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真當我是三歲娃娃啊。


    要知道孫國瑞兩世為人,當麵前這女娃的爹都不過分。


    不過情勢所逼,孫國瑞不得不吃這一套,他不想表現出超出年齡的異常,更何況這糖棒來自母係國家的工藝,那絕對是與眾不同的。


    眾所周知,國外的糖要比自家的糖要甜。


    “俺叫國瑞。”孫國瑞聲音很輕,帶著那種靦腆男孩的害羞,隨後從軍士身後露出半個頭,怯生生的看著太女。


    雲羅丹青有些發蒙,俺??


    瑞哥,不對,瑞弟不是應該稱咱的嗎?


    怎麽說也是伴了幾十年的老伴,雲羅丹青對孫國瑞的土掉渣的自稱,聽了幾十年。


    怎麽現在叫俺了???


    更土了啊,還不如咱呢。


    不過雲羅丹青倒不是很介意,土就土吧,不土一點都不像她的瑞弟。


    孫國瑞接過糖棒,像小孩子那樣將糖棒舔了舔。


    一種黏黏的香味充斥鼻腔,甜倒是沒有多甜,黏是真的黏。


    見到孫國瑞的舉動太女不由得笑了,“我叫雲羅丹青,你叫我丹青就好了。”


    “太女。”聽到太女的話,她身後的黑臉毛漢不由得開口勸道。


    這小子有什麽能耐能叫太女名諱,膽小的跟個娘們似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


    大漢是真的看不慣,這種男孩長大以後一定是最沒出息的那種。


    在癩蛤蟆裏恐怕都屬於墊底的。


    “徐叔,我不是小孩了。”見到徐叔又要囉嗦,雲羅丹青不由得軟綿綿的哀求道。


    這徐叔哪裏都好,就是有些偏激。


    說起來也是,徐叔是安定公主一脈,屬於聖秦遺孤,雖然已經在大楚安居了百多年,但總是會出現過度保護的情況。


    就好比現在,雲羅丹青心裏門清的很,大楚的男人是莽不是傻,梁行宮中出來兩個孩子,十有八九是梁帝的皇子。


    一想到楚帝會盟特意帶上了太女,而對麵的梁帝又恰好帶上了皇子。


    這背後還用想嗎?


    如果孫國瑞們爭點氣,勇敢一點,徐叔都不會覺得這麽生氣。


    可太女又明顯對對麵的那個娃娃有好感,徐叔無奈閉嘴,隻能用憤怒的眼神怒視孫國瑞,仿佛隻要孫國瑞敢叫那麽一聲丹青,徐叔就立馬揮刀砍人。


    氣煞我也!!!


    這股氣勢不隻孫國瑞怕,孫國瑞身前的倆軍士也怕。


    楚人以前在聖君麵前出言不遜的事跡在天玄口口相傳,經久不衰。


    那可是聖君,楚人都好放著聖朝百官的麵罵街,更何況現在了。


    在大梁行宮門口砍人不過分吧。


    但怕也沒有辦法,他們不是孫國瑞能躲藏在別人身後,隻能繃緊神經,硬著頭皮與壯漢對視。


    如果大漢暴起傷人,他們拚死也要護得皇子周全。


    見到孫國瑞又被嚇唬徐叔嚇唬迴去了,雲羅丹青這下不幹了。


    幹嘛呢這是,老娘好不容易跟瑞弟說上那麽一句話,就被你禍禍了。


    雲羅丹青很是無奈,不過她也明白,這恐怕也是母親敢讓自己到處亂跑的原因之一。


    就像眾人所知道的那樣,大楚屬於母係社會,但問題是大楚並不屬於女尊社會啊。


    在大楚,男女有著明確的分工,男人負責對外戰事,女人負責對內政事,因此,大楚的雄風十分彪悍,跟毛熊似的。


    在他們眼裏,男人不能流淚,不能喊疼,不懼生死,隻有這樣才能保護大楚的女人不受異族的侵害。


    最看不起的就是孫國瑞這種膽小,懦弱的男人。


    男孩也不行。


    見小知大,小時候都這樣了長大還能有出息?


    醜小鴨能變天鵝嗎?那是人家就是天鵝不是鴨,道理就這麽簡單。


    “徐叔,你在這樣,我就不理你了。”雲羅丹青的臉上寫滿了嫌棄。


    徐叔這才收迴了目光,隻是若有若無的眼神不時瞟向三人。


    好家夥,壓力更大了。


    然而,孫國瑞好似沒有發覺徐叔的目光一般,隻是弱弱的顫著聲對雲羅丹青問道,“他為什麽不讓俺叫你丹青?”


    當然,語氣中的顫抖不是他裝出來了。


    那是真的抖,不過他還是得作一個死,不然他心裏不甘。


    而且孫國瑞有把握,隻要軍士能在這毛熊動刀前亮出身份,這毛熊絕對不敢動他。


    否則梁帝跟楚帝會盟,你把梁帝兒子砍了第二天就會被楚帝點了天燈。


    隻有在大梁待過才能明白這個世界的人是多麽注重皇家的顏麵。


    這也是孫國瑞的底氣。


    當然,這些思路放在正常國家是沒有問題的。


    聽到孫國瑞的話,徐叔的臉是一陣發紅,那是真的很想一刀砍了這不知死活的東西。


    太女啊,我大楚那麽多青年俊傑,不都比眼前這癩蛤蟆來的出彩,萬一這事傳到楚帝耳朵裏了,要您去和親該怎麽辦啊。


    徐叔也是為了雲羅丹青著想,大楚也是有和親的,是抄襲聖秦的法度,隻是這個和親跟天玄認知中的和親不一樣,有了名頭以後,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找別人交心了。


    即使找到知心人,也隻能去客棧開房而不能帶迴家中,總之,十分不便。


    不安全不說,風聲還傳的賊快。


    也不知道定這和親規矩的人是不是腦子有病。


    反正作為聖秦遺孤的徐叔表示,他不明白,看不懂,但大為震撼。


    “沒有的事,你是想去鬧市裏嗎?”雲羅丹青接過話題,對著孫國瑞問道。


    見到孫國瑞沒有迴話,隻是躲著半個身子在軍士身後,雲羅丹青接著說道,“我也想去鎮上逛逛,聽說鎮上在組織牛羊節,到時候會有劍師舞劍,我們一起去看看怎麽樣?”


    “好。”沒有意識到差點被徐叔砍了的孫國瑞欣然答應了。


    他本來就對大楚這個神奇的國度充滿好奇,雲羅丹青提出要同行,正好合了孫國瑞的意思。


    至於舞劍什麽的,孫國瑞真的沒有想法,看一群大男人耍劍有什麽意思,不如看美女跳舞。


    一行六人向著鬧市而去,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後,陰影看不到的角落處,立馬跟上了兩隊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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