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聽聞祖澤潤言語後,便開心的咧著嘴。


    祖澤潤搖了搖頭對著他說道:“此事至關重要,定要等你父親將一切安排妥當後再做,否則你我性命都將不保。”


    吳三桂小臉稚嫩的笑著說道:“你歸來之時,我定安排妥當。”


    祖澤潤點了點頭,終於鬆了口氣。


    “我會與你經常書寫書信,有事情定要經常言說,如有難處亦要與我言說。”祖澤潤絮絮叨叨的對著吳三桂說道。


    家中有吳襄照拂,但他還是心有不安,倒是吳三桂兩個人作為同齡人,雖然祖澤潤心智並不低,他還是願意與吳三桂多多交流。


    吳三桂無奈的看著祖澤潤說道:“還是算了吧,你多照拂好自己,別此一去了無音訊,到時候祖氏這一家子我可不會管的。”


    吳襄聽聞起身照著吳三桂的後屁股就踢了一腳,咒罵道:“怎能說如此不吉利的話。”


    吳三桂委屈的看著祖澤潤,此話隻有兩個人懂是何意。


    祖澤潤微笑著撫摸了幾下吳三桂的頭頂,看著他委屈的表情說道:“等我從京都迴來為你帶京都最好吃的烤雞,據說那裏的烤雞都塗抹蜂蜜呢。”


    吳三桂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眼睛異常的冒著藍光。


    京都離此千裏之遙,怎可能帶一隻烤雞迴來,雖是騙人的話,但吳三桂還是願意相信。


    吳襄見祖澤潤交代完便轉身朝著後院而去。


    所有人都已囑咐完畢,祖澤潤略微思考後,看著院中的韓陽和張萬仁說道:“此行就拜托兩位了。”


    說著祖澤潤朝著兩個人鞠躬行了一禮。


    張萬仁誠惶誠恐的趕忙讓開身位,韓陽則是坦然受之,隻是思索後他還是微微的挪動了下身體。


    此時吳氏也寫完了書信,從後院中走了出來,手上拎著一個包裹與一封書信,走到近前將信件與包裹都交由到祖澤潤手中。


    “我兒定要小心,你所交代之事,母親已經全然記在心裏。如事情有變,定不要勉強,安全歸來。”吳氏難過的再次將祖澤潤摟入懷中。


    祖澤潤手中捏著包裹,入手沉甸甸的,想必裝了不少銀兩,這都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的愛。


    他任由吳氏將自己擁進懷中,思念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可免去的。


    過了片刻,吳氏送開雙手說道:“走吧,早去早迴,注意安全。”


    祖澤潤點了點頭,隨後朝著前門走去,吳襄已準備好一輛馬車和一匹馬。


    祖澤潤迴首看著站在台階上麵的吳氏,心中動容,隨即跪在地上三叩首。


    吳氏別過腦袋,心中淒涼。


    祖澤潤頭也未迴的走上馬車,韓陽亦然翻身上馬。


    “架!”


    張萬仁將小凳子放在車旁架子上,屁股搭在馬車邊緣,高喊一聲,便朝著祖大弼的宅院趕去。


    一騎一馬車穿過人群來到鍾擺位置,祖澤潤掀開簾子笑著指著鍾擺下的頭顱說道:“終有一日,女真不會再成為大明的心腹大患。”


    張萬仁轉頭看向眼神炙熱的祖澤潤,心頭猶如一團火焰般,熊熊燃燒。


    那是怎樣的胸懷,能說出如此驚人的話來。


    “張萬仁,你知道嗎?這片天地馬上就要崩塌,屆時才是你我施展身手之時,隻是苦了這黎民蒼生了。


    “少爺何出此言?”張萬仁不理解的詢問道。


    祖澤潤笑著看著張萬仁說道:“忘了我與你說過的話了?”


    張萬仁愣了一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


    但此時再細細想來,頓時沉默了下來。


    院中景象現猶然在目,眾人無不以他馬首是瞻。


    韓陽迴首看向張萬仁,歎息的迴首。


    “我不信!”張萬仁搖了搖頭甩著腦袋,似是將要心中之事甩去一般。


    “哈哈...”祖澤潤指著張萬仁笑著說道:“不急,會有你相信的那天。”


    張萬仁還是不信的目視前方,控製著馬車的行進速度。


    三人來到一處宅院門口,張萬仁一躍而下將凳子擺好,韓陽則是翻身下馬走到門前輕輕的扣了口鐵環。


    “誰啊?”


    門內傳來一聲怒吼,隨即大門打開,門內走出一員彪形大漢。


    祖澤潤探出腦袋看著祖大弼笑著走下馬車說道:“是我啊叔父。”


    祖大弼身著淡藍色常服,肩膀位置被撐起好大一塊,麵容下方續著長須,看到是祖澤潤立刻笑著說道:“澤潤今日怎有時間來某家這裏閑逛。”


    祖澤潤將信件遞給祖大弼,笑著說道:“有一事還請叔父幫忙。”


    祖大弼詫異的將書信撕開,仔細的閱讀起來,眉頭緊皺,片刻後便抬頭對著祖澤潤說道:“既你此行如此兇險,我不可不去,稍等片刻,待某前去收拾一番。”


    祖澤潤點了點頭,祖大弼趕忙走進內院,隻聽見院內傳來響動。


    “去將某的武器披掛都拿過來。”祖大弼嗓門奇大的喊道。


    三人麵麵相覷,眼中盡是駭然之色。


    “給那匹我父送我的月紅牽出來,某要出趟遠門。”


    “問那麽多作甚,女人家家的隻管呆在家中便可,天下之大,我何處去不得?”


    “此一去不知何時迴來,你等奴仆定要照顧好家母與我孩兒,若有差池待我迴來定繞不了你們。”


    ......


    祖大弼嗓門不斷的在院內響起。


    祖澤潤迴身上了馬車看著張萬仁說道:“你言說你女兒歲數與我相仿,不知幾何?”


    張萬仁笑著說道:“算起來,應是七歲了吧!”言語裏麵很是憧憬。


    祖澤潤頷首,離家七年,在祖氏蟄伏七年。


    這等毅力,非是常人所為。


    張萬仁看著祖澤潤麵容尷尬的說道:“說起來,我都快要將我娘子的容顏忘卻了。”說著張萬仁望向南方,那裏有著他摯愛之人,亦有他從出生就未見過麵的女兒。


    祖澤潤笑著說道:“嗨,咱們此行不就是為了讓你一家團結的嗎?即使有希望,就要全力去爭取。”


    “希望!”張萬仁緩緩低頭喃喃自語道。


    祖大弼收拾妥當,牽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門內走了出來,腰間斜掛長刀,右手握著一柄三尺長槍,槍頭銀光碩碩。


    韓陽迴首皺眉問道:“還要去城外老卒處挑選敢戰之士?”


    祖澤潤搖了搖頭說道:“有你三人便可。”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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