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珊珊性格囂張又無理取鬧,讓時初煩不勝煩,但在醫院遇到的慈祥老太太讓她心情也變好了很多。


    再加上之後的幾日,溫世蘭一直在醫院陪時珊珊,時如山則忙於工作,隻有她一個人留在別墅裏。


    時初過了幾日清淨日子,自在得很。


    “小初!”


    時初正在花園散步,時如山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急切地開口問:“你前幾天在醫院是不是撞到了一個老太太?”


    時初微微皺眉,不明白時如山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可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


    時如山瞬間大喜過望,望著時初的雙眼都在發光。


    “好,好啊!”


    他激動地原地轉了兩圈,不知道在想什麽,又拿出手機快速地給時初拍了張照,低頭點著手機屏。


    這樣古怪的舉動並沒有引起時初的關注,事實上她根本不在乎時如山到底在做什麽,隻是想著他什麽時候能夠離開,讓自己繼續安安靜靜地待著。


    時如山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離開,時初對此漠不關心。


    然而晚上,這棟安靜了幾日的別墅忽然變得熱鬧了起來,大批的禮物流水般地送進來,堆在客廳裏成了小山,時如山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攏嘴。


    溫世蘭客客氣氣地送走了上門的人,站在時如山身邊,輕聲說:“如山,這件事是不是不妥……”


    時如山打斷了她的話,“機會難得!”


    時初路過時看了一眼,剛要離開就被時如山叫住。


    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她,“小初,你可真是我們時家的福星啊。”


    時初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他。


    時如山打量著她,嘖嘖稱奇:“小初,你可真是好運啊。你知不知道,前幾日你在醫院遇到的老太太,是年氏的老夫人!”


    “老夫人看中了你,年氏要跟咱們時家聯姻了!”


    “這些禮物,都是年氏總裁派人送來的!小初,開不開心?”


    時初的臉色驟然變得冷如堅冰,重重地搖了搖頭。


    時如山笑意退去,冷下臉:“時初,你可能還不知道年氏集團總裁是什麽身份。嫁給他,絕對是我們時家高攀了!”


    時初拿過不離身的手寫板,用力地寫下一行字:【我拒絕!】


    溫世蘭早就不耐煩了,再也不願意維持溫柔的假麵,冷笑一聲,嘲諷地說:“拒絕?不識好歹!你知道年氏是什麽身份嗎?能高攀上這樣的豪門還不知足!”


    時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手寫板上寫道:【要嫁,你們自己嫁!別試圖左右我!】


    她跑上樓,抓起自己的行李,想要離開。


    時如山和溫世蘭簡直喪心病狂!


    可房門傳來上鎖的聲音,任憑時初怎麽用力都打不開。


    門外傳來了時如山冷冷的聲音:“你在房間裏好好想想,聽爸爸的話不會有錯!想清楚之前就不用出來了!”


    他吩咐傭人:“好好守著門,出了問題有你們好受的!”


    時初淡然的雙眸中泛起了滔天的怒意,時如山竟然敢囚禁她!


    這樣就想讓她屈服,時如山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時初推開臥室的窗戶,敏捷地跳到了窗台上,二層樓的高度並不算危險,她左右環視,見沒人注意到這裏,縱身一躍,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卸掉落地的重量,跳到了花園裏。


    天空驚雷大作,霎時大雨滂沱。


    接著雨簾的遮掩,時初翻過花園的欄杆,不敢停留,向外跑去!


    她順著市郊僻靜寬闊的馬路向著市區跑著,雨越下越大,劈頭蓋臉砸到身上。


    時初抹了把下巴上的雨水,眼前的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她咬牙,心裏暗道:不能繼續跑下去了!


    這樣的大雨,很有可能會引發高燒,現在她可沒有生病的權利,萬一被時如山抓迴去就完了!


    又跑了一段距離後,時初眼前一亮,她拉開路邊電話亭的門,鑽了進去。


    玻璃亭外大雨傾盆,這一方小小的天地成了她暫時的避風港,時初鬆了口氣。


    “砰!”


    染著黃毛的男人滿臉通紅,手裏還抓著一瓶啤酒,迷迷糊糊間撞到了電話亭上。


    他一轉頭,看到電話亭裏的時初,眼前一亮,垂涎地咽了口口水。


    “小美人兒,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啊?出來陪陪哥哥好不好?”


