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敖拉著那老農走到沈衛跟前：“這看上去不起眼吧？這家夥是這河道的水君。”
水君，即是水神。
凡有水之地就有水神，就像有土之地就有土地公一樣。
隻是這水君滿麵愁容，像是死了親爹，哪有一點神明之象。
“參見沈公子。”
“你來找我？”
沈衛心想，再小的水神也是神，自己一凡夫俗子，破邪先生，他來是何意？
“水龍要出井，河道高漲，這地方通長江，那長江的江神也是心神不寧，特派他來看看那鎖龍井的事。”
“那就坐著吧，要想我幫你解決那水龍，少爺我也沒辦法。”
“哎！”
水君苦笑一聲，他所管這河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比那井中水君要來得有權勢。這蘇州一帶水汊河道也多，算來他的地位也不算低。
可神力有限，遇到這水龍出井，千年一見的事，他也無可奈何。
“想要將那水龍除掉，他自是不行，可要將那水龍壓製一二，他不是沒辦法。”
“哦？”
沈衛看水君這死了老婆死了爹的表情，還以為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不敢不敢，盧方士說的，我哪做得到，我隻是說，若是那水龍造成這水勢太盛，我可聯絡幾位水君，將水引入長江江道，可解蘇州城要被淹沒的危難。”
“怎麽引？看這水勢，怕是到晚上，整個虎丘都要被淹過了。虎丘被淹，蘇州城無一處不會遭難。”
“那你怎地不去找蘇州知府，讓他將城內人都疏散？”
沈衛翻了個白眼：“盧兄，我若去找那知府，人家不把我當瘋子？”
盧敖哈哈大笑：“這倒也是，你且聽這水君的吧。”
水君說：“我等水君，管的隻是一河一汊一濱一井，但我等上頭也有水君，要殺這條龍，我等無法。要解這水難，不難。隻需跟長江的水君聯係，讓他點頭，將水引入江中即可。”
“長江水君？”
“又名奇相。”
沈衛想起來了，黃帝時震蒙氏之女，因竊黃帝的玄珠而自沉於長江之中，遂為長江之神，名曰奇相。
說到底，這奇相還是黃帝的女兒。
“你聯絡不上奇相？”
“難，奇相大人已有近百年未與我等聯係了。”
這倒也是，這水君隻管著這一截河道，跟和著整條長江的水君相比，那真叫天壤之別。仿佛是七品知縣和一品大學士的差距。
“要與奇相聯係，我倒是有辦法。”
沈衛帶著二人來到禪寺，葉弑正和林操靠在大殿的台階上，後方的天晴石隻還剩下兩根，他們也不想站在井邊等著了。
“你讓我請奇相上身？”
葉弑一臉怪異。
“你請不了？”
“這，也不是請不了，奇相是女子，我請上身會很別扭。”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個？”
沈衛指著水君說：“按他說的，要這漲勢，蘇州城至少要死一半人。這救活幾十萬人，少說也是莫大功德。死後你至少能得個正神位，幹不幹？”
想要成仙，得要肉身成聖，難度太大。
可要成神，卻是容易得多了，但神也有分別。
正神位，是類似雷部正神，有名有姓，有祭祀觀廟的。
除了自家宗族之外，這還能受民間香火。比之那些酆城隻能靠酆神觀的酆魂，高了不知多少。
像葉弑這種人，勸是沒用的，隻能利誘。
“這倒也是，救個幾十萬人，我直接能入封神榜。”
葉弑動心了，又看水君一臉哀求，他就一咬牙，掏出一張黃紙，寫下請神符。
“天君在上，為救蒼生，下官請命……”
盧敖定定的盯著葉弑看，秦前時的方士，也有請神之法，借用法器而為，比這葉弑一張黃符就能請神上身，難度很大。
但方士也有厲害之處，請來的神，不用上到自己的身體，直接進入法器之中。
“誰請來的本君？你等不知現在天下大變，我有大事要辦，還敢……咦，小鬼，你怎地在這裏？”
水君跪在地上，大聲哭道：“奇相大人，我有事相求，還請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沈衛聽這奇相的聲音甜美如嬌娘，人卻是葉弑這模樣，打了個激靈。
“你且說來聽聽。”
水君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情形道出。
奇相一聲冷笑：“這鎖龍井鎖的可不是一般的龍，可是祖龍。若是尋常的龍，水勢再高，也不過波及這方圓十餘裏。但這祖龍出井，帶出的水勢遠達我長江之地，你想引水入江。解這蘇州城的危難？我怕隻是惹得它大怒後，長江水也跟著暴漲，到時整個長江一帶全部被水淹沒，那可不是蘇州城幾十萬人的性命，而是上億人的性命。”
