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是看井人,看的是鎖蛟井,井就在嶗山腳下。

    沈家也住在嶗山腳下,此地倒也清靜幽雅。隻是沈青衣一半日子都在劈柴院裏,倒是沈衛一個人住的時間多。

    而祖屋則是在嶗山的深山裏,臨著一條大溪,周邊都幾乎沒有人煙。

    “聽說這嶗山裏有虎狼?”

    沈衛斜眼一看陳鳳喜,就笑了:“你還怕虎狼?”

    “我看陳公子是怕靖姑吧,你是說靖姑是母老虎?”

    “哪有!三更你胡說!”

    陳鳳喜當然不肯承認,好在靖姑沒跟過來。

    “這山中是有老虎,可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有狼,都是山狼,遇上的機會不少。”

    沈衛一指遠處的山頭:“倒是嶗山派的道士時常遇見。”

    “嶗山多高士,這些道士本事不低吧?”

    “有高有低的,你不也來過嶗山求符?”

    “哼,便被擋在門外了。”

    求五行遁符的時候,來過嶗山,最後還是跑的茅山,茅山比嶗山好說話多了。

    “不提這些了,前麵就……”

    說著話,沈衛就臉色一變,就看一頭白毛野狼跑了出來。

    這野狼體型快跟一頭老虎差不多了,渾身無一根雜毛,在那兇狠地盯著他們。

    “這是狼王了吧?”

    “應該是!”

    沈衛被它盯著很不舒服,正想用五雷正法解決掉它,那狼仰天一嘯,從山中又跑出十多頭狼。

    體型倒是比這狼要小上不少,可都極其兇狠,有兩頭身上還帶著傷痕。

    也不知是在狼群中撕咬造成的,還是摔傷的。在嶗山中,這些山狼可是毫無天敵可言。

    唯一怕的是拿槍的獵人,這山狼遇到槍,也是無可奈何。

    “想要吃人嗎?”陳鳳喜一聲冷笑,手掌一翻,拿出幾張雷符。

    “我看這些山狼,都餓得很慘了。”

    沈衛注意到,除了那狼王,剩下的體型小得多不說,還都骨瘦嶙峋,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可這依舊是狼,跑起來快,撲上來,幾爪子就能把人抓個大花臉,一口就能咬斷脖子。

    “三更你站我身後。”

    沈衛喊了聲,那狼王突地豁出牙來,一聲大叫。

    十多匹山狼同時跑下來,朝著他們三人就撲。

    陳鳳喜哪還有猶豫,手中三張雷符一扔,就聽到一聲炸響,那些山狼盡被炸成數段,無一活口。

    斷肢殘肉,都堆在山石之間,那狼王顯然愣住了。

    “你快走,要不下場就跟你這些同類一樣。”

    三更探出腦袋喊,那狼王瞪著眼看了一會兒,跟沈衛對視之後,終於緩慢的後退。等退到石頭下,便快跑起來,一下就沒了蹤跡。

    “到底是個畜生!”

    陳鳳喜啐了口,心疼地說:“三張雷符啊,這比五行遁符還貴。”

    他有了元皇派幫寫遁符,雷符還得找正一道收,自然要貴多了。

    “別看我,我不會幫你寫雷符,我寫了你也不敢用。”

    “那倒是,你那雷法太暴力了。”

    “少爺那叫暴力嗎?那叫威力大。”

    “你自然幫你家少爺說話了。”

    三人說著話,又沿著大溪往前走了一個多時辰,才來到沈家祖屋。

    為什麽不直接遁到此地,沈衛隻來過一次,位置記不大清了。更重要的是,整座嶗山都有大陣護持。

    非嶗山弟子,用法術都會被限製。

    瞧著眼前的木屋,用的都是就地取材的野樹木幹蓋的,都好幾百年了。

    沈家人傳說原也是嶗山弟子,輩份要算起來,還比現任的嶗山派掌門要高得多了。

    但人家也不跟你論這個,要不然自矮輩份可不劃算。

    那時就在此結廬而居,退出嶗山派後,更是在此隱修。

    但大半的時候都在外麵驅邪,這祖屋住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了。

    現在更是如此,一看就是荒棄了一段時間,木屋上都是些斑駁的痕跡,還有長了些野草和蘑菇。

    但木屋還挺大的,經過數代人的整修,已快有七八間房了。

    “你家這祖屋倒是個修行的好地方。”

    陳鳳喜說著一推開門,就被嗆了口,都是灰塵。撲麵而來,讓他急忙退後。

    “都沒人住了,自然都是灰,你開門太快了。”

    陳鳳喜呸呸呸地吐了好幾口,還跑到溪邊去漱口了。

    沈衛走進屋裏,迴憶湧上心頭。

    那還是四歲的時候了,沈青衣帶他來祖屋,說是要在此靜修一些日子。

    爺爺反對,把他給轟走了,前後待了沒幾日。

    印象倒是極深,在這溪裏還摸過魚抓過蝦,還差點摔傷了。

    溪水很深很涼,那時才四歲,走下去時,水都淹過膝蓋了。

    至於陰氣……是很深。

    沈衛感覺到這祖屋有點不正常。

    他退出去看才知道,這一般的屋子是坐北朝南,這屋子是坐西朝東。

    東邊是海,朝著海是什麽意思?

    “少爺,你過來看看。”

    三更一喊,沈衛就走進旁邊的房間,但見那裏有張八仙桌,桌上放著一張黃紙。

    “爺爺留下的?”

    “應該是吧。”

    沈衛讀了幾句,就吸了口涼氣。

    “道濃吾孫,見字如麵,我知數年後,你定將會來此地,便留此字條予你,告之你想尋的黑鱗鞭藏於山中北麵一棵棗樹之下。樹幹上我用刀刻了個沈字,你去尋便知。”

    “爺爺早就料到你要來找黑鱗鞭了。”

    三更也感覺不可思議,張著嘴在喘氣。

    “是了,”沈衛將黃紙放下,“聽我爹說,爺爺法術比他還強,隻是不肯施展,平日都在祖屋和外宅來迴地住。”

    “那咱們去不去找?”

    “當然要去。”

    沈衛說著就看陳鳳喜跑迴來喊:“不好了,那狼王哪裏去退去了,它去叫了幫手。”

    “幫手?”

    沈衛衝到屋外,就看一人站在狼王身邊,那臉上還有幾撮絨毛,身上卻是好濃的妖氣。

    狼妖?

    這天地生靈,都可修煉成妖。

    但為何狐妖鼠妖這等多見,便是魚妖也見得多了。

    便是這天生靈根靈氣的關係,狼不如狐有靈氣,修煉也極難,狼妖更是萬中無一的了。

    而這狼妖竟能修出人形,那可見修煉有多難。本事有多大了。

    “便是你等傷了我孩兒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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