    他急色地拉開門,一把抓住時初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出來。


    時初咬著牙,一邊掙紮著,一隻手死死抓住門框,不肯鬆手。


    混混變得不耐煩,眼中冒出兇光,“小賤人還挺倔,快滾出來!”


    時初的頭砰砰地撞在玻璃門上,連續幾下撞擊後,她開始頭暈目眩,手上逐漸失去力氣,可還是死死堅持著,狠狠地望著眼前的混混,恨不得咬穿他的喉嚨。


    一輛黑色的賓利駛過路邊,緩緩停了下來。


    後座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睜開眼睛,俊美的五官如同上帝最完美的造物,找不出一絲瑕疵。


    然而在他冷厲霸道的威勢下,沒有人敢直視那張完美無瑕的臉。


    從來沒有人敢拿他的容貌打趣,這個男人,是暴君!


    年景珩側頭,眉頭微不可察一皺。


    “把礙眼的人給我處理掉!”他吐出冷冽的字眼。


    混混被高大的保鏢拖到了小巷裏,傳來淒慘的叫喊求饒聲,已經陷入昏迷的時初被帶到了車上。


    “我有教過你們,隨便撿東西迴來嗎?”年景珩鋒利的視線掃過自己的手下,高大的男人們竟然忍不住瑟瑟發抖,就要抓起昏迷的時初扔迴電話亭。


    “站住!”


    時初的臉恰好麵對著年景珩,望著這張幾天前才在照片上見過的臉,年景珩目光微凝。


    “去醫院!”


    時初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中緩緩睜開了眼,男人冷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了?”


    她從病床上坐起來,看向床邊的男人。


    高大的身形讓男人低頭俯視著她,健碩的身材充滿了豹子一般的爆發力,讓時初本能地感到危險。


    時初在昏迷前就感受到了有人救下了自己,此時衝著救命恩人用手語比劃道:【謝謝!】


    看到她的手語,年景珩眼神微動,但是沒有表現出異樣的表情。


    他平靜地說:“輕微腦震蕩,還有低燒,如果不是我把你撿迴來,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嗎?”


    男人的話帶著一絲冷嘲,可說的卻是實話,時初抿著唇點了點頭。


    她帶著一絲絲好奇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男人的身份。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淡淡地開口道:“我是年景珩。”


    年景珩?時如山口中的年氏總裁?


    時初聽到這個名字,神色驟然大變,周身泛起冷意,望著男人的眼神十分狠戾,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看在年景珩眼裏,就像一隻突然豎起全身尖刺的小刺蝟。


    時初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在跟蹤自己?


    年景珩嗤笑一聲,“總算沒有燒成傻子,還知道你未來丈夫的名字。”


    時初聽了,更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立馬起身想要離開。


    可淋雨後虛弱的身體支撐不起全身的重量,時初起身得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撲去。


    一雙有力又冰冷的大手牢牢接住了她。


    時初推開年景珩,後退兩步,抿著唇死死地盯著他。


    年景珩沒有在意她的反應,傲慢地說:“怎麽,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時初,突然起了興致,“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時初沒有放鬆警惕,而是搖了搖頭。


    她不能相信這個男人!


    年景珩牢牢捏住時初的下巴,冷酷地說:“你要清楚,誰才是孤立無援的那個人。”


    “難道你不想要自由?”


    時初的眸子暗了暗,揮開了他的手,坐在了床上,繼續盯著年景珩。


    男人說道:“你同意這門婚事,也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小麻煩。”


    “作為報酬,今後我會保護你。”


    “同時,我也會請來世界頂尖的醫療專家,治好你的啞疾。”


    “等時機到了,我們的婚姻作廢,我放你自由。”


    盡管他的話誠意十足,可時初仍舊不肯放鬆警惕。


    婚姻可不是玩笑!


    她剛要搖頭表示拒絕,病房門忽然被敲響,時如山的聲音響起:“時初?你在裏麵嗎?”


    年景珩要去開門,剛一轉身,手腕忽然被用力攥住。


    他低頭,對上一雙寫滿了決然的雙眸。


    時初望著年景珩的雙眼,重重點了點頭。


    這場交易,她同意了!


    跟眼前的男人合作,徹底逃離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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