沈衛愣住了，這還真是劉喜說的，鎖龍井中的都是不死族的先祖，這才叫祖龍。
“那，那這可如何是好？小人管這幾條河道，千年來盡心盡力。蘇州城雖漲過幾次水，可都沒有大事，死傷也都極少。這要是攔不住它，那天官責罰，小人怕是性命難保。”
奇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鎖龍井次第解開，這是天數，與你無關，你就是想要逆天而為，保這一地百姓，也難以做到。你有這心，便是好事。想必天官不會追究到你身上。隻是……你們這幾個凡人，害這鎖龍井……等等。”
奇相突然跑向後院。
沈衛等人跟著趕過去，就看奇相站在已彌合大半的鎮脈石前。
“你們這些蠢貨，有這壓龍石在，還說什麽？”
“壓龍石？這不是鎮脈石嗎？”
“哼，鎮脈石隻是你們凡人命士的說法，說是能鎮住地脈龍脈，卻不知它為何能鎮得住。那是因為它原就是用來壓住真龍的靈石。”
沈衛等人都嚇了一跳，更不用說那一臉錯愕的蕭完人三人了。
“大人，葉公子這是……中邪了？”
“我看多半是，一個男人還口吐女言，我這就去拿黑狗血。”
“迴來，他這是請了長江水君奇相上身。”
沈衛連咳嗽幾聲，叫住侯天驚。
“這麽厲害？”
蕭完人朝葉弑投向羨慕的目光。
能請到女神上男身，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其實要是葉皇仙在的話，由她請奇相更方便，隻是她和者離好像有些事要辦。
水君的聲音在顫抖：“這就是壓龍石？傳聞中鎮壓天界三龍的壓龍石？”
“錯不了，我隨父皇去天界時，曾見過它。這雖隻是一部分，但要壓住這九條祖龍還是沒問題。”
“天界三龍是何物？”
奇相冷聲道：“三龍者，天龍地龍人龍，原為鎮守九重天的護衛，後被人愚弄造反，被南極長生大帝用這極地寒石製成的壓龍石鎮住。凡是龍族，這壓龍石都能鎮壓。”
沈衛精神大振，這原以為無路可走了，誰知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隻要用這鎮脈石代替天晴石，壓在井口，那水龍便出不來了？
軒轅九籌心更細些：“不知上仙，這鎮……壓龍石碎過，我們現在將它彌合，還管用嗎？”
“這等仙石，碎過一次，效用會減弱一些，但既然能夠彌合，壓那天界三龍做不到，壓這些祖龍還是能辦得到。”
奇相背負雙手，哼道：“既有這壓龍石來，小鬼你也別想著引水入江了，好生迴去守護河道便可。”
“是……大人。”
“你等若無他事，我還要迴府辦些要事。”
“謝上仙。”
就看葉弑身子一抖，雙目一閉一睜，那奇相已離開他的身體而去。
“什麽情況了？”
“有招了。”
沈衛心情大好，看蕭完人他們動作慢，也蹲下去幫他們，那粘劑的臭味也變得香了一樣。
葉弑和劉永勝也加入隊伍，盧敖隻站在一旁看著，水君先迴河道去了。
這人一多，速度也快了起來，不到一個時辰就拚了個七七八八。
大約還剩下左下部一個角還差一些，但主體部分都已經拚就完成。
大家心情都不錯，隻是盧敖的眼神有些怪異，他沒聽說過壓龍石。
天界的事他也不解，那奇相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他也拿不準。
隻是事情這麽快就有轉機，天降洪福總不是好事。
兩千多年活過來，讓他清楚地知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事情太順利，總感覺有鬼。
“這便能抬到井上去了？”
“再等半個時辰。”
沈衛擔心的是粘得不牢，先放一放，這要抬上去的話，要萬一放在井上散架了，那就白忙活了。
點了旱煙，沈衛提著煙杆子，邊抽邊用杆子敲打石頭，發覺這粘劑還真夠穩當的，用力敲了幾下，也沒見有脫落。
“這玩意兒張峰迴說粘上後一會兒就緊得用牛拉都拉不開。”
葉弑抱著臂膀說著，這峰迴路轉，讓他也挺興奮，能壓得住那天界三龍，這井裏的龍又可能不是真龍，而是吸了龍氣的蛟龍，那還怕什麽。
“行，抬上去吧。”
沈衛等人迴到井邊，看那天晴石就剩下一塊了，其餘的都碎在旁邊。
就和蕭完人一起用力，將鎮脈石放於井上。這一看，豎著放還不行，井口還大一些，就打算打橫著放。
沈衛手一伸過去，碰到一處尖銳的石子處，手指刮破了個口子，血滴到鎮脈石上。他也沒多在意，吸了下指頭，把鎮脈石放好，就站到一旁。
