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嚇得心跳都快靜止了,池門,池門?這池中水竟然是池門的人?

    他曾聽一位在他莊院裏避難的江湖人提過,江湖八大門,下四門做事卑鄙,手段無恥。這風火池妖四門,其中的池門又以設賭局出老千為主。

    而厲害的池門中人,更會設江湖奇局,將人騙得家破人亡。

    池門中的當家,更都是武藝超群,還精通一些偏門法術的。

    天呐,要知道這池中水是池門裏的人,說什麽我也不能來了。

    褚秀才卻不知這些:“他跟你走?我看你還要排隊,我們先來的,他先把騙我們的錢交出來再說!”

    池中水還心下不安,他看出公孫崖是玄門中人,又提到門符的事,這可是得罪不起的角色。

    一看褚秀才要跟公孫崖對上,眼珠子一轉,才要開口,公孫崖一晃身子,就到他身旁。

    池中水大駭,提手要打,被公孫崖一按肩膀,整個人就像是被巨石壓住了。

    “我找你要門符,你還敢亂動,惹得老子一個不高興,先把你胳膊卸下來再說。”

    這麽粗暴?

    池中水苦笑道:“我雖是池門中人,可我又不是門主之後,哪來的門符?”

    “哼,我既問你要門符,門符不在你的手裏,在誰那裏?你少拿話騙我,我沒心情跟你胡扯。你交是不交?”

    “啊!”

    池中水痛苦的大叫,公孫崖隻是略微用力,他就感覺胳膊快要被扯斷了。

    褚秀才看得既驚又爽。

    “你問他要門符?那門符是何物?”

    “是他池門中的要物,能號令天下池門門眾。”

    “那該給我!”

    公孫崖一斜眼,眼神冷冰盯著褚秀才在看。

    他不知這從哪裏冒出來的家夥,想要搶在他前麵,他也想要開柳陣?

    “你要門符做什麽?”

    “他欠我的錢,我要他用門符還抵債。”

    能號令天下池門門眾,那這玩意兒哪能旁落他人之手?這不歸我還能歸誰?

    一想到池門的人能被自己利用,用來設局發財,褚秀才的心都燙了。

    還有些不知死活的大戶也在喊:“你快放了池老板,我們才是債主,你滾一邊去!”

    “看見我們帶來的人了嗎?都帶著槍,你要不聽話,小心吃槍子!”

    “我看你手臂上紋的什麽鬼什麽,也不是什麽好鳥,你先閃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抓了問官!”

    公孫崖指著鼻子:“你說什麽?要拿我問官?日你嫩姐!”

    他罵過後,拖著池中水就一腳將那大戶從四樓窗戶那踹下樓。

    剩下的人都嚇了一跳,身後的保鏢護院更是手忙腳亂的拿出槍來指著公孫崖。

    褚秀才機敏的站開兩步喊道:“開槍,先把人給我打翻再說!”

    哪有機會,他這一喊,公孫崖就動了,他一拳打在最前麵的持槍的保鏢小腹上。保鏢一中拳,就撞在後麵的護院身上,護院再往後撞……

    一瞬間就一整排的人都倒了下來。

    那最前麵的保鏢更是口噴鮮血,連五髒六腑都移位了。

    剩下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被公孫崖三拳兩腳都打翻在地,紛紛站不起來。

    褚秀才眼看不妙,心知失算,正想用口舌之利,讓公孫崖停手,人就被公孫崖拎起扔到了樓下。

    就聽到褚秀才的慘叫聲傳上來,一看他雙腿都折了。

    人躺在一樓的院子裏,連爬都爬不起來。

    池中水臉都白了,他一半是怕的,但以他的江湖閱曆,怕還是其次,公孫崖在動手時,力量從另隻手傳到他的身上。

    這還沒打到他,他都感覺到血都快燒起來了,一股發酸想吐。

    “門符呢?”

    “在,在裏麵。”

    池中水苦著臉說,他不敢再反抗了,要是遇到能夠智取的對手,那就智取。要遇到能夠力抗的對手,那就以力服之。

    可這公孫崖擺明就不是力量能夠抗拒的,至於智取,也要人家聽你說話才是啊。

    池中水帶著公孫崖來到裏屋,手在牆上打開一個暗格,取出了門符。

    這上麵有跟院牆上畫著的池畔王八一樣圖案,大約就是巴掌大小,上麵還有一個人的形狀,大約看得出是個中年人的樣子,正站在那王八殼上,手裏握著一對色子。

    “這是你們的祖師爺?”

    “是……大俠!你能不能放過我?”

    “不能!備車,你跟我去開封!”

    “開封?去開封做什麽?啊!”

    公孫崖幾乎是拖著池中水到樓下的。

    下麵的人早就嚇傻了,不說公孫崖一路打上樓,就是從樓上落下來的那幾位,可都是安陽有名的大戶啊。

    前麵還看著他們帶著保鏢護院上去呢,那擺明是要找池中水算賬的啊。

    這怎地一轉眼,人都下來了呢?

    可不管怎樣,這人絕不是池中水的朋友了。

    也不知是哪裏蹦出來的厲害角色,把這些大戶和池中水的人都收拾了。

    這樓下的賭客大氣都不敢出,看著公孫崖押著池中水上了後院裏備著的馬車,又等馬車走遠了,這才紛紛說道。

    “這人是誰啊?”

    “池老板得罪過的人吧?”

    “可褚秀才他們也得罪他了?”

    “誰知道呢,人家可能看褚秀才太張狂不順眼,順手就收拾了。”

    馬車一路開向開封,路上公孫崖不再抓著池中水的手腕。

    池中水卻連跳車逃脫都不敢,手腕上黑黑的印子,讓他心寒不已。

    這人是打算要我的命嗎?可要我的命何必帶我去開封,還有提到的柳陣又是什麽?

    還有,他怎地知道我手中有門符的?

    他到底是什麽來曆?

    唏律律!

    快到開封城裏,已過了苦山沒多遠,一個身影就站在官道正中,擋住了馬車。

    “公孫崖,下車!”

    池中水一愣,伸頭去看,嚇得臉又白了一陣。

    就看那官道中站著的人,背後豎著幾條黑尾,手中還提著一柄短矛,正在掌心惦著。

    “原來是你,黑狐妖!”

    公孫崖還在躺著,那駕車的車夫,卻知情識趣的將車停好了,跳車就跑。

    公孫崖看開封城近在咫尺,也不追他,往胎記上一拍,冷著麵孔,跳下了車。

    “你奪我內丹,今番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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