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裏轟隆隆的作響，一座接一座的宅子倒下，外麵的爵爺們看得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有人大叫一聲逃，跟著就嘩啦啦的逃到街對麵去了。
“這老早聽人說老敏王力拔山河，有霸王之勇，剿撚時也是一時不慎才中了撚匪的秘術，被一詐降的老卒給開膛破肚……”
“哪有那玄乎？就是被人拿火銃遠遠的放了一槍，打中了要害。”
“我可是見過老王爺的屍身的，那胸前怕不被割了十七八刀，哪是槍傷。”
“也不管那老王爺如何，現在這敏王可是厲害得緊。”
“幸好剛才沒說什麽得罪他的話，要不然他那怒氣發到我頭上，我這可擋不住。”
這說話間，這些位爵爺還都心驚膽戰的。
沈衛就看到一堆塵土飛揚中，屠維被打得如土雞瓦狗，身上連中數槍，犁地般的撞在靠近胡同口的第二座宅子裏。
“汪公公死了？”
跑到沈衛身旁的玉疆行一說，沈衛就驚了。
這張懷謹睚眥必報，真是閹人中的極品，都說閹人氣量小，小到他這地步，還敢把當紅的馬公公的親信幹掉，他膽子也太大了。
“沈大人，馬公公未必會遷怒於張懷謹……”
“哦？林司官你怎麽看？”
“馬公公在官中，哪管得了外麵那麽些事，敏王還是受到老佛爺信任，這一來要是把事情捅到老佛爺跟前，張懷謹說不定還得被招進宮裏。”
“你去查查，這張懷謹怎麽出的宮。”
“是。”
林操走前被三更白了一眼，腿肚子都打轉，差點沒跪下。
“王爺留手！”
突然張懷謹一聲大喊，沈衛就看屠維身上仙氣消散，一看就是上身要結束了，二郎真君也擋不住暴怒的敏王。
金剛法相，韋陀金身，這除非二郎真君能使出超過三成的實力，要不然破不了敏王的防禦。
隻是敏王也不好過，一身鎧甲毀得七七八八，甲片還掛在胸前，人也顯得極其狼狽，再無進胡同時的神氣模樣。
張懷謹沒喊住他，他一槍刺入屠維身體，再拔出來時，紅纓上全是屠維的腸子。
有些受不了的爵爺，風一吹，那味兒飄過來，就在那扶牆狂吐。
“敏王太狠了，這殺就殺了，斬首不比刺肚子好？”
“他是恨屠維殺了嚴三書，那是跟他很久的老兵了，是他管家。”
“你倒是知道？”
“我家裏跟敏王府還是有些交情的。”
張懷謹喊得不慢，可敏王盛怒之下，已是腦子不大清楚，哪會聽他的勸說，這一槍刺進去，這才想到，老佛爺說的留活口。
迴身看張懷謹後麵的汪公公的屍體，又是皺眉。
他哪看不出是張懷謹下的手，隻是這太監頭子，這時候動手殺人，不大好交代。
“敏王威風凜凜，殺這道宗妖人如兒戲，不過就不知老佛爺的話，是否也如同兒戲？”
沈衛上前一說，敏王明顯的哆嗦了下。
早有反意，可沒有除掉老佛爺，一切都做不得數，要是除掉老佛爺，無論是自己取而代之，或是扶皇上一程，那都是盡在掌握，任由選擇的事。
可現在……
“沈大人休要胡言亂語，王爺是不得已反擊，難不成還要讓這妖人殺了王爺嗎？”
張懷謹出來說話，沈衛隻是冷笑：“我不管這些，你的理由也不成立，老佛爺說了留下活口，人卻死在王爺手中，王爺也必須要有個交代。”
“你……你好大狗膽！”
“下官是欽天監秋官正，不是狗。況且，你殺的這是三十六地煞星中的地勇星，已破了關節。到時天相異變，覆水難收，我看你敏王怎麽處置！”
敏王瞳孔一縮，兇相畢露：“沈大人想要同這妖人一道死嗎？拿這話來詐本王，當本王是白癡嗎？”
