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衛啃著西瓜,滿臉都是汁水,三更拿毛巾幫他擦掉後,被他一拉拽到懷裏。

    手便不規矩的往她的腿上摸去,好在此時院子裏都沒人了。

    “少爺!你饒過我吧……”

    “饒你?看少爺今天怎麽整治你吧。院子裏的葡萄架都搭好了,還做了個秋千!嘿嘿!”

    “少爺,我怕……”

    “怕什麽?總要經過這一次,少爺不也是門外漢嗎?”

    沈衛手掌在她腿上輕輕一拍,彈性十足。

    三更瞧了眼桌上攤開的書,實在是演不下去了,從他身上跳起來:“少爺吃瓜吧,我去做飯了。”

    “哎,這西門慶和春梅的戲碼隻演到一半呢,這還沒到倒掛葡萄架啊。”

    “才不演那出。”

    三更吐了吐舌頭,書她也瞧了,真是羞不死人。

    沈衛拍著膝蓋,將剩下的西瓜扔到旁邊的水桶裏,就歪歪嘴。

    瞧著門外,裴無生這時正好走過來拍門。

    “沈大人,是我,裴無生。”

    “門沒栓進來吧。”

    “哎,好嘞。”

    裴無生臉色有點蒼白,這小半個月都沒睡好,一睡覺就想起那窫窳吃人的場景。

    就會翻身去吐,惹得他那婆娘都鬧著要迴娘家了,幾次將他踹下床。

    可這毛病是被嚇的,哪那麽容易改過來。

    “喂好了?它怎麽說?”

    “它說真以為在墳裏,還說要不讓大人去跟它說。”

    “嗬,這窫窳還真越來越放肆了,一頭小小的神獸,也敢這般猖狂。也好,我去一趟。”

    瞧著沈衛在眼前消失,裴無衣感概道:“大人還真是厲害,這法術怕不是天下第一了吧?”

    窫窳在開心的啃著人肉,都半個月了,天天吃得大腹便便的,舒服得沒邊。

    活了這一千多年,哪有這般舒坦的時候。

    “你倒吃得開心。”

    沈衛突然出現在大澤邊,窫窳嚇得爪子一揚,半截手臂就拋向沈衛。

    “啪!”

    沈衛抽出黑鱗鞭一抽,那手臂就被染黑化成黑煙被風吹散。

    窫窳嚇得小臉煞白,縮著腦袋往大澤裏緩慢地下潛。

    “你想躲?信不信我下一鞭就往你身上抽?”

    “別,別,上仙,別抽我,我這就出來。”

    窫窳不敢潛了,馬上浮出水麵,露著腦袋看著沈衛,眼神閃爍不定。

    “我問你,那墳中有個毛的鎖龍井?倒有個神魂,你是想害死我呢?還是想害死你自己?”

    隔了小半個月才來追究,已是大度,這窫窳再不知好歹,沈衛不會放過他。

    “上仙,我真就知道這一點線索,我實在……我實在……”

    “實在什麽?”

    沈衛臉一沉,黑鱗鞭高高揚起:“我這就抽了你,把你這筋給拔出來……”

    “上仙!上仙且慢!小獸獸有話說!”

    沈衛想笑又立馬憋住:“什麽話?快說!”

    窫窳腦門上都是汗了,他可是神獸,被逼到這步田地,也算是頭一迴了。

    “上仙,你可知魚骨廟?”

    “知道,我還去過,那廟中就一道士,來路不正,還有個徒弟,是個道童……”

    窫窳嘿嘿地笑:“大人可知魚骨廟裏那道童,是何來路?”

    “少給我賣關子!有什麽話就直說!”

    窫窳冒汗,這上仙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暴躁啊,我就想賣個關子也不讓?

    “上仙聽了,那道童道號天機真人,原是一香靈。”

    “香靈?”

    沈衛大奇:“積香而生?精怪之一?”

    窫窳點頭:“可是香靈在所有精怪中能排第一。”

    這不廢話嗎?神仙都要吃香,妖怪也要吃香,而直接由積香而生的香精,那得多厲害?

    “那道士又是什麽來頭?”

    “這我就不知了,但那天機真人年歲已過數千年,魚骨廟也早就立在那裏了,要說這西安城中什麽事能瞞得過他的,我不相信,要說鎖龍井在哪裏,也隻有他知道。”

    沈衛罵了句娘,這話他聽得多了,可哪次不是落了個空。

    “這次絕對沒錯了,上仙去找那天機真人便知曉了。”

    “好,這次且饒過你,要你再耍弄於我,我便把你抽筋去骨,做一道窫窳湯吃了。你也知我吃龍肉的,你這腦袋也長得跟龍一樣……”

    窫窳打了個抖,忙說不敢就潛入大澤中去了。

    魚骨廟……有意思……

    沈衛手指一晃,遁到魚骨廟外,就看此時竟有人來上香。

    這地方偏僻不說,路亦難行,來上香的看是母子二人。母親年邁腿腳不利落,兒子扶著她,在香爐裏插香。

    這兒子還穿著西式衣裝,手中夾著一根鋼筆。

    看這二人風塵仆仆,還不像是從西安城內過來的。遠行至此,莫非是還願?

    “上次多蒙道長相贈一話,我這孩兒才能得公費留學,遠去美利堅,如今成材歸來,又入了郵政署辦事,我在此謝過道長了。”

    沈衛看站在香爐後的一塵,他還會算命?

    “小事而已,也是貴生刻苦,才能得官家賞識,考入留學生之列。”

    一塵注意到沈衛了,微一點頭,就繼續和這母子二人說話。

    沈衛在一旁聽這叫馬貴生的,竟是去美利堅學的建築,迴來考上郵政署的官兒,卻是被人從工部借來的。

    原是要入的工程營造司,想來學問也是不錯的了。

    “還過願了,咱們便迴家吧。”

    馬貴生扶著母親要告辭,他對這煙熏火燎的地方,感覺不舒服。

    雙眼被煙弄得睜不開了,還好是小廟,煙並不大,要是大廟的話,那更糟糕。

    “那我便送送二位。”

    一塵扶著二人走到廟外,突然手掌朝那馬貴生後背一拍。

    馬貴生腳下冒出黑煙,拉著那本來腿腳不便,卻立時輕盈若鳥的母親。

    等黑煙散去,眼前卻是一男一女年輕的東瀛人打扮。

    “好哇,一塵道長果然法術厲害,看穿了我們的裝扮。”

    馬貴生的口音還好,那女人卻一張嘴,就是一口夾生飯:“泥今日不交出冬希,我就要泥屎!”

    沈衛心想哪來的東瀛人,要這一塵交什麽?

    “你們跑來我華夏地界生事就算了,還想要我交東西?我這沒東西可交,你等卻要留下些東西。”

    “留下什麽?”

    “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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