴長安曾經見過內閣首輔魏藻德。至於說的了什麽我就不知道了,因為嚴長安沒叫我進去。”聰哥手指著嚴長安和魏藻德幾人,說完臉上還露出了“大仇得報”的模樣!


    魏藻德隨著聰哥的指認,也是坐不住了,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邊磕著頭一邊對著皇帝請罪“請陛下恕罪,老臣是見過幾人,但都是為了大明。請陛下明察。”


    而殿內其他大臣依舊保持沉默,一來是有點把不準崇禎到底是要幹什麽?二來是怕得罪了魏藻德,到時候他萬一沒事,那有事的可是自己了。君不見,剛剛的那個出頭鳥還在外麵躺著等大家夥下了朝以後去他家吃席呢!總之就是一切等到事態明了再說,到時候如果是魏藻德的鍋那麽自己不介意踩上一腳當個擁君愛國的忠臣,如果是皇帝的鍋?嗬嗬,那就對不起了,剛剛的事情可沒完。不下個罪己詔,您和天啟兩兄弟就準備在地府相見吧!


    崇禎沒有理會魏藻德,任由他在地上磕頭。反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聰哥,偽君子自己是見多了,大殿裏跪著的大臣有一個算一個。但是真小人可不多見,而且還是當得這麽理直氣壯地可是萬中無一。


    “不錯,不錯。你能棄暗投明朕很高興。朕金口玉言,來人啊,將他腳上的鐐銬去了。”


    在幾個小太監的幫助下,聰哥總算是恢複了自由。盡管這樣的自由是通過出賣隊友換來的,但是聰哥不在乎,活命嘛!不寒磣!b隊裏麵除了嚴長安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以及燦平嚇得瑟瑟發抖以外,其他人出乎意料的沒有表示任何憤慨,反而是一臉的後悔。不就是背後捅刀子嗎?搞得誰沒幹過似的,在現代社會的職場裏沒在人家背後通過刀子的人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唿。他們隻恨自己沒有聰哥動作快!


    “謝陛下恩典。那草民是不是可以走了?”


    “不急,聽東廠說外麵那些讀書人也是你們之中的人給組織起來的?何不將他一起叫進來?你帶領禦馬監去一趟如何?”別看崇禎用的是問句,但語氣卻是用著肯定句。聰哥能說不嗎?一個是在明朝“一哥”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黑戶”,如果拒絕的話,聰哥敢肯定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反正出賣隻有0次和無數次,讓林林進來也好,b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


    就在景陽宮敲響召集官員的鍾聲的時候,在午門外遊行抗議的學子們爆發出了歡唿聲。他們認為是自己的唿聲已經被宮裏聽到,特意召集官員們進宮商量對策。以自己多年的經驗來看,不多時就會有人拿著聖旨出來,對自己好生安慰一番,然後自己也會知趣的打道迴府,晚上再和相熟的同窗去醉花樓裏看著清倌人那崇拜的眼神,吹噓著自己白天是多麽的憂國憂民,不惜以身犯險,再然後就是到了早上拿著窯姐“讚助”的筆墨銀子迴到國子監繼續聆聽聖人教誨。


    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午門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一隊太監。學子們也將頭抬得老高迎接著勝利的到來,而有些學子看見是太監則往地上吐出一坨積年濃痰,大聲的引經據典用最“高雅”的語言來罵這些太監。畢竟,在明末特別是在崇禎時期,罵太監就是一種“政治正確。”你如果不當著大家的麵罵太監那你就不是讀書人,甚至會把你劃入閹黨,一旦將你劃入閹黨,除非你下定決心揮刀入宮延續你的政治生命以外就隻能迴家當個鄉下土財主。


    當然,午門外歡唿的讀書人裏肯定沒有林林。當他看見那一隊太監裏領頭的是聰哥的時候,他就有著不好的預感,本來站在人群最前麵的林林,也慢慢的往後麵縮,可是由於人太多,盡管用了最大的力氣,當退到第二排的時候就在也無法往後了。


    聰哥彎著腰陪著笑臉向旁邊的太監交待了幾句,並用手指了指林林的方向。在太監的首肯下聰哥就邁著他的小短腿,瞪著魚泡眼向林林這裏走來,臨走時還不忘學著後世在電視劇裏看來的禮儀,向太監打了個千。


    “林林,走吧!乾清宮裏特意為你留了一個好位置。”


    還沒有等林林接話,旁邊的一個學子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感率先說了句“呸!閹狗。林兄不要怕,就是陪這閹狗走一遭又如何?我等讀書人有浩然正氣護體,最不怕這些邪魅。等林兄出來,我等在醉花樓為林兄慶功。”


    “林兄不怕,到時晚上我等絕不和你爭,用一時之正氣換一夜良宵豈不快哉?”


    “對,我等就在這裏等林兄得勝歸來。”


    “我等北方學子的未來就在林兄的肩膀上。”


    此時林林很想說句髒話,見鬼的浩然正氣,又不是練輪子功,自己是什麽貨色難道自己心裏沒個ac數?還有見鬼的醉花樓,隻怕是慶功是假吃席是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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