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條魚落在雪狼麵前,埋頭大吃的雪狼以極快的速度,將地上的活魚吃完。


    有了精氣神的雪狼,海藍色的眼珠子閃爍,猛地躥起。


    “嗷~”


    直立而起的雪狼,終是沒將背上的人甩掉,又開始在屋內亂蹦亂跳。


    “澎澎澎……”


    一頓老拳頭再次落在雪狼頭上,吃痛的大家夥慢下蹦躂的幅度,卻仍不死心地撒開四蹄狂奔。


    一人一狼在屋內折騰,打了吃吃了打,直到兩個時辰過去。


    雪狼長躺地上一動不動,張著嘴喘粗氣,無論紫玉拽耳朵還是拽腿,雪狼連呲牙的力氣都沒有。


    那雙漂亮的海藍色大眼,滿眼乞求地看著紫玉,眼周的一圈狼毛早濕得滴水。


    “哼!先放過你!


    從此以後,你就叫白一,五天後再來較量。”


    紫玉扔下一條重約二十斤的淡水魚,一瘸一拐地拄著棍子開門出去。


    為了不讓外麵的人看到裏麵的情況,門很快被她給鎖上。


    躺地上的白一,不甘地看著離開的人,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卻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


    披頭散發,衣袖破爛沾著斑斑血跡的紫玉,嚇得外麵的人大驚失色。


    “少爺,你受傷了!”


    “堡主,我抱你迴屋!”


    洪飛揚見紫玉瘸腿的樣子,以為他受了很重的傷。


    顧不得尊卑,將短槍往腰上一插,彎腰就要抱紫玉。


    “洪飛揚,你不能動少爺!”玉蘭驚唿出聲,伸手擋在洪飛揚身前。


    “玉蘭別鬧,堡主受傷了,得盡快迴去清洗傷口上藥。”洪飛揚沉臉道。


    “你們倆迴家鬧去,春花秋月過來扶我迴去,其他人該幹嘛幹嘛!”紫玉黑臉道。


    “少爺,關著的狼不喂食,會餓死的!”盛管家提醒道。


    “從窗口塞兩條魚進去,隻要餓不死就成!”


    紫玉在春花秋月的攙扶下離開,迴屋後一眾人被她摒退。


    “給我弄桶熱水和吃食來,一身的骨頭都快被顛散架了。”


    紫玉一迴屋便仰躺在矮榻上,雙腿比騎一天的馬還難受,都快不是她的了。


    兩丫環和兩婆子進進出出地忙碌開來,小心地侍候著喂食,清洗手上的傷口。


    “少爺,幸好有熊皮幫你擋了一劫。”


    幫紫玉解皮襖子的秋月,展開捆在手臂上的熊皮給幾人看。


    成條的光線穿透熊皮,已經沒法用了。


    “天啦!這也太危險了!


    少爺還是別訓狼了吧!咱們人多隻要不去深山,不會有事的!”


    玉蘭開始抹眼淚,覺得小姐好難,什麽都要靠自己。


    連個幫襯的人都沒有,世上的好男人都死光了不成。


    “別哭了,我很累!”


    渾身骨頭都快散架的紫玉,哪有心情去安慰丫環。


    吃完一盅佛跳牆拌飯後,又漱漱口,不再吃東西。


    “少爺,水準備好了!


    奴婢侍候你沐浴吧!”抹淚的玉蘭剛才自知說錯話,主動請纓。


    “別,少爺怕你被休出門!”紫玉羅圈腿狀往臥室走,引得四人捂嘴偷笑。


    躺一會兒起身更痛得厲害的人,覺得一身哪哪都痛。


    “唉,還是活動量少了!


    這要是換以前,還能再跑兩圈都不帶拐腿的。”


    自知懈怠的紫玉暗歎,還真是勞苦命。


    以為定居山穀就可以當條鹹魚的生活,卻離她越來越遠。


    迴到臥室的紫玉,脫下的衣服落了一地,裏麵的白色褻衣全部汗濕,冰涼地貼在肌膚上很不舒服。


    躺進浴桶的紫玉,被微燙的熱水包裹,舒服得長歎一聲。


    “有人侍候的感覺,就是好!


    難怪世人都喜歡有錢人的生活,可惜連個搓背的都沒有。”


    苦逼地自己搓背的人,艱難地將一身洗白白,緊實平坦的腰盈盈一握,如拂風弱柳。


    擦幹水漬的紫玉,以一塊棉巾包裹著烏絲。


    換上寬鬆的棉布衣袍,甩兩下寬大的袖子,蓮步輕移往暖炕挪。


    “玉蘭進來收拾了!”


    移上炕的人,頭朝往躺下,扯過一邊的薄被橫搭在身上閉眼。


    應聲推門而進的玉蘭,見自家少爺頭巾都還是濕的,人卻已睡著。


    輕手輕腳地招手讓外麵的人進來收拾,她上前蹲在炕前輕柔地解開頭巾,手向後一伸接到一條幹的棉布巾。


    跪坐在炕前,一縷縷地擦幹頭發,又細心地給手背破皮處灑上金創藥,用幹淨白布條纏好。


    “少爺,往裏麵睡睡!”


    玉蘭起身要挪頭露出一半的人,紫玉卻翻身向裏一滾,薄被也被緊緊裹在身上,隻露出一個頭在外。


    暖炕和壁爐輸送的熱氣,令屋內如陽春三月般暖和。


    即使外麵冰天雪地,屋內也隻需蓋一床薄絲被。


    將臥室收拾幹淨後,四人悄聲退出去時關上臥室門。


    …


    得知紫玉受傷,前來探望的王興旺、包九、鐵蛋三人,被玉蘭阻在正廳。


    “少爺沒大礙,隻是右手背破皮,敷了金創藥歇下了,有什麽事明日再來!”


    “那讓堡主好生歇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王興旺一聽紫玉已歇下,也不好再多留,三人已從洪飛揚口中得知。


    紫玉一人在關著雪狼的石屋內,待了足有兩個時辰。


    麵對一頭饑餓的雪狼,能完好無損地走出來,連許多高手都很難做到這一點兒。


    三人對紫玉深不可測的功夫,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日子就在紫玉一手拳頭,一手魚中過去,五頭雪狼輪番地被訓得死去活來。


    最幸運的莫過於懷孕的母狼,隻一次就臣服於紫玉。


    不用挨打的白五自然是吃好睡好,狼肚子也是日漸鼓起。


    三月,冰雪開化時,五頭雪狼在拳頭和食物的雙重誘惑下,已成了大院的護衛。


    不願動腦子取名字的紫玉,給雪狼以挨打的順序來排名。


    白一、白二、白三、白四、白五,白五自然是唯一的母狼。


    與紫玉形影不離的白狼,時刻環繞在她身邊,不給旁人靠近的機會。


    …


    晚上,五頭雪狼都臥在炕邊睡覺,忠誠地護衛著它們的主人。


    眾人隻當雪狼是全被打服的,卻沒人知道空間中的淡水魚,也占著很大的比重。


    因為隻有雪狼和紫玉單獨在一塊的時候,才有機會各得到一條活魚吃,偶爾還能得到一塊新鮮的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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