“我倒想問你，自來就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老佛爺為什麽傳話是說的三十六地煞？”
沈衛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連那些爵爺也都支起耳朵仔細聽。
“沈大人有話就說，這剿滅道宗的事還沒做完，我們可沒閑工夫聽你長篇大論。”
沈衛笑道：“張公公難道是還要立功後去暗門子裏逛逛？”
張懷謹神色一厲，差點就要發作。
那些爵爺也都在那輕笑，要張懷謹還是宮裏的公公，他們還得掂量著點，如今擺明就是敏王府裏的清客，那笑笑他也不敢怎樣。
倒有人提醒：“我看他敢出手殺了汪公公，此人性子極其兇暴，我等還是少笑為妙。”
“吾大人，你若是怕事，不如迴去。”
“貝子爺，您也不想惹禍上身吧？他背後可是敏王。”
“哼，一個北地王爺，來京城就是老佛爺信重，還不是照樣要夾著尾巴做人，你怕他，我卻不怕。”
話一說完，胸口就突出一把槍柄，人被金槍釘在地上，瞬時，整條街鴉雀無聲。
這敏王竟敢出手殺貝子？好大的膽子！就是老佛爺再寵信他，他這可是殺勳貴啊！
不好，這敏王是個心狠手辣之徒，此地不易久留，還是先撤吧。
稀稀啦啦走了一多半人，剩下的都還在觀望。
沈衛這才說：“三十六地煞那是因為剩下的一半，早就被老佛爺派人毀掉了。但這地煞自慶天相，要除之，也必須要有方法，像王爺這般粗暴，將這一路宅子都掃個幹淨，地相已失，我怕這天勢無可挽迴了……不過，這不正合王爺的意嗎？”
“沈大人失言了吧？”
張懷謹一踏步，手掌上浮起一團血霧，玉疆行立時大聲道：“你這閹人，竟然學的是不死族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殺了你斬妖除魔！”
二人正要動手，敏王一聲怒喝：“夠了，你等鬧夠了沒有？沈衛，你有本事就去老佛爺禦前告我的狀，沒本事就滾一邊去！”
“可惜，本官收了懿旨，要一路跟隨王爺，將這見聞，都寫成折子遞到老佛爺跟前。”
敏王一愣，竟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
沈衛說的一點都沒錯，老佛爺是這麽下的懿旨，他一定會句句不漏的報上去，這可就麻煩了。
不說張懷謹殺汪公公的事，張懷謹已不在宮中聽差，汪公公可是敬事房的太監，死在他手裏，多少敏王都得給個交代。
還有張懷謹已喊了，老佛爺要留下屠維這活口，他還是殺了。
不單殺了屠維，還殺了一個貝子。
老佛爺最護這些勳貴皇親，人家也隻是說了幾句而已，你就出手殺了，那豈不是這京城中所有勳貴，你看不順眼都能殺？
這不是狂妄得沒邊了，想當初安德海是怎樣被拿下的，雖然有慈安太後的在背後推波助瀾，可還不是因為安德海一出京城就狂得不得了。
“沈大人，本王等剿滅道宗之後，還想跟你多聊幾句，親近親近。”
敏王算是低頭服軟了，沈衛卻不領他這個情，好人敏王來做，壞人也敏王來做，說什麽就是什麽？那也太隨便了吧？
“親近就免了，下官受之不起。咱們還是先做事吧。”
沈衛看那些跟著汪公公的敬事房和粘幹處的，都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又敢怒不敢言。
“沈兄不一聲令下，表示要幫汪公公報仇？這些人立時可收為心腹。”
