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特助一開口便與一般的特助不同,“蕭照夜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奚小姐還能夠麵不改色、不肯鬆口,話說奚小姐心腸硬起來是真的對誰都毫不留情的。少爺,我記得當初奚小姐還是蕭家少夫人的時候,對您幾乎就是沒有好臉色的,雖然您試圖百般討好,投其所好,可就算是如此,奚小姐依舊不痛不癢,像防賊一樣防著您,當時……”


    特助沒有繼續往下說了,感覺到車內的氣壓低的不行,脖子有一股冰涼的涼意傳來,眼瞼低垂一看,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知何時抵住了他的大動脈。


    此時車窗外的噴泉聲音清脆,涼意輸送,特助卻硬生生驚出了一身冷汗,額頭上也持續不絕地冒出,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割了你的大動脈。”蕭照呈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你知道在你之前的兩個特助是怎麽死的嗎?”


    “一個是蠢死的,另一個是因為背叛被我親手殺的。”蕭照呈手中的匕首緩緩滑過特助的脖子和下顎。


    特助連忙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少爺,屬下絕不會背叛您的,您、您您您手下留情啊!”


    “而你,就是因為話多而死。”


    蕭照呈收迴手中的匕首,特助一直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摸了摸方才被刀抵著的脖子,一陣寒意。


    “剛才給她披衣服的那個人就是她之前撞的人吧?”蕭照呈打量著匕首鋒利刀尖的反光,折射出他彎起的嘴角。


    “是的,少爺,叫商硯衡。”


    蕭照呈發出一聲感歎,“看著真是礙眼啊~”


    特助聲音變得嚴謹,“少爺,那我們要不要把他徹底解決了?”


    蕭照呈看向他,“你想怎麽解決?”


    特助以為蕭照呈沒聽懂,所以便比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你能做到,我就給你獎勵。”


    “少爺,您放心,您覺得礙眼的人屬下都會替您除掉。”


    車內的氣氛忽然變得凝滯沉寂起來。


    蕭氏大廈中,奚沉卿每過一處,便有人恭敬低頭主動問好。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二十幾個股東,其中有不少人早就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有個股東猛拍桌子,“那個臭娘們到底什麽時候來,說好的九點,現在都已經十一點了,她這是新官都還沒有上任就已經三把火了,怎麽難不成她以為有蕭老夫人和蕭寧諳的支持就了不起了,完全沒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裏啊!”


    其他股東也跟著附和。


    “是啊,還是奚老太爺親手教出來的孫女,沒想到是這樣的沒規矩,她奚沉卿三四年不入這個行業,就算之前有再輝煌的戰績又如何,幹我們這行時間就是生命,別說脫手三四年,就是一年也都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也不知道蕭老夫人和蕭寧諳是怎麽想的,居然能把蕭氏的掌控權交到這個女娃子手裏!”


    有了一個帶頭,不少股東都開始紛紛發牢騷。


    “況且這奚沉卿和蕭照夜是有仇的,蕭照夜如今倒是成植物人往醫院一趟什麽都問不出來了,蕭老夫人和蕭寧諳也從來沒有露過麵,誰知道那些委托書、推薦書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她奚沉卿偽造的,憑著幾分簡單的文字聲明就像騎在我們的頭上拉屎撒尿,我李萬裏第一個不同意!我現在就可以把話撂在這了,我李萬裏對委托書以及推薦書保留質疑,堅決不同意奚沉卿接管蕭氏,這麽大的場子,豈是她一個女人能鎮得住的!”


    “對對對!李董說的對,我也覺得那些委托書和推薦書是偽造的,肯定是奚沉卿那個臭娘們為了報複蕭照夜,故意做的,她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拿捏蕭氏,拿捏我們所有人,好為她自己一個謀利!這個女人心機太深了,蕭氏堅決容不下這樣的人。”


    這些股東的臉上將欲望和貪婪詮釋得淋漓盡致,恨不得將蕭氏一口吞下,這麽大一塊蛋糕也不怕膩死撐死。


    明明是頂級跨國集團的股東大會竟然有了幾分吵架鬥毆的社會氣氛,沒有半分嚴謹和鎮靜,跟個市井流氓一樣,隻是為了圖一時嘴上之快,恨不得將所有的形勢都定下來,如果光是靠說就可以,又何必早早地就來了這股東大會。


    有個人模狗樣、西裝革履的股東站起來,拍拍手,“各位我說兩句,鄙人認為方才幾位仁兄說的都特別有道理,既然各位都不滿蕭氏集團落到奚沉卿手中,那我們就應該團結一心、同仇敵愾,這樣方能扭轉局勢,隻要我們所有人都持否決態度,她奚沉卿也不能如何。”


    這位是s市排得上名號的珠寶商,張氏珠寶的老總張征,在蕭氏股東中占比中也算是考前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給些麵子,紛紛附和。


    “是是是,張董說的事,我們就聽張董的。”


    “張董遠見,遠見啊!”


    “等奚沉卿那個女人一來,我們就徹底挑明。”


    “絕不能讓蕭氏落到一個女人手裏,否則我們這些人的利益就要受損了。”


    看似和諧的氛圍,有一道不合時宜的輕笑聲驟然闖入,顯得格外的突兀,全場也都安靜了下來。


    那人坐在右邊第一張椅子上,不過是背對著的,隻能看到濃密分明的金發和半截西裝革履的上身。


    方才張氏珠寶的張征有些坐不住了,“戚董,您這是笑什麽呢?”


    椅子忽然轉過來,一對濃眉大眼瞬間映入所有人的眼簾,高挺的鼻梁,偏白的膚色,棕色的瞳孔,卻有一雙代表z國傳統女性美的丹鳳眼,一眼便能讓人看出是混血兒。


    他的瞳孔似乎有一種魔力,安靜但滲人,嘴角的笑意很淺淡,譏諷像是與生俱來。


    “怎麽?難不成笑都不都笑了嗎?”


    張征麵色有些掛不住,一臉氣憤地坐了下來,卻還是強忍著道,“戚董,我們這些老家夥都說了這麽多了,那你呢,你有什麽想法?你可是我們這些老家夥中唯一的一個年輕人,那奚沉卿也是個二十多歲的人,你們年齡相仿,說不定行事會有所相同,況且可是我們這些外人裏股份占額最多的,是不是應該打個頭陣?”


    戚璟發出一聲輕笑,“原來你們也知道我們是外人啊,這裏一個姓蕭的人都不坐著,你們就大言不慚、自不量力想要把偌大的蕭氏給瓜分不成,你們就不怕畫虎不成反類犬啊,到時候就成了一個笑話了,我這人最喜歡看笑話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深情不堪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言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言中並收藏深情不堪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