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宮,臨淄台。


    天邊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丞相後勝已經趕到了王宮外,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唿:“大王,您要給臣做主啊!”


    宮內的齊王很快被驚動,急忙派人請他進來。


    一進殿後勝對著齊王納頭就拜,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大王,您要給臣做主啊!”


    齊王不知發生了什麽,急忙從王座下來扶起後勝,安慰道:“丞相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請您告訴我,我一定為您做主!”


    後勝擦了擦眼淚,說道:“大王,昨日下午臣的犬子後莊在臨淄街頭遇見了假公子,結果假公子因為後莊不肯向他行禮,就命人把他打了一頓,這還不算,假公子又命人把後莊送到了廷理,現在臣的兒子還被廷理關押著!您要給臣做主啊!”


    齊王建聽著後勝說完,立即怒不可遏:“來人!去吧田假那個豎子給寡人綁來!寡人要問問他,是誰給他的膽子敢打丞相的兒子!”


    吩咐完齊王建又對後勝安撫道:“丞相放心,等一會兒那豎子來了,寡人一定要他給您磕頭賠罪,在讓他親自去把後莊從廷理放出來,請您不要悲傷了!”


    此時田假的府邸,田假正帶著光和田青打軍體拳,三人練的正起勁,門外一堆王宮武士闖了進來。


    “假公子!大王有請!”雖說齊王的命令是把田假綁去,但誰也不敢真的綁了大王的親弟弟,隻能好言相請。


    田假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衝著領頭的武士問道:“請問大王找我有什麽事嗎?”


    領頭的武士沉吟了一陣,道:“是丞相今早在大王麵前狀告了您,大王現在非常生氣,命令我們請您過去。”


    “後勝?”田假蹙了蹙眉,一下就猜到準是因為自己昨天狠狠收拾了後莊一頓,這老賊來替他兒子出頭了!


    不過是他兒子犯法在先,自己隻是氣不過命人打了他一頓,想來王兄應該不會責怪自己吧!


    “好!我跟你們走一趟!”


    “公子請!”


    這時光攔到了田假麵前,“公子,丞相準是因為您昨天打了後莊才去告您,您帶上我,後莊是我打的,如果大王怪罪下來,就由我來承擔!”


    田青也在這時站出來:“公子,請您也帶上我同去,我做為您的門客沒有製止您毆打後莊,我也有錯!我願意替您承擔罪責!”


    田假搖了搖頭:“禍是我闖的跟你們無關!再說是那後莊欺壓百姓在先,我知道後勝肯定會在大王麵前添油加醋,但我不怕!我說出實情,大王會原諒我的!”


    “可是!”光還想勸。


    田假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不必多說,本公子去去就迴!”


    王宮武士押著田假前往王宮,田青對光說道:“公子還是低估了後勝的陰險,他肯定會避重就輕,甚至顛倒黑白,而不是簡單的添油加醋,公子此去危險了!”


    光急道:“那你剛才怎麽不告訴公子?”


    田青撇了他一眼,道:“告訴了有用嗎?依公子的脾氣會退縮嗎?何況武士是大王派來的,就算公子不去,他們也會強行綁走公子!”


    光懊惱的拍了拍手背,“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光靈機一動:“要不!要不我們去王宮把公子救出來?”


    田青用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光,“就憑我們兩個人,能救得了公子?我們貿然闖宮隻會連累公子!”


    光急得在院子裏轉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該怎麽辦?”


    田青閉著眼想了一會兒,說道:“為今之計,隻有速速去找太後,眼下隻有太後能救公子了!”


    ……


    “你這庶子!哪來的膽子敢打丞相的兒子,你是不是以為齊國沒人治的了你!”


    田假一進門,齊王對著他就是一頓狂噴,絲毫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庶子!你以前在臨淄胡鬧也就罷了!這次你居然敢打丞相的兒子,簡直膽大包天!”


    “今天寡人如果不懲罰你,日後還怎麽了得!”


    “來人!”齊王大喊道。


    “且慢!”田假看情況不對,忙道:“大王可容臣申辯兩句!”


    “申辯?你還想申辯什麽?”齊王建盯著田假,問道:“寡人問你,你是不是打了丞相的兒子?”


    “是!”


    “寡人再問你,你是不是把丞相的兒子送進了廷理?”


    “是!”


    “那你還有什麽可申辯的,庶子!庶子!”齊王建越罵越火,竟抄起桌上的硯台朝著田假砸去。


    田假根本沒想到齊王會突然朝自己丟硯台,防備不及,額頭頓時被砸的血流如注。


    齊王見砸破了田假的頭,頓時有些後悔:“豎子!你何故不躲?”


    田假當然不會說是你丟的那麽急,老子躲不開,隻能打腫臉充胖子:“臣弟無錯,所以沒必要躲!”


    這一句話又激怒了齊王建:“好你個豎子,還敢嘴硬!我命你馬上向丞相道歉,然後親自去廷理把後莊放出來!”


    後勝聞言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他坐在相位一動不動,似乎是等著田假上來道歉。


    田假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向惡賊之父彎腰屈膝!”


    後勝一聽立即大怒,他站起身哭道:“大王,您聽到了不是臣無理取鬧,假公子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不知悔改!您要給臣做主啊!”


    齊王建被後勝這一拱火,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來人!把這庶子拖出去,給寡人狠狠的打!”


    後勝此刻已經感到事情鬧大了,忙道:“大王,假公子隻是您的弟弟,您打了他,太後那邊怕是不好交代,要不還是算了吧?”


    齊王建一聽,更加生氣:“長兄如父,父王不在了,我就是他的父親,給我打!”


    幾個武士拉著田假就要下去,齊王建又道:“慢!”


    “寡人最後問你,你認不認錯?”


    田假的額頭還在流血,他把手從額頭上放下來,大聲道:“竹可焚不可毀其節!玉可毀不可改其白!大丈夫死則死矣!我沒錯!為什麽要認錯!”


    “拉下去!打!往死裏打!”齊王建歇斯底裏的吼道。


    田假被拉到了殿外行刑,負責廷杖的武士有些看不下去,忙開口勸道:“公子,您這又何必呢,大王隻是想要一個台階,您認個錯,這事就過去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田假已經有些後悔剛才過於衝動,其實低個頭這事就過去了,但現在低頭今後田假也就沒臉見人了,隻好硬著頭皮說道:“少廢話!快打!我叫一聲就不是好漢!”


    武士對田假露出傾佩的目光,“公子真英雄也!”


    說完,武士“啪”的一杖打在田假的屁股上,鑽心的疼讓田假險些叫出聲。


    此刻田假才知道,原來有時侯人不能太直,該低頭還是要低頭,否則隻能多受些皮肉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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