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人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


    如果有一天當你發現你生活所在的世界其實是一個巨大的屠宰場,你會怎麽辦?


    最初知道這個消息,憤怒、恐懼、絕望會充斥人的內心,憋屈、難受、壓抑種種負麵情緒生出。


    然後隨著最初第一時間的衝擊情緒過去,世上形形色色的智慧生靈會有不同的想法與行動。


    有人會裝作鴕鳥,不敢有任何舉動;有人會渾渾噩噩,當做無事發生;有人仔細思索,發覺毫無辦法可以改變現狀最後醉生夢死;當然,也有人會決然的反抗,即使死亡,他們也要向高高在上的畜牧主發出屬於自己的聲音。


    荒神們就是遇見這樣一個場景。


    尤其是荒神本就是一個偏激執拗的種族,其族群的反抗就更加強烈,存在自毀之心的荒神不在少數。


    三階及以上的荒神們都會智力越來越低、麻木不仁,但是一階、二階的荒神他們依舊是擁有智慧。


    二階生靈的智慧本就不低,其在仙道就是築基修士,本就不算凡俗,能做、願意做的也更多。


    三階以上的荒神愚昧,不能在修行、血脈之中留下傳承,可二階荒神卻可以以其他方式留下智慧。


    被畜牧的時間越久,埋藏在荒神們心中的積怨與反抗之心就越來越深。


    荒神被屠宰是周期性的,也保證了它們的仇恨能夠愈久彌新,也能夠維持其烈度。


    以往的收割者為三階天人、四階武聖並存,導致它們的反抗往往隻能獲得極小的收獲。


    可這一次卻是眾多三階修士的集體降臨,雖然在初期給予了荒神群體不小的傷害,卻也引起了眾多充滿智慧的二階荒神由衷喜悅。


    ……


    一座山穀之上,鳥首豬鼻狗耳的一隻二階荒神頭戴王冠,看著身邊皆以華美首飾裝飾的詭異同伴們,發出了激昂的聲音:


    “哈哈!天助我也!


    那些兩足獸族群必是發生了變故之事,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即使是同歸於盡,我們也要誅殺盡這些入侵至我們世界內的三階兩足獸!”


    又一隻二階荒神露出魔性的笑聲:


    “桀桀桀!根據情報,這些兩足獸這一次來的全是三階,而且不同於以往尋找我族最頂級的那些荒神獵殺,這一次他們是從一階到三階盡數屠滅,這真的幫了大忙!


    原本族內還有許多的投降主義者、鴕鳥主義者,這一次全都可以爭取過來,加入我們的陣營!”


    王冠荒神眼中閃過一絲智慧的光芒,輕聲道:


    “盡快整合所有族人力量,給他們來個大的!”


    中高階荒神沒有智慧,但種族中有其他智慧者,因此荒神族群中出現了一個與許多族群大不相同之處,有高階荒神存在之下,荒神一族的統治者們,是二階荒神。


    其社會結構就是由一、二階荒神們構成,三階及以上荒神都被族群供奉,作為族群守護者與捕獵者,遠離統治。


    ……


    此刻不僅僅是莫問仙,所有玄荒、武界乃至眾神世界的天才們全都沉浸於獵殺快感之中。


    每一位天才都投入了類似屬性的地域,因此荒神們的神魂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對症下藥,這種天材地寶隻用簡單屠戮醜陋荒神就可以得到,真有種撿錢般的快樂。


    莫問仙順流而下,滔滔江流之中,天眼巡視河流,每當有荒神出沒,他便沉入水中,將其盡數誅殺。


    順流而下三千裏,莫問仙不由得生出些許疑惑,除了最初的荒神巢穴,一路之上,他遇見的荒神們皆是二階荒神,麵對莫問仙的誅殺,它們搖尾乞憐,也依舊難改命運。


    最初莫問仙也沒有當迴事,荒神們雖與正常生靈不是一路,但是其族群也需要講究基本法,二階多於三階很正常,自不可能所有荒神部落都是一堆三階。


    可時間拉長,問題就顯露了,絕不可能像現在一般都是二階,這個世界可還有其他種族,即使荒神最強,它們都是作為食物,可一旦獵食者過弱,必會遭受反撲。


    莫問仙停止在江流中的穿行,打開終端聯係起了同學們:


    “我尋覓許久,除了第一處皆無三階荒神蹤影!你們可是如此?”