太一邊磕花生邊說，嘴角還露著異樣的笑容。
“我早晚要離開京城，要這麽多心腹做什麽，倒是太一兄，不找幾人去你鶴鳴山幫著看山？”
太一嗬嗬一笑：“那山上，我師父飛升後，連個兔子都沒有，空蕩蕩的山洞，哪需要人看。”
看沈衛不理會，太一又說：“這隻有三十六地煞，剩下的三十六呢？”
“應該在城外。”
沈衛不再跟太一多談，拉著三更上了轎子。
太一心想，這星數折半，不一定是道宗在隱藏實力，隻是道宗三聖，要是七十二地煞都在京城，那些堂主護法還有剩下二聖呢？
至今沒抓到幾名堂主，護法更是全都見不著，這道宗的事還沒完啊。
沈衛枕在三更的腿上，自言自語地說：“太一這人太古怪，就是治好了我爹的傷，也未必是個好人。身上又秘密太多，我不相信他。”
三更托著沈衛的脖子，讓他睡著更舒服些。
“少爺，那要不把他從玉閣裏趕走吧？”
能一言道破辰衛身份的人，也讓三更少有的有種危機感。
“讓他走，他肯走才是，哼，我看他留下來就沒安好心。但他要是一走，也無法就近觀察了。”
真是左右為難，連沈衛都頭疼起來。
三更幫他按摩太陽穴，心裏也暗暗盤算，這去鶴鳴山打聽的人，也快有消息了吧，就不知結果如何。
要他真是來頭很大的話，又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讓人將他逼走？
腦中浮起二姐那張平凡中帶著深深殺機的臉孔……
“沈大人有空的話，讓灑家進來聊一聊吧？”
張懷謹？他要上車做什麽？
“張公公還是不要上下官的車了，我這車裏胭脂味兒濃，怕是張公公你受不了。”
張懷謹臉色微變，撥開車簾就要進來。
一個巨大的身影擋在他麵前：“沒聽到我表哥說的嗎？這裏不歡迎你這閹人，你還是滾迴去吧。”
玉疆行一拳打過去，張懷謹身體往後一跳，卻差點被拳風擊倒，心頭駭然。
這半神軀還沒上身就這麽厲害？那上了身，不是連王爺都製他不住？
“這老早聽人說老敏王力拔山河，有霸王之勇，剿撚時也是一時不慎才中了撚匪的秘術，被一詐降的老卒給開膛破肚……”
“哪有那玄乎？就是被人拿火銃遠遠的放了一槍，打中了要害。”
“我可是見過老王爺的屍身的，那胸前怕不被割了十七八刀，哪是槍傷。”
“也不管那老王爺如何，現在這敏王可是厲害得緊。”
“幸好剛才沒說什麽得罪他的話，要不然他那怒氣發到我頭上，我這可擋不住。”
這說話間，這些位爵爺還都心驚膽戰的。
沈衛就看到一堆塵土飛揚中，屠維被打得如土雞瓦狗，身上連中數槍，犁地般的撞在靠近胡同口的第二座宅子裏。
“汪公公死了？”
跑到沈衛身旁的玉疆行一說，沈衛就驚了。
這張懷謹睚眥必報，真是閹人中的極品，都說閹人氣量小，小到他這地步，還敢把當紅的馬公公的親信幹掉，他膽子也太大了。
“沈大人，馬公公未必會遷怒於張懷謹……”
“哦？林司官你怎麽看？”
“馬公公在官中，哪管得了外麵那麽些事，敏王還是受到老佛爺信任，這一來要是把事情捅到老佛爺跟前，張懷謹說不定還得被招進宮裏。”
“你去查查，這張懷謹怎麽出的宮。”
“是。”
林操走前被三更白了一眼，腿肚子都打轉，差點沒跪下。
“王爺留手！”
突然張懷謹一聲大喊，沈衛就看屠維身上仙氣消散，一看就是上身要結束了，二郎真君也擋不住暴怒的敏王。
金剛法相，韋陀金身，這除非二郎真君能使出超過三成的實力，要不然破不了敏王的防禦。
