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卵石鋪平的蜿蜒小道已到達盡頭,奚沉卿沉默地站在主建築的門口,“蕭照夜,就到這裏吧,我該迴去了。”


    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讓步。


    仿佛未曾聽到,蕭照夜在她轉身的同時,不由分說禁錮住她的腰,緊緊的,好像要將她的細腰掐斷一般,“你不想到裏麵去看看嗎?”仟千仦哾


    “放手,蕭照夜。”奚沉卿抬起右手以肘部位擊打他的胸口,卻越發被蕭照夜緊緊扣在懷中。


    蕭照夜的手隨意滑過,語氣帶上幾分床笫之間的歡愉,“我看你的身手越發精進了,連腹上的肌肉線條都比三年前緊實了很多,在國外你是不是有在悄悄學習健身?”


    “蕭照夜,你給我滾開!”奚沉卿近乎咬牙切齒。


    蕭照夜不以為意,他將頭埋在奚沉卿的頸窩,閉上眼重重地又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氣息——這味道他想了足足三年,依舊是那麽勾魂奪魄。


    奚沉卿心中一陣惡寒,越發用力掙脫蕭照夜手上的力道便越發重。


    他故意在她精巧泛粉的耳邊吐氣如蘭,火熱的唇瓣有意無意滑過她細膩白皙的脖頸,若是奚沉卿能夠看到蕭照夜現在的模樣,定然會瞳孔瑟縮。


    眼睛泛紅,血絲延伸,整張臉的輪廓都呈現出一種貪欲瘋迷的模樣,與往日殺伐決斷判若兩人,如同常年吸食毒品吞雲吐霧的癮君子。


    “這三年你有想過我嗎?哪怕一分一秒?”蕭照夜的聲音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涼,他故意作出這樣的姿勢斜眸仰視她,金絲邊框的眼睛不但沒有增添斯文,更多的是敗類,仿佛是故意壓製一種癮。


    果然,人一旦做了畜生,便上了癮。


    奚沉卿麵無表情,下顎緊繃,“這三年,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


    未曾想到奚沉卿會會迴答他,忽然陷入驚天動地的歡喜中,下一秒卻又遲疑不安,懷著忐忑的心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沉卿,你說的是真的嗎?”


    可奚沉卿下一秒的迴答,讓他從雲端跌入深淵,摔得粉身碎骨,爬也爬不起來。


    “的確如此,這三年,我沒有一刻不恨你,我每一秒都想殺了你。”


    蕭照夜的臉色徹底僵硬,如臨大敵。


    奚沉卿能感受到他的僵硬,深知掙脫的機會到了,她沒有絲毫的心軟,越發變本加厲,一字一句都是鐵了心要往他最脆弱的心髒戳,“蕭照夜,三年前,電話裏,你不是說了嗎?隻要我能夠好好活著,你就心甘情願把你的命給我,怎麽說話不算數?”


    傷在受害者身上,施暴者隻會徑直遺忘,便是這個世界最不公平最荒唐的事。


    憑什麽要受害者原諒,憑什麽施暴者能夠義正詞嚴為自己開脫。


    自古以來,施暴者永遠都不配在受害者麵前站著。


    蕭照夜嘴角都是輕顫的,“我們一起活著,難道不好嗎?”


    “可我隻想讓你死。”


    “可我是真的愛你,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蕭照夜盡力爭取最後的可能,同時也在拚命開脫弱化自己犯下的錯。


    他看著奚沉卿平靜的臉,莫名的施虐隻想要將這層冷漠撕碎,大腦皮層受到刺激,他緊緊抱著奚沉卿,瘋狂去親吻撕咬她冰冷的脖頸。


    “蕭照夜!!!”


    奚沉卿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朝人體脆弱的腹部重重一擊,蕭照夜因為疼痛扭曲麵孔,後退兩步捂著腹部,汗水滲透出來。


    奚沉卿細眉緊蹙,脖頸處已經留下一個明顯的咬痕,她用指腹輕輕觸碰,指腹已然沾染些許血跡。


    蕭照夜挺直脊背,看著自己創造的傑作,饜足地笑出了聲。


    他說,“我就是拚命想要在你的身上留下屬於我的痕跡,屬於我的味道,讓那些對你有著覬覦心思的野男人都知道,你奚沉卿是我蕭照夜的女人。”


    奚沉卿看著他這副瘋迷的模樣,身上的確沾染上了他的味道,全身上下瞬間起滿雞皮疙瘩,一股惡寒瞬間蔓延全身,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有什麽東西即將破殼而出,她再也忍受不住,跑到一旁,扶著高鐵盆栽,一陣激烈的幹嘔,眼角流下生理性的淚水。


    這樣的反應無疑來說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和打擊。


    蕭照夜看著奚沉卿惡心幹嘔的模樣,緊抿著唇,麵色陰沉得可怕,那雙金絲邊框下的眼睛銳利凜冽,漸漸變得赤紅,原本瘋迷癡狂的氣質倏然變得陰狠乖戾起來。


    他的聲音冷到極點,“我的親吻就讓你這麽感到惡心嗎?”


    奚沉卿沒再管他說什麽,好不容易平複幹嘔的衝動,隨意用手背胡亂擦去臉上的淚漬,此時的她因為生理性的反應,眼睛、鼻尖和雙頰都變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淡粉色,再加上因為幹嘔,原本就柔嫩冰薄的唇瓣現下變得越發殷紅飽滿,氣息從微張的弧度中吐出來。


    蕭照夜的年紀正好一個男人最血氣方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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