    莫問仙消息一發出,頓時引起了眾學生的響應,錢生錢也附和道:


    “班長,我也是這樣,根據神武界提供的比例,這情況很有問題啊!”


    元詩詩消息發出:


    “我倒是還遇見了過其他三階荒神們,不過它們都不在巢穴之中,而且是帶著少數二階荒神在路上奔行!


    現在想來,他們的方向似乎一致!”


    又有數人匯報都遇到了這兩種情況,莫問仙眉頭一皺:


    “在地圖上上傳自己位置,我們集合再議!”


    元詩詩的位置處於眾人之間,便都決定前往她那一邊匯聚。


    ……


    改易方向之後,前行不過百裏,莫問仙就發現了荒神的蹤跡。


    天眼洞開,十隻三階荒神正帶著十隻二階荒神正在野地之中跋涉前行。


    莫問仙遠遠望著心中生出些許疑惑,六識洞開輪轉,耳識催動到了極致,蟲聲、風聲等等都傳入他的耳中。


    將閑雜聲音剔除,遠遠監聽著它們的動靜,迴想起之前以毒水淹沒荒神們,莫問仙犯了一個錯誤,他忽略了二階荒神們的存在,以毒水淹沒它們就沒有多想。


    此刻看著荒神們異於常態的表現,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三階以上荒神缺乏智慧,可二階荒神有啊。


    把一個擁有智慧的種族輕視為傻子會有什麽樣的遭遇,會是什麽樣的結局?


    莫問仙心中一緊。


    耳邊又傳來一股奇怪的語言:


    “闊立即哇,拉去拉瓦……”


    “瓜瀝接娃……”


    “果然,已經有了真正的語言,起碼代表他們起碼有基礎的文明雛形!”


    莫問仙心中思忖,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與猜測發給同學們讓他們小心之後。


    刹那之間他跨越百丈,憑空凝聚天海,將荒神們籠罩在其中。


    血潮如索命惡鬼,連斬兩隻最為弱小的三階荒神。


    醜陋扭曲的幾隻荒神發出怒吼,在天海之中掙紮,朝著莫問仙撲來。


    天海滅世之意在水中迸發,血潮聯動天海,斬出浪潮之刀,平均修為不到三階中期的荒神們紛紛隕落於天海之中。


    天海又一震蕩,九隻二階荒神陣亡,剩下一隻被擒拿,眼中滿是恐懼,又見莫問仙臉上的笑容,心下一橫胸腹之間一陣爆鳴當場自戕。


    莫問仙眼中閃過幾絲意外,就他這段時日在大河之中的觀察,荒神們沒有自殺的習慣,那麽這隻荒神便是在隱瞞什麽而自殺,這就說明荒神們文明已經達到了一個程度,其內種群已經擁有凝聚度,會為了族群利益而犧牲自己。


    他心中不由得生出點點陰霾,此行或許不會如他先前所想那般順利。


    之後的聚集就是一帆風順,跟隨莫問仙來到這個世界的都是他熟悉的好友同學。


    元詩詩、徐玥玥、錢生錢、筱田美子以及幾名問仙社的老人。


    “同學們,恐怕局勢不容樂觀!”


    莫問仙開局就給眾人迎麵一擊,揮手間一張簡易地圖出現在眾人眼前,他手指在地中中心之處的一座山型輪廓上勾勒一圈。


    “就在這裏,四麵八方的荒神們都在往這裏聚集。


    很明顯,荒神們擁有文明,而且它們擁有整合文族群的能力,並想要集合其所有力量剿除我們這些人!”


    徐玥玥輕聲道:


    “問仙可能聯係到其他勢力的修士,一起對抗敵人?”


    莫問仙搖了搖頭:


    “之前隻以為是競爭對手,搶奪荒神靈魂的競爭者不互相敵對就算了,誰會想著聯合。


    如今也隻能在戰爭之時看看能不能匯聚!”


    莫問仙揮手掃去地圖,露出輕笑:


    “同學們,現在攻守易形了,你們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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