水君，即是水神。
凡有水之地就有水神，就像有土之地就有土地公一樣。
隻是這水君滿麵愁容，像是死了親爹，哪有一點神明之象。
“參見沈公子。”
“你來找我？”
沈衛心想，再小的水神也是神，自己一凡夫俗子，破邪先生，他來是何意？
“水龍要出井，河道高漲，這地方通長江，那長江的江神也是心神不寧，特派他來看看那鎖龍井的事。”
“那就坐著吧，要想我幫你解決那水龍，少爺我也沒辦法。”
“哎！”
水君苦笑一聲，他所管這河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總比那井中水君要來得有權勢。這蘇州一帶水汊河道也多，算來他的地位也不算低。
可神力有限，遇到這水龍出井，千年一見的事，他也無可奈何。
“想要將那水龍除掉，他自是不行，可要將那水龍壓製一二，他不是沒辦法。”
“哦？”
沈衛看水君這死了老婆死了爹的表情，還以為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不敢不敢，盧方士說的，我哪做得到，我隻是說，若是那水龍造成這水勢太盛，我可聯絡幾位水君，將水引入長江江道，可解蘇州城要被淹沒的危難。”
“怎麽引？看這水勢，怕是到晚上，整個虎丘都要被淹過了。虎丘被淹，蘇州城無一處不會遭難。”
“那你怎地不去找蘇州知府，讓他將城內人都疏散？”
沈衛翻了個白眼：“盧兄，我若去找那知府，人家不把我當瘋子？”
盧敖哈哈大笑：“這倒也是，你且聽這水君的吧。”
水君說：“我等水君，管的隻是一河一汊一濱一井，但我等上頭也有水君，要殺這條龍，我等無法。要解這水難，不難。隻需跟長江的水君聯係，讓他點頭，將水引入江中即可。”
“長江水君？”
“又名奇相。”
沈衛想起來了，黃帝時震蒙氏之女，因竊黃帝的玄珠而自沉於長江之中，遂為長江之神，名曰奇相。
說到底，這奇相還是黃帝的女兒。
“你聯絡不上奇相？”
“難，奇相大人已有近百年未與我等聯係了。”
這倒也是，這水君隻管著這一截河道，跟和著整條長江的水君相比，那真叫天壤之別。仿佛是七品知縣和一品大學士的差距。
“要與奇相聯係，我倒是有辦法。”
沈衛帶著二人來到禪寺，葉弑正和林操靠在大殿的台階上，後方的天晴石隻還剩下兩根，他們也不想站在井邊等著了。
“你讓我請奇相上身？”
葉弑一臉怪異。
“你請不了？”
“這，也不是請不了，奇相是女子，我請上身會很別扭。”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意這個？”
沈衛指著水君說：“按他說的，要這漲勢，蘇州城至少要死一半人。這救活幾十萬人，少說也是莫大功德。死後你至少能得個正神位，幹不幹？”
想要成仙，得要肉身成聖，難度太大。
可要成神，卻是容易得多了，但神也有分別。
正神位，是類似雷部正神，有名有姓，有祭祀觀廟的。
除了自家宗族之外，這還能受民間香火。比之那些酆城隻能靠酆神觀的酆魂，高了不知多少。
像葉弑這種人，勸是沒用的，隻能利誘。
“這倒也是，救個幾十萬人，我直接能入封神榜。”
葉弑動心了，又看水君一臉哀求，他就一咬牙，掏出一張黃紙，寫下請神符。
“天君在上，為救蒼生，下官請命……”
盧敖定定的盯著葉弑看，秦前時的方士，也有請神之法，借用法器而為，比這葉弑一張黃符就能請神上身，難度很大。
但方士也有厲害之處，請來的神，不用上到自己的身體，直接進入法器之中。
“誰請來的本君？你等不知現在天下大變，我有大事要辦，還敢……咦，小鬼，你怎地在這裏？”
水君跪在地上，大聲哭道：“奇相大人，我有事相求，還請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沈衛聽這奇相的聲音甜美如嬌娘，人卻是葉弑這模樣，打了個激靈。
“你且說來聽聽。”
水君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情形道出。
奇相一聲冷笑：“這鎖龍井鎖的可不是一般的龍，可是祖龍。若是尋常的龍，水勢再高，也不過波及這方圓十餘裏。但這祖龍出井，帶出的水勢遠達我長江之地，你想引水入江。解這蘇州城的危難？我怕隻是惹得它大怒後，長江水也跟著暴漲，到時整個長江一帶全部被水淹沒，那可不是蘇州城幾十萬人的性命，而是上億人的性命。”
沈衛愣住了，這還真是劉喜說的，鎖龍井中的都是不死族的先祖，這才叫祖龍。
