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根本沒把溫良予放在眼裏,紅唇譏誚,單眉輕佻,“你想怎麽傳就怎麽傳!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知道阻攔你的人是誰嗎?”


    “不過就是一個保鏢,要多少便有多少。”溫良予大言不慚脫口而出。


    奚沉卿曬然輕笑,“保鏢?也就隻有你敢把他當做普通的保鏢看待,聽你這麽說,我就知道這幾年你待在蕭照夜身邊,他還是什麽都瞞著你,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個中滋味隻有自己清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溫良予,像你這樣不懂得完善自身的人,沒有蕭照夜,沒有這些玩弄的手段,你什麽都不是,更不沒有資格站在我麵前,永遠隻能依附在男人的胯下而活。”


    在她斷絕情愛後的立身處世,女人就該為了自己而活,即便她當初愛蕭照夜愛的死去活來,也依舊能夠保持清醒,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事業,所以,即便和蕭照夜離婚,她奚沉卿也從來不需要仰人鼻息,為了生存而發愁,地位、權勢、金錢,她什麽都有。


    ——沒有蕭照夜,她什麽都不是,永遠隻能依附在男人的胯下而活。


    奚沉卿的這句話猶如一根刺深深埋進了溫良予的心髒,從此無法根除,始終都在隱隱作痛。


    因為她不得不承認,蕭照夜愛的人是奚沉卿,她這些年曾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將蕭照夜騙上她的床,可是看著奚沉卿永遠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就恨不得撕碎她那副可憎的麵孔。


    她開始陰陽怪氣,冷笑一聲,“奚小姐可是奚家大小姐,當初叱吒商場的女強人,我怎麽能和奚小姐相提並論,可惜了,無論再怎麽比不上,就算是阿夜愛的人是奚小姐如何,在阿夜的心中無論他有多愛你,心裏始終都會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如今所擁有的一切的確是阿夜給我的那又如何,說到底,奚小姐,你太盲目自信了,即便他現在愛的人是你,不可否認的是,我,溫良予,也曾是他蕭照夜深愛過視作心頭肉的女人。”


    溫良予越發變本加厲,自以為是地一句句往奚沉卿的心裏戳,她笑得陰鬱,麵目幾近扭曲,“奚小姐,你可能忘了,大學的時候,我一出現,阿夜的眼裏便隻有我了。想當初,我一迴國,阿夜便要拋下你,甚至為了我想要讓你的孩子管我叫媽,可惜了,那個孩子死在了親生父親的手上,奚小姐,這些你是不是都忘了!”


    奚沉卿麵無表情地聽著溫良予像個瘋婦一樣訴說,她的臉上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溫良予沒能從奚沉卿的臉上看到她想要的悲慘痛苦,明顯微微一怔,她沒想到自己都說到如此地步了,奚沉卿竟然還能夠忍著不出手。


    簡琳和孟姿有些心疼地看著奚沉卿,再看向溫良予的時候隻剩下無盡的冷漠。


    奚沉卿玩弄著指間的手術刀,明烈的反光在故意的運作下射向溫良予的瞳孔,泛著鋒利晶瑩的光,溫良予不適地閉了閉眼睛,她想要站起身,卻被奚沉卿一把按住肩膀,被迫坐在原位,肩骨傳來的疼痛幾乎讓溫良予的臉變形,“奚沉卿!你幹什麽!”


    她不知道奚沉卿的力氣為何會這般大,自己連動都動不了,她抬眸正好對上奚沉卿充滿寒意的眼睛,就像是冰塊裏浸泡過的刀刃,溫良予莫名心中一顫。


    “或許我現在應該說——溫良予,你是哪裏來的勇氣和我說這樣的話,炫耀你的這些上不了台麵的事跡,在你開口之前,或許你應該問問你自己,是什麽原因讓你按照我的臉整容,是什麽原因讓你改名溫枝蔓?”


    豪門世家精心培養了十多年的繼承人,一百個溫良予都比不上奚沉卿的一根頭發。


    奚沉卿的氣場和壓迫太過強大,似乎一切都無損遁形,特別是那雙如刀的眼睛,侵略性太濃烈,溫良予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之所以整容成奚沉卿相似的模樣,是因為蕭照夜愛的人是奚沉卿,之所以改名溫枝蔓,是因為在當年的發布會上,蕭照夜公開向奚沉卿道歉,承認了她做過的所有的事。


    溫良予心髒猛然驟停,為何她會被奚沉卿牽著鼻子走。


    奚沉卿繼續加大在她肩骨上的力道,溫良予彎下腰,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今日心情還不錯,既然如此,我便教教你,在你開口炫耀之前,不如仔細迴想過去蕭照夜所做的一切,溫良予,你終究是太嫩了。”


    她將手中的手術刀慢慢逼近溫良予的咽喉,在那輾轉研磨,仿佛下一秒就能割斷溫良予的喉嚨。


    冰涼鋒利的觸感,直叫溫良予頭皮發麻,周身發抖。


    “奚沉卿,你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若是殺了我,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的。”她說的每個字幾乎都在打顫。


    奚沉卿一雙鳳眸凜冽銳利,“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忽然,奚沉卿手上的力道驀地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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