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看小七歲看老。


    這倆孩子虛歲已經六歲,孫家祥跟書中描述的成年模樣真的是越看越吻合,但孫國瑞...


    他跟書中前半部分展露出來的模樣倒是吻合,但問題是前半部分展露出來的根本不是孫國瑞的本性啊。


    梁帝沒考慮過孫國瑞六歲就開始偽裝的可能,這不太現實。


    早熟也沒有熟成這樣的。


    而且孫國瑞一向比較愚鈍,家祥兩歲就會走路了,三歲不到就口齒清晰流利,國瑞呢?要等到三歲才能站穩,甚至四歲的時候還說著嬰語腔的模糊音。


    反正暗中盯著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說啥。


    這也是為什麽梁帝會把孫國瑞未來的得力助手二虎給送到他身邊的原因。


    可結果也讓他大跌眼鏡,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第五軍機衛指揮使,憨批的不成樣子。


    讓梁帝一度懷疑是不是天書的內容出現了紕漏。


    可天書若沒有出現紕漏,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國瑞性情大變,殘暴至斯,薄涼至此。


    帝王無情,梁帝認同這個理念,但無情到了那個地步,梁帝表示不能理解啊。


    自己的兒女說殺就殺,還是成片成片的殺,這是正常人能夠幹出來的事?


    哪怕是獨夫都做不出來吧。


    那種冷血讓這個生性冷淡梁帝都感覺脊背發寒,也不知道聖朝的臣子是怎麽挨過二聖共治的。


    “陛下,郝大仁大人求見。”


    “帶過來吧。”


    梁帝身後的大太監閉上了嘴巴,知趣的退到梁帝身後跟著。


    不一會兒,一個白發白須,穿著大紅官服的小老頭小快步朝著梁帝跑來。


    “陛下料事如神,大楚有意與我大梁一起整肅兩國邊境。”郝大仁看著梁帝臉上一片敬佩。


    梁楚相隔何止萬裏,結果梁帝竟然能夠提早知道楚帝想要整肅梁楚邊境。


    梁帝看著郝大仁一臉崇拜的表情,不由得開口解釋道,“楚、梁兩國之間總共有七國二十四域,朕前些日子收到消息,這七國竟然想相互合縱聯盟,你說楚帝會同意嗎?這件事即便楚帝不提,朕也會向楚帝提的。”


    “竟有此事。”郝大仁心中一顫,邊境七國合縱他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收到,而皇帝竟然在十天前就已經派他注意楚國動向。


    這說明了什麽,皇帝對外都有如此的掌控能力,對內呢?


    郝大仁對皇帝的敬畏更甚了。


    梁帝自不會與他說明原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皇朝有度,王庭無法,這是天玄不成文的規矩。


    但不成文就是不成文,總有些人會去踩踏這條規矩的底線。


    梁帝雖然擁有太虛,可一個國家想要順利運轉卻不是一個太虛就能解決的。


    是以,梁帝給了郝大仁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猜去吧,有敬意才能夠維持這代代相傳的規定,有敬意才能讓大梁平穩的傳承下去,不會出現祖上那種謀...


    咳咳,高祖皇帝在上,我絕對沒有不敬你的意思。


    梁帝對三品以上的官員,以及那些勳貴宗親放心的很,但三品以下的,梁帝就不放心了。


    說白了,少了那份控製力,要知道,高祖可是...


    不對,怎麽又扯到高祖謀逆的事情了。


    “叫你準備的事情怎麽樣了。”


    郝大仁連忙擦了擦額頭滲出的細汗,迴道,“已準備妥當,我方使臣可以隨時出發,隻是...”


    接下來的話郝大仁似乎有些難以開口。


    “隻是什麽?”


    “陛下,現世古風不存,如果陛下想要與楚君霖二皇相見,恐怕有些許難度。”


    眼下可不是百年前,禮法崩壞不說,還沒有聖君掣肘,就連聖君所禦使的三陽都分別落在三個國家手中。


    你想見楚君霖,但楚君霖會見你嗎?


    就算楚君霖答應了見麵,又怎麽能保證她不會生出別的心思?


