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澤潤立刻雙手用力撐起前身,在幕寧的攙扶下從床榻上麵站了起來。


    後屁股像是爛了一樣,活動一下都讓他全身冒汗。


    祖澤潤有些焦急的看向一旁的吳襄問道:“上次前往河西,是否遇到過讓舅父眼前一亮的將領?”


    吳襄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有那麽幾個人,具體叫什麽我有些忘記了,不過有兩個人還是挺有意思的,一個叫左良玉,一個叫周...周遇吉!”


    祖澤潤咬著牙深吸口氣,緩緩吐出。


    左良玉,這個二五仔目前還在遼東,那就說明像曹文昭,滿桂,毛文龍這些遼東猛將還都沒有出頭。


    祖澤潤激動的在原地艱難的踱步,這些名將個個都是遼東的瑰寶。


    哪怕像左良玉這種褒貶不一的,那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祖承訓不太裏麵的看著祖澤潤,不明白這兩個人名對他有多重要。


    “可是這兩個人有什麽獨特之處?”祖承訓有些不理解的詢問道。


    祖澤潤張了張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畢竟這些猛將現在還都隻是一些特別低的官職。


    祖承訓看到祖澤潤的模樣便不再細問,隨後說道:“山海關這盤棋,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變動,山裏的事情還需要你再仔細思考,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隻是目前來看,祖家不太適合進入朝堂。”


    祖澤潤點了點頭,端起桌子上麵的茶水抿了一口說道:“孫兒明白,就看此次河東之戰會變成什麽樣,若是戰事吃緊那一切都好說,複州那裏大批的明軍都會陷入災難,屆時便是祖家的機會。


    若是戰事比較順利,那麽山裏麵將會有很長的休養時間,到時候完全可以下山耕種。”


    祖承訓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對於祖家都是有利的,想到這裏祖承訓說道:“既然如此,老夫明日便去監軍那裏走一趟,據說這個王健是王安的義子?”


    祖澤潤轉身說道:“祖父明鑒,確實是王安的義子。現在雖然魏忠賢手握大權,可王安還是朱由校的心腹之人,若是由祖父出麵,想必兵部分司的事情定能快速的解決。”


    祖承訓笑了起來,指著祖澤潤說道:“你也不要如此的高看我,山海關豈止是那麽簡單的。這裏地處要道,更是關內關外唯一的鐵關,朱由校不會讓祖家一家獨大的。”


    祖澤潤已經有這個心裏準備,隻是心中仍然是抱有希望。


    “好了,你們聊吧,老二跟我去校場走一走!”祖承訓看著祖大弼麵露變的嚴肅起來。


    祖澤潤頓時心中一凜,看來這位叱吒遼東的老將,終究是要拔出手中的利刃了。


    對於這位祖父,祖澤潤更多的是欽佩,畢竟能夠跟隨李如鬆一路殺到這個位置的,有幾個是簡單的?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白刃戰稍有不慎,幾乎都會葬身。


    祖承訓帶著祖大弼徑直走出了屋子,屋裏頓時緩和了許多。


    祖大壽看著祖澤潤問道:“賀世賢送的戰馬?”


    祖澤潤想了想說道:“這些戰馬隻能由二叔來利用起來,像二叔這種馬上功夫嫻熟的武將,若是給其一支奇兵,其威力不可小覷。賀世賢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將這些戰馬贈送給二叔。”


    祖大壽點了點頭,心下了然,便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總兵府事情很多,在這裏等待許久,見事情都解決的差不多了便走了。


    祖大樂雖是祖承訓的義子,但對於其信任的程度,不下於吳襄。


    在祖大壽走後,祖大樂走過來拍了拍祖澤潤的腦袋,便走了出去。


    房間裏麵頓時陷入了冷清,隻剩吳襄和張萬仁兩個人。


    祖澤潤看著吳襄說道:“河東之戰決定了舅父的去向,這段時日舅父就好生的休息休息吧,山裏麵也沒有什麽事情了。”


    吳襄頷首,緩慢的坐在了凳子上麵有些尷尬的問道:“可我並沒有獨自領軍的經驗,僅憑河西之戰就能讓我進入官場?”


    祖澤潤笑著說道:“這太正常了,大明的軍功還是很貴的,尤其是遼東連年戰事,舅父與二叔又是那麽亮眼,朝廷就算不想看見,都不行。而且當時賀世賢看著你們倆千裏奔襲,這就說明他是知道你們倆到底誰是主,誰是輔了。”


    吳襄頓時明白,隨後告辭。


    張萬仁看了看已經能下地的祖澤潤,隨後也走出了屋子。


    鷹眼現在初創,好多事情需要他打理,攤子也需要繼續往外鋪。


    祖澤潤在幕寧的攙扶下緩慢走出了房間,外麵的陽光照在臉上,讓他整個人都舒坦了不少。


    吳氏從拱門外走了進來,隻是走路的姿勢讓祖澤潤有些訝異。


    待到近前時,祖澤潤頓時有些想笑。


    吳氏懷孕了,這個時間段看都有些顯懷了。


    “你祖父也是,多大個事情就啟用家法。”吳氏邊走邊說,眼角裏麵滿是淚水。


    祖澤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母親說的哪裏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若是此時不對兒子用家法,以後父親在祖家就沒有話語權了,這叫殺雞給猴看。”


    吳氏拽著祖澤潤的手,想要掀起祖澤潤屁股後麵的擺布,看看到底被打成什麽樣子了。


    祖澤潤尷尬的扭開,疼的臉色蒼白的說道:“母親不必如此,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過幾日便好了,沒看現在兒子已經能自由的下地行走了嗎?”


    吳氏偏偏不聽,隨後想要繼續探看祖澤潤的屁股。


    祖澤潤握住吳氏的手笑著說道:“倒是母親,幾個月不見,這是要給我生個小弟弟了?”


    吳氏本來還有些疼惜的臉上頓時爬上了紅暈,咒罵道:“做父親的不正經,做兒子的也是如此,怎能如此跟母親說話?”


    祖澤潤笑著說道:“這又算什麽,我巴不得母親給我再多生幾個弟弟妹妹。”


    吳氏疑惑的看著祖澤潤問道:“當真這麽想的?”


    祖澤潤點了點頭說道:“孩兒常年在外奔走,不能時時陪在母親身邊,當然希望母親多生幾個,到時候也能陪著母親。再加上現在遼東局勢不好,像二叔三叔這樣,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到時候兒子領著弟弟妹妹,狠狠的去打建奴的屁股!”


    吳氏聽完轉頭走了,留下兩人互相看了起來。


    “我說錯了?”


    幕寧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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