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的心髒仿佛要從胸膛跳出來。


    她自認為自身條件總體來說的確不錯,無論是在s市還是在國外的三年,身邊從來不缺愛慕者。


    對於暗中的窺探,她視而不見。


    因為思想偏移不是犯罪。


    但對於主動出擊之人,她永遠都會處理得特別好,遊刃有餘,從不拖泥帶水。


    這其中不乏有些人是真心的,與其說有緣還是無緣,倒不如說不愛就是不愛。


    但眼前完全將她包圍的商硯衡,她似乎毫無辦法。


    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為什麽。


    失神的瞬間,商硯衡的手便已經放在了她心口的位置。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卿卿,你的心,也跳得很快。”


    奚沉卿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心髒跳得越發快了。


    方才商硯衡喚她卿卿,她還以為是她聽錯了,可是這是真真實實的第二次唿喚,她沒有聽錯。


    燕雋喚她卿卿,她不可否認心裏的煩躁。


    蕭照夜喚她卿卿,那是發自內心的厭惡。


    可是商硯衡也如此喚她,隻覺得自己好像置身於一個虛無縹緲之地,好像漂浮在一個沒有地心引力的空間。


    她的聲音帶上一抹難以言喻的滋味,“商硯衡,你別這樣。”


    水流繼續往下不斷,浴室的溫度持續升高。


    奚沉卿不知道的是,她好像責怪卻又略微嬌軟的聲音就是一劑催發劑。


    商硯衡的膚色是偏古銅色的,略微偏白皙,與奚沉卿比起來,完全就是兩種視覺的衝擊。


    奚沉卿在他麵前似乎顯得太嬌小了。


    此刻,商硯衡的理智完全沒有了。


    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緊緊盯著奚沉卿的容顏,好像下一秒就會將她生吞活剝一般,可卻也的確如此。


    他恨不得將奚沉卿一口吞下。


    商硯衡的目光聚焦在奚沉卿之前受傷的嘴唇上,雖然已然恢複了很多,但近距離相看,顯得格外明顯,特別是周圍的事物急速變小,眼前人的每一處被無限放大。


    他伸出手,輕輕描摹著她好看妖冶的唇形,“奚沉卿,你的嘴唇到底是怎麽受傷的,你願意告訴我實話嗎?”


    奚沉卿心中警鈴大作,卻隻能選擇沉默不語,她拚命想要逃離這個讓她難以自抑的地方,可男女力量懸殊,商硯衡的深藏不露,讓她仿佛墜入一個深坑。


    他很不滿意奚沉卿的沉默,“奚沉卿,你為什麽不說話?”


    奚沉卿很擔心他像方才那般逼迫自己,隻能很不自然地看向別處,“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說,你的嘴唇到底是怎麽受傷的?”商硯衡不想這麽輕易放過他。


    想要的東西必須自己爭取。


    奚沉卿拿出那個敷衍過不少人的理由,“不、不小心被玻璃杯的缺口劃傷了。”


    “我把家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翻遍了,都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個有缺口的玻璃杯。”


    “被我扔了。”


    “垃圾桶,我也找過了,沒有。”


    奚沉卿:“……”


    她終於直麵他的眼睛,卻在觸及到他眸中的貪欲時瘋狂地別開眼。


    商硯衡後知後覺才想起自己說了什麽,他有些不安且懊悔地低下頭,“你,你會不會嫌我髒?”


    奚沉卿大腦有些空白,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


    商硯衡見她不說話,以為是她嫌棄自己,輕聲呢喃,聲音無力,“我,洗手了。”


    奚沉卿塵封的心髒一角被狠狠地抽痛了。


    素來能言善辯的她,此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安撫他的情緒,“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看著她笑了,“所以,你不嫌我髒,是嗎?”


    “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奚沉卿給他一顆定心丸,卻忘了此時自己危險的處境。


    “所以,你的嘴唇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奚沉卿:“……”


    怎麽又繞迴這個問題上了。


    奚沉卿深吸一口氣,依舊沒有去看他,“被人咬傷了。”


    “被誰?”商硯衡的心中升起雀躍,他以為自己就要成功了。


    這場疾疾無終的暗戀中,他的智商極速下降。


    “你不知道。”


    商硯衡愣住了,他未曾想到自己千方百計逼奚沉卿開口,竟然會得到這樣的一個迴答。


    所以,奚沉卿寧願告訴所有人,她的嘴唇是被人咬傷的,也不願讓任何一個人知道她的嘴唇是被他咬傷的,是嗎?