    陛下啊,這麽危險的想法,您到底是哪來的啊。


    要不是知道大楚的細作沒有這個本事蠱惑聖聽,郝大仁恐怕都以為這是大楚的傑作了。


    梁帝卻沒有郝大仁心中所想的那般憂慮,隻是淡淡道,“楚帝會同意的,你去安排吧。”


    “臣遵命。”


    到了禦花園中,梁帝看著周圍移植過來的奇花異草屏退了身後跟著的眾人。


    他獨自到一處石凳上坐下,從懷中取出了那本天書,重新翻閱想要找到疏忽的地方。


    他覺得,孫國瑞性情大變的原因,這本天書定然是記載了的。


    隻是麵對這本近乎倒背如流的天書,梁帝是真的找不到緣由,不由得把心思放在了別的地方。


    “楚帝啊楚帝,你究竟有沒有跟朕一樣拿到天書。”


    梁帝的心情很複雜,他心裏清楚的明白,這一次會麵是雙方對彼此的一次試探。


    五年前,大楚皇宮中也傳來了祥瑞之聲,梁帝不知道是楚帝故布疑陣,還是真的像他一樣得了不得了的機緣。


    隨著古耀與金烏相繼落下,高懸的太虛傳來陣陣涼意。


    天色已經晚了,對孫國瑞來說,終於下課了。


    這一天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幹了啥,好像認識了幾個字。


    大概就是這樣,或許下次見到就會讀了,嗯...沒錯,見到肯定會讀了。


    這課程耗費了孫國瑞大量的精力,夫子才一離開,他便趴在課桌上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動都不想動一下。


    “國瑞,你今天怎麽被父皇抱著進來了?”


    孫家祥走到孫國瑞身邊似有興趣的開口問道,他的眼神透露著不符合年齡的色彩。


    那可是皇帝啊,孫家祥也隻是拖了姨娘的福才見到了幾次。


    他與孫國瑞雖然是雙胞胎,但是在黃妃離世後,他們二人分別被寄養在了不同的嬪妃膝下。


    孫國瑞的是長妃,母家是長孫氏,一個商官,沒啥權勢的那種。


    孫家祥的姨娘來頭就大了,她出自將門世家,父親,叔伯,兄長全是有品階的那種。


    尤其是她父親雲霄,官至右中副指揮。


    那可是在京師四衛中幹活的,一般人惹不起的那種。


    唯一遺憾的就是身上沒有爵位,但他女兒可是皇妃,隻要一點機遇,再操作得當,不說侯爵,伯爵肯定跑不了。


    至於這個雙胞胎弟弟,孫家祥的感情是很複雜的。


    雖然弟弟跟他一樣擁有著儲君的爭奪權,但怎麽說也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弟弟沒有記憶不知道,但他是穿越者又怎麽不知道,在暗無天日的母胎中,多虧了身旁這個弟弟與他玩鬧才讓他熬過那段時間。


    隻是後來,弟弟越發的不爭氣,孫家祥與孫國瑞之間便少了言語。


    但今天,皇帝突然拜訪學宮,還將孫國瑞親自抱迴來,這讓孫家祥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讓他不由得關心起孫國瑞來,同時也挽留了那份逐漸淡化的親情。


    孫國瑞一聽就緊張了起來,說話也變得支支吾吾,顯然一副孩童做錯了事情害怕家長怪罪的模樣。


    “二虎,你來說說怎麽迴事。”孫家祥眉頭一皺,察覺到有問題的他不再去問孫國瑞,對著一旁的二虎喊道。


    “殿下,我也不知道啊,五殿下跟我說夫子給他布置了功課,要去學宮外麵作課,讓我自己來這裏習字……”


    孫家祥聽到一半臉就黑了,這操作怎麽這麽熟悉,難怪他說每周國瑞不來上課夫子也沒說什麽,根源在這啊。


    說來這事也怪自己,要不是被這朽木氣到了,他也不會對這個弟弟不管不顧。


    至於夫子,這貨摸魚的厲害,咱就不說了。


    孫家祥雖然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太過出息,但也不希望弟弟是個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廢物。


    以前不知道不說,但現在知道了,長兄如父,那這個做哥哥的肯定要加以管教。


    最好是能教導成那種不出彩,不得喜,卻正好能幫上他這個哥哥爭儲的那種。


    孫家祥也不等二虎說完,便拉過孫國瑞的手往門口走去。


    二虎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越來越小,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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