隻是敏王也不好過，一身鎧甲毀得七七八八，甲片還掛在胸前，人也顯得極其狼狽，再無進胡同時的神氣模樣。
張懷謹沒喊住他，他一槍刺入屠維身體，再拔出來時，紅纓上全是屠維的腸子。
有些受不了的爵爺，風一吹，那味兒飄過來，就在那扶牆狂吐。
“敏王太狠了，這殺就殺了，斬首不比刺肚子好？”
“他是恨屠維殺了嚴三書，那是跟他很久的老兵了，是他管家。”
“你倒是知道？”
“我家裏跟敏王府還是有些交情的。”
張懷謹喊得不慢，可敏王盛怒之下，已是腦子不大清楚，哪會聽他的勸說，這一槍刺進去，這才想到，老佛爺說的留活口。
迴身看張懷謹後麵的汪公公的屍體，又是皺眉。
他哪看不出是張懷謹下的手，隻是這太監頭子，這時候動手殺人，不大好交代。
“敏王威風凜凜，殺這道宗妖人如兒戲，不過就不知老佛爺的話，是否也如同兒戲？”
沈衛上前一說，敏王明顯的哆嗦了下。
早有反意，可沒有除掉老佛爺，一切都做不得數，要是除掉老佛爺，無論是自己取而代之，或是扶皇上一程，那都是盡在掌握，任由選擇的事。
可現在……
“沈大人休要胡言亂語，王爺是不得已反擊，難不成還要讓這妖人殺了王爺嗎？”
張懷謹出來說話，沈衛隻是冷笑：“我不管這些，你的理由也不成立，老佛爺說了留下活口，人卻死在王爺手中，王爺也必須要有個交代。”
“你……你好大狗膽！”
“下官是欽天監秋官正，不是狗。況且，你殺的這是三十六地煞星中的地勇星，已破了關節。到時天相異變，覆水難收，我看你敏王怎麽處置！”
敏王瞳孔一縮，兇相畢露：“沈大人想要同這妖人一道死嗎？拿這話來詐本王，當本王是白癡嗎？”
“我倒想問你，自來就是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老佛爺為什麽傳話是說的三十六地煞？”
沈衛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連那些爵爺也都支起耳朵仔細聽。
“沈大人有話就說，這剿滅道宗的事還沒做完，我們可沒閑工夫聽你長篇大論。”
沈衛笑道：“張公公難道是還要立功後去暗門子裏逛逛？”
張懷謹神色一厲，差點就要發作。
那些爵爺也都在那輕笑，要張懷謹還是宮裏的公公，他們還得掂量著點，如今擺明就是敏王府裏的清客，那笑笑他也不敢怎樣。
倒有人提醒：“我看他敢出手殺了汪公公，此人性子極其兇暴，我等還是少笑為妙。”
“吾大人，你若是怕事，不如迴去。”
“貝子爺，您也不想惹禍上身吧？他背後可是敏王。”
“哼，一個北地王爺，來京城就是老佛爺信重，還不是照樣要夾著尾巴做人，你怕他，我卻不怕。”
話一說完，胸口就突出一把槍柄，人被金槍釘在地上，瞬時，整條街鴉雀無聲。
這敏王竟敢出手殺貝子？好大的膽子！就是老佛爺再寵信他，他這可是殺勳貴啊！
不好，這敏王是個心狠手辣之徒，此地不易久留，還是先撤吧。
稀稀啦啦走了一多半人，剩下的都還在觀望。
沈衛這才說：“三十六地煞那是因為剩下的一半，早就被老佛爺派人毀掉了。但這地煞自慶天相，要除之，也必須要有方法，像王爺這般粗暴，將這一路宅子都掃個幹淨，地相已失，我怕這天勢無可挽迴了……不過，這不正合王爺的意嗎？”
“沈大人失言了吧？”
張懷謹一踏步，手掌上浮起一團血霧，玉疆行立時大聲道：“你這閹人，竟然學的是不死族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殺了你斬妖除魔！”