    商硯衡不敢再問了。


    怕自己接受不了她的迴答。


    即便不看他,奚沉卿也能感受到商硯衡身上那瞬間從雲端跌入穀底的落寞。


    她不得不承認,她有些後悔了。


    有什麽不好承認的,她是為了救商硯衡,又不是趁人之危,可現在的商硯衡聽到她的親口承認,恐怕隻會“變本加厲。”


    商硯衡緊緊地盯著奚沉卿,似乎想要在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奚沉卿全身都不自在,根本不敢像往日一樣與他對視。


    他說,“奚沉卿,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奚沉卿輕咳一聲,“沒有規定我一定要看你。”


    她覺得這應該是她這輩子用過的最蹩腳的理由。


    忽然,商硯衡的兩隻手,一隻緊緊掐著奚沉卿的纖纖細腰,一隻大手精準無誤順著軀體上移。


    從大腿到細腰,再到手臂,最後落在她纖細的脖頸上。


    他不敢過分,隻能一寸一寸研磨試探。


    奚沉卿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溫度不斷升高。


    她望著商硯衡身後空無一物的牆壁,手無力地抓著,她好想尋求一棵救命稻草,可商硯衡似乎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生而為人,人性的隱晦和情欲的瘙癢,是最無法控製的。


    除非,不是人。


    奚沉卿是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不得不承認——


    蕭照夜和燕雋也曾這樣撫摸過她,用著不正當卑鄙無恥的手段,他們粗糲的大手在自己無法反抗時盡情遊走,她胃裏翻湧,隻想作嘔。


    那時的她看著蕭照夜和燕雋,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


    可商硯衡的撫摸,帶給她的完全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魚水之歡的荒誕,撥雲撩雨的逗弄,人欲橫流的無法自拔和幹柴烈火的欲火焚身。


    她似乎喜歡商硯衡這麽對她。


    下一秒,她便在心中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商硯衡的大手在奚沉卿纖細的脖頸來迴撫摸,那眼神中的貪欲和迷戀,和上癮的賭徒沒有任何分別,就像是在撫摸一件愛不釋手的寶物。


    “可是,奚沉卿,我想讓你看著我。”


    商硯衡一隻手便足以將奚沉卿的脖子完全握住,仿佛隻要他輕輕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會被自己折斷。


    他從未強迫奚沉卿,這一次他想讓奚沉卿看著他。


    奚沉卿被迫與他四目相對。


    看著他的眼睛,奚沉卿忽然想到方才在他的衣櫥裏看到的未曾使用的避孕套,還有前段時間他因縱欲過度導致受寒的發燒。


    所以,商硯衡是在……


    她不敢想,也不願承認。


    奚沉卿閉上了眼,不去看。


    可商硯衡有的是法子治她。


    就像是那些卑劣的手段,邪惡的念頭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下一秒,奚沉卿隻感到眼眸微癢,傳來略微偏細軟的溫熱。


    奚沉卿十指驀地收緊,忽然卻有些可悲地去抓貼滿瓷磚的牆壁。


    商硯衡在親吻她的眼睛!


    商硯衡完全就是一個上了癮的賭徒,拚命地尋取自己的那位藥。


    自從她將商硯衡帶迴家,這段時間以來,偶爾商硯衡會做出失禮的舉動,但從來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如果不是身前活生生的人,她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商硯衡。


    那個軟弱膽小的商硯衡似乎早已被取代了。


    奚沉卿心裏有些慌,她似乎太縱著商硯衡了。


    “商硯衡,你放開我,你別這樣。”


    她想要用力將商硯衡推開,反倒被商硯衡直接將雙手扣住抵在牆上,動彈不得。


    現在連雙手的反抗都完全失去了。m


    這場曖昧的博弈中,身為男人的商硯衡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輕而易舉地掌控全局。


    “商硯衡,你冷靜一點。”奚沉卿的理智徹底戰勝短暫迷戀的情欲。


    “我冷靜不了。”


    商硯衡的眼睛都紅了,是不正常的紅,幾乎把奚沉卿扒光了。


    奚沉卿心中追悔莫及,都怪她沒有及時止損,所以造成現在這副無法收拾的場麵。


    商硯衡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奚沉卿的胸口,哪裏不知何時,輪廓被勾勒得極其明顯,因花灑的水流,一半如脂如玉的酥胸就這樣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了商硯衡的麵前。


    奚沉卿隻覺得胸口像是烈火燃燒的灼燙。


    在看到商硯衡滿眼的腥紅,開始有些不淡定了。


    她正想要說什麽,可商硯衡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徹底站不穩腳了。


    “卿卿,你沒有穿內衣。”


    商硯衡毫無掩飾地觀看這場盛世視宴。


    奚沉卿看到他喉結上下滾動,看著自己的酥胸吞咽口水。


    她的大腦瞬間轟的一聲就炸了。


    為何又是那一句卿卿。


    等等!什麽?


    商硯衡剛剛……說了什麽?


    她的確沒有穿內衣,隻是她洗澡後的習慣,因為覺得束縛。


    但她隻是來給商硯衡送藥的,並沒有想到後麵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試圖安撫商硯衡燥熱的情緒,生怕他一時衝動。


    若是商硯衡來硬的,以她的實力恐怕不是商硯衡的對手。


    她咽了咽口水,“商硯衡,你聽我說,你千萬要保持冷靜,我能理解,你這個血氣方剛的年紀,有生理反應是很正常的,但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麽。”


    商硯衡的嗓音變得渾濁沙啞,似乎在極力壓製著身體的滾燙和衝動,“卿卿,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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