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依水看父親不吭聲,頓時喊道:“爹爹,他們打傷了單爐,你快殺了他們!”

    村長依舊不作聲,那公孫崖的金符讓他一眼就看出來,就算能留下沈衛二人,怕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而現在,無支祁這一支後人,實在承受不起。

    文中子說過,天要大亂,就是在這山中,也未必能避得了。

    到大亂來臨時,誰都會被卷進去,到時群妖降世,群魔現身。兵禍連結,需要的是自保之力。

    先要保護整村的人再說,至於單爐……村長突地想到澄誌書。

    “你奪走了澄誌書?”

    “看來你們跟延慶觀的交情不淺嘛,連重陽七寶的事都告訴你們了。”

    “哼,好,這次的事我不計較,你把澄誌書放下,我們放你們人走!”

    沈衛一笑:“東西到我手裏了,你還想拿迴去嗎?”

    “不然呢?”

    “道濃,跟這些人廢什麽話,都殺了作數!”

    公孫崖一聲長嘯,渾身震出一道金光,他馬上就要上前動手。

    村長等人心神俱震,一時間竟不自覺的低下腦袋。

    就算是無支祁的後人,麵對著極有可能是上古神獸轉世靈胎的公孫崖,也不得不低下頭顱。

    沈衛看無依水一臉無助,從懷裏扔下顆丹藥。

    “喂他吃過後,把人送到延慶觀,說不定還有救。”

    沈衛帶著公孫崖從他們身旁走過,這些無支祁的後人,無人敢再動手。

    “快送單爐迴去。”

    懷真懷金一聽到三清觀出事,馬上趕到煉丹房,主管此處的道人懷故已拿了藥湯喂了單爐。

    “怎樣?”

    “他中了一拳,傷到心脈,全虧得那枚金丹……我看那藥性極有可能出自鶴鳴山。”

    懷金臉色一變:“師兄說這沈衛帶著鶴鳴山的金丹?”

    “哼,那鶴鳴山外門倒是沒什麽,那丹藥必是出自內門!”

    懷故說著,就聽懷金說:“澄誌書也落到那沈衛手中了,他到底想要做什麽?要把重陽七寶都拿到手嗎?”

    懷真渾身一震:“七寶聚合,起死迴生,他是想要救人?”

    “這……這超過一年便無法得救,他想救誰?”

    “我也不知……”懷真搖搖頭,“懷心的事……你去找過那天殘老人了嗎?”

    “他那宅子倒是好找,可是人不在,我去過苦山一趟,那亂葬崗也不好進。”

    懷真一驚:“連你也進不得?”

    懷金略有些尷尬:“那山腳到山頂,都有一團鬼氣,密不透風,連我走了五六米,都隻覺得三魂發寒,七魄生冷,要再往裏走,若是地下爬出屍王,我也對付不得。”

    懷真一歎:“拓魂印和丹霞羽衣一失,我等屏障盡去。”

    “那倒不是,除了重陽七寶,觀中還有些先賢留下的寶貝,要用的話,也有些威力。”

    “既如此,懷故,你帶幾名師兄弟,請這位水依姑娘送你們去三清觀看看文中子師叔祖情況如何。”

    雖單爐說是死定了,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邊觀中也要清理。

    大戰之後,那觀中也定然是一片狼籍,若不處理,也不方便。

    “懷金,你去拿些法寶,隨我去苦山。我等修道之人,雖不是好勇鬥狠之輩,可若是連那同門之仇也不報,那還有何麵目?”

    “是!”

    懷金大喜,對沈衛他們他無勝算,特別是現在三寶都在他們手中。

    可要收拾個天殘老人,還不在話下。

    先報了懷心的仇再說,此仇不可隔夜。

    要不然那天殘老人跑了咋辦?

    懷真帶上懷金,再加七名持劍道士,再加一個墨元子,一共十人趕到苦山。

    墨元子斜著眼望著苦山山上,這地方他早就來過了,十年前來的時候,這裏還沒這麽多屍氣鬼氣,想必跟午陽和天殘老人修煉屍刑法有關。

    切莫小看這屍刑法,不光能化掉魯班門這兩家人的噩運,修煉到最後,能半人半屍,力與天齊。

    怕是這二人還不知曉吧?

    “墨元,你先過去看看。”

    呃……這師父。

    墨元子搖搖頭,懷真子的話他也不好不聽,提著劍快步趕到山上,一陣陰風吹來,他都覺得心裏發寒。

    身上兩套功法,一套來自恩公,一套來自這延慶觀,無論哪套修到境界,本事極大。

    混而為一,墨元子也敢說在辰衛之中,僅次於三更和人定。

    但……以他的修為,站在這裏都心裏毛毛的。

    這鬼地方莫不是被他弄成了屍陣?

    這念頭一起,地麵鬆動,墨元子一驚,知是自家的生氣陽氣引動了地下的屍王,便將劍一橫。

    “師父!”

    “怎地?”

    “屍王要出來了!”

    “你們上!”

    持劍道士快步趕過去,圍在了墨元子的四周。

    “擺陣吧。”

    墨元子吸了口氣,口中一含,噴出一道金光,劍一舞,金光如日光般星星點點的灑在地上。

    “墨元這一口‘含金水’,可算是得了師兄真傳了。”

    懷金不禁讚歎道,在這二輩弟子中,墨元子能入列延慶七子,自然不是靠他是懷真的徒弟這麽簡單,實力在二輩弟子中也不作第二人想。

    “他本身天賦既高,又肯勤練,十年已掌握了那套重陽劍法,到得現在,怕是除了一些口訣上的掌握還差些,動起手來,你也不是對手了。”

    懷金微微點頭,就聽到一陣慘唿。

    那冒出地麵的屍王被含金水一灑,竟有一些直接被打得屍骨俱裂。

    “斬其頭顱!”

    墨元子繼續噴著含金水,指揮著本就是他掌管的持劍道士,讓他們在那些屍王被含金水所燒灼的時候,將他們的腦袋斬下。

    一無腦袋,這些屍王,也再無行動能力。

    便是如此這般,走到了樹王之前,就瞧那天殘老人坐於樹下。

    而那棵樹王的樹枝上,掛滿了小泥人。

    “天殘老人,你殺我師叔,今日休怪道爺辣手無情,要將你殺了,以正天道!”

    “天道?”

    天殘老人慘然一笑:“在你眼中?殺我就是天道?那我殺了你們這些道士,是不是也是天道?”

    墨元子還未及答,身後一名持劍道士一聲慘叫,倒於地上。

    他扭頭一看,就心頭一凜,不知何處鑽出來的小泥人,爬上了那道士的身,一口咬住那道人的頸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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