“那，那這可如何是好？小人管這幾條河道，千年來盡心盡力。蘇州城雖漲過幾次水，可都沒有大事，死傷也都極少。這要是攔不住它，那天官責罰，小人怕是性命難保。”
奇相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鎖龍井次第解開，這是天數，與你無關，你就是想要逆天而為，保這一地百姓，也難以做到。你有這心，便是好事。想必天官不會追究到你身上。隻是……你們這幾個凡人，害這鎖龍井……等等。”
奇相突然跑向後院。
沈衛等人跟著趕過去，就看奇相站在已彌合大半的鎮脈石前。
“你們這些蠢貨，有這壓龍石在，還說什麽？”
“壓龍石？這不是鎮脈石嗎？”
“哼，鎮脈石隻是你們凡人命士的說法，說是能鎮住地脈龍脈，卻不知它為何能鎮得住。那是因為它原就是用來壓住真龍的靈石。”
沈衛等人都嚇了一跳，更不用說那一臉錯愕的蕭完人三人了。
“大人，葉公子這是……中邪了？”
“我看多半是，一個男人還口吐女言，我這就去拿黑狗血。”
“迴來，他這是請了長江水君奇相上身。”
沈衛連咳嗽幾聲，叫住侯天驚。
“這麽厲害？”
蕭完人朝葉弑投向羨慕的目光。
能請到女神上男身，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其實要是葉皇仙在的話，由她請奇相更方便，隻是她和者離好像有些事要辦。
水君的聲音在顫抖：“這就是壓龍石？傳聞中鎮壓天界三龍的壓龍石？”
“錯不了，我隨父皇去天界時，曾見過它。這雖隻是一部分，但要壓住這九條祖龍還是沒問題。”
“天界三龍是何物？”
奇相冷聲道：“三龍者，天龍地龍人龍，原為鎮守九重天的護衛，後被人愚弄造反，被南極長生大帝用這極地寒石製成的壓龍石鎮住。凡是龍族，這壓龍石都能鎮壓。”
沈衛精神大振，這原以為無路可走了，誰知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隻要用這鎮脈石代替天晴石，壓在井口，那水龍便出不來了？
軒轅九籌心更細些：“不知上仙，這鎮……壓龍石碎過，我們現在將它彌合，還管用嗎？”
“這等仙石，碎過一次，效用會減弱一些，但既然能夠彌合，壓那天界三龍做不到，壓這些祖龍還是能辦得到。”
奇相背負雙手，哼道：“既有這壓龍石來，小鬼你也別想著引水入江了，好生迴去守護河道便可。”
“是……大人。”
“你等若無他事，我還要迴府辦些要事。”
“謝上仙。”
就看葉弑身子一抖，雙目一閉一睜，那奇相已離開他的身體而去。
“什麽情況了？”
“有招了。”
沈衛心情大好，看蕭完人他們動作慢，也蹲下去幫他們，那粘劑的臭味也變得香了一樣。
葉弑和劉永勝也加入隊伍，盧敖隻站在一旁看著，水君先迴河道去了。
這人一多，速度也快了起來，不到一個時辰就拚了個七七八八。
大約還剩下左下部一個角還差一些，但主體部分都已經拚就完成。
大家心情都不錯，隻是盧敖的眼神有些怪異，他沒聽說過壓龍石。
天界的事他也不解，那奇相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他也拿不準。
隻是事情這麽快就有轉機，天降洪福總不是好事。
兩千多年活過來，讓他清楚地知道，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
事情太順利，總感覺有鬼。
“這便能抬到井上去了？”
“再等半個時辰。”
沈衛擔心的是粘得不牢，先放一放，這要抬上去的話，要萬一放在井上散架了，那就白忙活了。
點了旱煙，沈衛提著煙杆子，邊抽邊用杆子敲打石頭，發覺這粘劑還真夠穩當的，用力敲了幾下，也沒見有脫落。
“這玩意兒張峰迴說粘上後一會兒就緊得用牛拉都拉不開。”
葉弑抱著臂膀說著，這峰迴路轉，讓他也挺興奮，能壓得住那天界三龍，這井裏的龍又可能不是真龍，而是吸了龍氣的蛟龍，那還怕什麽。
“行，抬上去吧。”
沈衛等人迴到井邊，看那天晴石就剩下一塊了，其餘的都碎在旁邊。
就和蕭完人一起用力，將鎮脈石放於井上。這一看，豎著放還不行，井口還大一些，就打算打橫著放。
沈衛手一伸過去，碰到一處尖銳的石子處，手指刮破了個口子，血滴到鎮脈石上。他也沒多在意，吸了下指頭，把鎮脈石放好，就站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