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商硯衡”出事,原本正在開會的容錯什麽都沒想徑直衝出會議室,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病房,到的時候氣喘籲籲,額頭冒著細汗,而且他的眼睛告訴奚沉卿,容錯很著急且是高度緊張。


    “怎麽迴事?”容錯的聲音都是繃得緊緊的。


    奚沉卿眼眸微暗,看向縮在床角的“商硯衡”,“他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了。”


    容錯看向“商硯衡”,沉默不語。


    奚沉卿略帶審視的目光重新落在容錯身上。


    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焦急和緊張,已經完全超出醫生對病人的態度。


    “容錯,你怎麽不說話,是有什麽問題嗎?”


    容錯迴過神來,驟然間恢複平靜的神色,“我還以為是他快不行了,原來是不記事了,初步估計應該是被車撞出去的時候,頭砸到路麵的緣故,保險起見,還是做一個全麵檢查。”


    奚沉卿眼瞼低垂,暫且壓下心中的懷疑,“嗯,麻煩你了,你開單子吧,我去繳費。”


    “沒事,小錢,我讓繳費的護士直接扣我的賬戶就行。”


    “不用,畢竟是我撞的人,總不能讓你一直出錢。”


    容錯聽出奚沉卿嗓音中的決然,不再與她爭搶,卻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高度緊張讓沉卿小姐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在容錯的安排下,“商硯衡”做了關於腦部能做的所有檢查,腦ct、核磁共振、腦電圖……就差沒把大腦鋸開檢查了。


    檢查的結果被放在打光欄上,容錯和幾個腦科專家進行反複和交流。


    奚沉卿扛著墨鏡和口罩坐在一旁旁聽。


    其他腦科專家都以為奚沉卿是容錯帶來的,沒敢發表任何關於旁聽的意見。


    當房間裏隻剩下容錯時,奚沉卿摘下墨鏡和口罩放在衣兜裏,“怎麽樣?”


    容錯輕歎一口氣,“根據檢查來看,應該是頭部遭到明顯的撞擊,損傷到集體的腦組織而引起的腦出血,形成血液的淤積覆蓋,導致全盤性失憶。”


    “是暫時性失憶嗎?多久能恢複?”


    “這個,尚且不好評估,可能明天也就恢複了,也可能到明年恢複,這樣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


    奚沉卿眼瞼低垂,陷入沉默。


    容錯將手安撫似的放在她的肩膀上,“還好隻是失憶,接到你打來的電話,我很擔心這個叫商硯衡的出事,你剛迴來不久,總有一天也是要暴露於大眾麵前的,若是有點什麽差錯很難不成為日後別人攻擊你的靶子。”


    聽到容錯的話,奚沉卿心中微微一怔,抬眸凝視著他,對上他滿是關懷的眼。


    所以,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嗎?


    她以為容錯的高度緊張,其實是因為她。


    容錯的話實在讓她挑不出一絲錯來。


    想起過往種種,奚沉卿忽然覺得不應該去懷疑容錯。


    奚沉卿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通通移除掉,點點頭。


    容錯眸中閃過一抹暗芒,將手收迴來,“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先迴病房看看吧。”


    “我陪你一起。”


    “好。”


    奚沉卿的身影即將隱沒拐角的那一刻,蕭照夜推開門緩緩走出來,抬頭一看,已沒有奚沉卿的身影,僅剩的半片衣角也瞬間消失。


    蕭照夜就像是被人定住一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直直盯著奚沉卿離去的方向。


    顧斂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而後便拍拍他的肩膀,“怎麽了?”


    他又出現錯覺了?


    蕭照夜搖搖頭,“沒什麽。”


    容錯陪著奚沉卿穿過走廊,她依舊將墨鏡和口罩戴上。


    “對了,我有一件事忘記和你說了。”容錯放慢腳步,“蕭照夜也在這裏。”


    奚沉卿擰眉看向容錯。


    容錯解釋道,“是顧斂送他來的,大概淩晨三點的時候,我問過給他治療的醫生,說是喝了太多酒造成急性胃炎所以需要住院休養。”


    “嗯,我會小心的。”


    奚沉卿的神情麵無波瀾,仿佛隻是對待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即將走進病房前,奚沉卿便摘下墨鏡和口罩,而後隻聽到裏麵傳來劈裏啪啦的喧鬧。


    奚沉卿和容錯相視一眼,連忙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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