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鹹陽,黑冰台


    一名頭戴王者冠冕,頭發花白,但精神矍鑠的男人正坐在王座上聚精會神的聽著手下的密報。


    這位老者便是秦國已經執政40餘年的超長待機王---戰國大魔王贏稷。


    “公子假當真解開了寡人的玉連環?”秦王稷盯著密探問道。


    一名身穿黑衣的密探低下了頭顱,道:“確實如此,尉繚將軍還拖臣轉奏大王,公子假賢,有此人在,齊國不得不防!”


    秦王稷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寡人知之矣!您一路辛苦,下去安歇吧!”


    “唯!”


    等到密探離去,秦王稷一雙虎目露出一絲精光:公子假的賢明,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齊國究竟可圖不可圖?


    “大王!”一名侍者快步來到秦王稷麵前,道:“相國範雎來,求見王!”


    “快傳!”


    “是!”


    不久,範雎來,禮畢。


    “啟稟大王武安君來報,他已經在河東聚集了20萬大軍,隨時可以向上黨發起攻擊!”


    “善!”秦王稷站起身,仍舊麵無表情的對範睢吩咐:“那叫傳寡人王令,命武安君突襲上黨的趙軍,奪取上黨!”


    “這……”


    “您還有什麽問題嗎?”贏稷語氣不善的問道。


    範雎坐直身子對贏稷說道:“臣恐武安君不會聽從您的命令。”


    “他怎麽敢?”贏稷冷冷的說道:“難道武安君想謀反嗎?”


    “武安君並不是想謀反。”範睢拱起手,小心翼翼的對贏稷解釋道:“大王,武安君來報稱上黨目前守軍並不多,取之不過舉手之勞,隻是若此時攻克上黨,並不能給趙國造成致命打擊,趙軍主力猶在,隻怕難免還是一場惡戰!”


    贏稷冷哼一聲,道:“那武安君的意思呢?”


    範睢遲疑的看著贏稷,道:“武安君之意,既然這一場惡戰難以避免,那不妨將趙軍誘入長平,而後,尋機包圍殲滅,如此,莫說是取上黨,就是取邯鄲,又有何難?”


    秦王聞言心中一動,遲疑的看著範雎:“隻是如此,武安軍隻有20萬人,能一口氣吃掉趙軍的主力嗎?”


    “當然不能!”範雎衝著贏稷拱手道:“大王,武安君說,趙國若傾國而出,至少可以發動40萬大軍,若想一戰殲滅這些敵軍,必須再給他調撥40萬大軍!”


    贏稷遲疑的說道:“再調撥40萬大軍?那寡人的鹹陽可就要變成空城了。”


    範睢拱起手,竭力勸道:“王上,若不如此,武安君是無法殲滅趙軍主力的,一旦圍殲趙軍主力的機會失敗,今後我大秦想圖趙,就要一城一池的攻打了,如此我大秦何年何月才能實現王上一王天下的目標?”


    “一王天下……”贏稷反複念叨著這句話,遙想自己繼位40多年以來,攻三晉服強楚創齊國兵臨二周,秦滅六國已是大勢所趨,隻是自己已經年近七旬,還能看到大秦一統六國嗎?


    不!就算寡人看不到,也要讓秦國的後繼之君完成寡人的夢想,讓大秦一王天下!


    良久,贏稷點頭道:“那就讓王齕統兵四十萬東進增援白起,不過您要知會武安君,寡人這次是將傾國之兵托付給他,讓他一定要慎重,此事事關秦國國運。”


    “唯!”


    範雎應了一聲,再次抬起頭看著秦王。


    “怎麽了,範叔還有什麽事嗎?”(範睢字叔)秦王關切的問。


    “臣聽聞趙國派出使者,欲聯絡魏楚聯合向我大秦施壓,迫使我國放棄進攻上黨,不知王上以為此事當如何應對?”


    “範叔以為寡人當如何?”贏稷反問一句。


    範睢不敢直視秦王,謙恭的低下頭,道:“王上,臣以為魏楚不足為懼。”


    “哦?”贏稷佯裝驚訝:“範叔魏楚皆乃霸主遺業,您怎麽能說他們不足為懼呢?”


    範睢直起腰,侃侃而談道:“魏王圉此人性格貪鄙,見到小利就會忘記朋友之間的友情,做大事又萎萎縮縮愛惜自己的身體,臣料定王上隻要派遣一名使者前往魏國告知魏王膽敢發兵救趙,王必滅魏,魏王驚恐,就一定不會救援趙國了。”


    “至於楚國……”範叔頓了頓,繼續道:“楚王完和他的令尹黃歇曾在鹹陽做過數年人質,臣認真的觀察過他們,他們兩個不過是一對唯唯諾諾的膽小鼠輩,大王同樣派人使楚,楚王必定也不敢救趙。如此魏楚兩國都不懼也!”


    秦王稷點了點頭,又問:“那如果韓燕齊聯合趙國圖我,如之奈何?”


    範睢答道:“韓燕疲弱,大王對其恩威並施稍加拉攏,他們就會滿足,而齊國自襄王故後一直是女人當政,臣早年曾在齊國與君王後有過一麵之緣,君王後雖然是個智者,但到底缺乏雄心和膽魄,隻要秦國派出一名使者,去賄賂齊國的丞相後勝,後勝此人性格貪婪,一定會收受我們的賄賂,隻要後勝接受了我們的賄賂,就可以讓後勝去遊說君王後絕趙盟秦,如此齊國也不會成為我們的威脅!”


    贏稷激動的拍了拍範睢的胳膊,稱讚道:“應侯有伊尹、周公那樣的才能,寡人得到您是大秦的幸事,有您為我出謀劃策,我就再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範睢受寵若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一絲哭腔道:“昔日臣被魏相魏齊侮辱,險些被他打死,臣走投無路來到秦國,是您一手提拔了我,又幫助我殺掉了大仇人魏齊,像這樣大的恩德我怎麽能不把肝膽剖出來報答您的恩情呢?”


    秦王稷大喜,一把扶起範睢:“既然您這麽說了,那我希望,您能和我做一對千古君臣知遇的楷模,讓我們的故事像伊尹輔佐成湯,周公輔佐成王那樣流傳千古!”


    一波君臣相知相遇的戲碼演完。


    贏稷又看著範睢問道:“範叔,您一直掌握著黑冰台,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田假這個人?”


    “田假?”範睢搜索了一遍腦海中的記憶,道:“此人是齊王田建的弟弟,聽說是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終日隻會在臨淄鬥雞走馬,不知王上忽然提起此人是何意?”


    贏稷對範睢說出了玉連環之事範睢聽完立即皺起了眉頭,“奇怪,臣在臨淄有眾多眼線,這個田假從前似乎並沒有什麽過人的才能,會不會是他一時僥幸才解開了玉連環?”


    贏稷搖了搖頭,道:“範叔,您是個謹慎的人,所以我希望您能命令您手下的細作多多關注這個田假,如果他真的隻是僥幸解開了玉連環,那今後就不必再關注他了,但如果他確實有過人的才能而沒有顯露,為了大秦的霸業,請您設法除掉他!”


    “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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