二人正要動手，敏王一聲怒喝：“夠了，你等鬧夠了沒有？沈衛，你有本事就去老佛爺禦前告我的狀，沒本事就滾一邊去！”
“可惜，本官收了懿旨，要一路跟隨王爺，將這見聞，都寫成折子遞到老佛爺跟前。”
敏王一愣，竟有些煩躁的皺起了眉。
沈衛說的一點都沒錯，老佛爺是這麽下的懿旨，他一定會句句不漏的報上去，這可就麻煩了。
不說張懷謹殺汪公公的事，張懷謹已不在宮中聽差，汪公公可是敬事房的太監，死在他手裏，多少敏王都得給個交代。
還有張懷謹已喊了，老佛爺要留下屠維這活口，他還是殺了。
不單殺了屠維，還殺了一個貝子。
老佛爺最護這些勳貴皇親，人家也隻是說了幾句而已，你就出手殺了，那豈不是這京城中所有勳貴，你看不順眼都能殺？
這不是狂妄得沒邊了，想當初安德海是怎樣被拿下的，雖然有慈安太後的在背後推波助瀾，可還不是因為安德海一出京城就狂得不得了。
“沈大人，本王等剿滅道宗之後，還想跟你多聊幾句，親近親近。”
敏王算是低頭服軟了，沈衛卻不領他這個情，好人敏王來做，壞人也敏王來做，說什麽就是什麽？那也太隨便了吧？
“親近就免了，下官受之不起。咱們還是先做事吧。”
沈衛看那些跟著汪公公的敬事房和粘幹處的，都一副兔死狐悲的表情，又敢怒不敢言。
“沈兄不一聲令下，表示要幫汪公公報仇？這些人立時可收為心腹。”
太一邊磕花生邊說，嘴角還露著異樣的笑容。
“我早晚要離開京城，要這麽多心腹做什麽，倒是太一兄，不找幾人去你鶴鳴山幫著看山？”
太一嗬嗬一笑：“那山上，我師父飛升後，連個兔子都沒有，空蕩蕩的山洞，哪需要人看。”
看沈衛不理會，太一又說：“這隻有三十六地煞，剩下的三十六呢？”
“應該在城外。”
沈衛不再跟太一多談，拉著三更上了轎子。
太一心想，這星數折半，不一定是道宗在隱藏實力，隻是道宗三聖，要是七十二地煞都在京城，那些堂主護法還有剩下二聖呢？
至今沒抓到幾名堂主，護法更是全都見不著，這道宗的事還沒完啊。
沈衛枕在三更的腿上，自言自語地說：“太一這人太古怪，就是治好了我爹的傷，也未必是個好人。身上又秘密太多，我不相信他。”
三更托著沈衛的脖子，讓他睡著更舒服些。
“少爺，那要不把他從玉閣裏趕走吧？”
能一言道破辰衛身份的人，也讓三更少有的有種危機感。
“讓他走，他肯走才是，哼，我看他留下來就沒安好心。但他要是一走，也無法就近觀察了。”
真是左右為難，連沈衛都頭疼起來。
三更幫他按摩太陽穴，心裏也暗暗盤算，這去鶴鳴山打聽的人，也快有消息了吧，就不知結果如何。
要他真是來頭很大的話，又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讓人將他逼走？
腦中浮起二姐那張平凡中帶著深深殺機的臉孔……
“沈大人有空的話，讓灑家進來聊一聊吧？”
張懷謹？他要上車做什麽？
“張公公還是不要上下官的車了，我這車裏胭脂味兒濃，怕是張公公你受不了。”
張懷謹臉色微變，撥開車簾就要進來。
一個巨大的身影擋在他麵前：“沒聽到我表哥說的嗎？這裏不歡迎你這閹人，你還是滾迴去吧。”
玉疆行一拳打過去，張懷謹身體往後一跳，卻差點被拳風擊倒，心頭駭然。
這半神軀還沒上身就這麽厲害？那上了身，不是連王爺都製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