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的一切,白清霜的臉又跟火燒一般的熱燙了起來,捂著臉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嗚嗚……她怎麽忘記了這是在馬車上,侍書那臭小子還在外麵駕車呢!


    這下丟臉真是丟到家了,她可怎麽出去啊!


    “我幫你梳一下頭!”某個導致這一係列事情發生的罪魁禍首卻像個沒事人似的說道。


    白清霜無語的迴頭瞪了他一眼,問道:“這裏是哪裏?”


    “應該是到了琉璃場外了!”許景玹也不看外麵便道,接著,從抽屜中取出一柄象牙梳,就動手給白清霜拆卸頭上的發飾。


    今兒因為是白清蝶出嫁的日子,因此她也是費心裝扮了一下的,可哪裏知道卻被這臭小子不但弄亂了頭發,還弄皺了衣裳,待會兒迴去她該怎麽解釋?


    “你會梳頭?”當然,引人懷疑的還有這一點,臭小子每日都是有一大群宮人伺候著的,自己的頭恐怕也不一定會梳。


    想到這裏,白清霜不由的抬發頭看著許景玹的頭發,頓時怒了。


    被欺負的她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可偏偏罪魁禍首卻除了胸前有一堆可疑的水漬印跡之外,什麽地方都十分的整潔,真是讓她看著火大。


    於是,在許景玹還沒有迴答她的問題之前,她已經抬手拔下了他頭頂束發的碧玉笄,看著他如瀑般的黑發順滑的散落,她又羨慕嫉妒恨的恨聲道:“一個大男人,養這麽好的頭發作甚!”


    許景玹隻有瞬間的錯愕,隨即笑著戲謔道:“霜兒這便要開始欺負我了嗎?”


    “你……”聽懂他的暗示,白清霜臉一熱,瞪目道,“你不要臉!”


    “在霜兒麵前,要那無用的臉麵作甚!”許景玹欺上幾分,眼眸中又盛滿了某種深沉。


    “許、許景玹,你要是再敢亂來,我、我以後就不見你了!”白清霜想要用雙手阻攔,但想到自己手心的敏感,怕反而又被他捉住了軟肋,隻能往後仰著身子,極盡可能的離他遠一點。


    許景玹狀似失望十分可惜的歎了一口氣,認真的看著她道:“霜兒,你躲什麽呢,我不過是想要給你梳頭而已!”


    白清霜……


    “你真的會梳?要記得和之前梳得一模一樣才行!”背對著他坐著,白清霜很是不放心的問道。


    她可不想迴家後還得解釋為何發型變了。


    “嗯!”許景玹應聲,象牙梳在她細密如綢的青絲中滑落,手指尖愛不釋手的撫觸著。


    他幼年最愛看父皇為母妃綰發,有種恬然安逸,歲月靜好的感覺。


    那時候,他就在想,待他長大了,有了自己心愛的人,必定也要親手為她綰發梳妝。


    “你在想什麽?”隻得到他一聲低應的白清霜很是不放心的轉頭看他,便觸及他那溫柔如水的雙眸。


    心頭小鹿猛地一跳,她飛快的轉迴頭,口中卻硬氣的道:“不會梳就實話實說啊,我不會笑話你的!”


    許景玹再輕應一聲,已經抬手利落的為她綰發。


    他年幼時,幾乎是看著專寵於母妃的父皇再忙再累,也要為母妃綰發時的情景的,有些發式早在他的記憶中成為最寶貴的印跡。


    因此,雖是第一次為女子綰發,但他的手法卻嫻熟到怕是要令專事梳頭的宮女們都要自慚形穢了。


    他的手法十分的輕柔,基本不會扯痛她的任何一根發絲,這讓給自己梳順頭發時都要忍不住哀歎一聲,為何不能像前世一樣剪個波波頭的白清霜驚訝萬分:他好似真的十分熟練呢!


    哼!不知他究竟在哪個女子身上演練了許久的!


    有種酸酸的東西在她心裏頭肆意了起來!


    “好了!”插上最後一朵珠花壓在她的鬢邊,許景玹滿意的收手道。


    “有鏡子麽,讓我瞧瞧!”白清霜十分好奇自己的頭發此時是什麽模樣!


    “有!”許景玹從抽屜裏再拿出一麵圓形的琉璃鏡,拿在手中為她映照道,“看看,不比你的手藝差吧!”


    白清霜沒好意思說,那是桔梗梳得頭,隻含糊的應了一聲,看著鏡中的自己。


    雲鬢輕壓,垂落的青絲柔順的披在後背,便是細小的朱釵的位置,都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可見他是真的按照她的發式梳的,便是桔梗自己來看,怕也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你梳頭的手法可真是好呢!”莫名的就掩不住陣陣酸意,白清霜撇了撇嘴角道,“想必是九皇子平日的愛好便是給女子梳頭吧!”


    都說皇家子弟,在滿了十六歲之後,便有教習會帶著他們出去開葷,然後便可在府中添人,這臭小子莫非已有許多美眷在側了?


    心塞塞的,澀澀的,這不是好的預感。


    許景玹正要得意的應聲,卻感覺到她後麵這句話中似乎意義重大,不由的不確定的問道:“霜兒,你可是在吃味了?”


    “你才吃味呢!”被點穿心事的白清霜嘴硬的立即否認,順便還賞給他一個冷眼,粗魯的道,“好啦,你帶我來琉璃場是要做什麽,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得迴去喝喜酒呢!”


    這個小鴕鳥!


    被罵的許景玹樂嗬嗬的笑了,順手還將手中的象牙梳遞給她道:“現在換你了!”


    白清霜一怔,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麽換我了?”


    許景玹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道:“你將我的頭發解了,難道不應該給我梳好嗎?”


    白清霜頓汗,逃避著他的視線囁嚅道:“我又不是你什麽人,憑什麽給你梳頭啊!”


    那個,這句話怎麽也有些曖.昧不清的意思呢?


    後知後覺的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你老實承認自己不會梳頭會死啊!非要多嘴說這樣的話!這話是能在他幫你梳好頭之後說的嗎?


    果然,許景玹就不是好糊弄的主兒,平時心眼就比七竅還多,這時候怎麽可能不抓住她語中的錯漏呢!


    隻見他眉飛色舞的問道:“那霜兒可知道男女為對方解發的意思?”


    解發?


    白清霜小心肝一跳,忽然想起前世看古裝劇時,似乎有提過,男女在新婚之夜,互為對方解發,然後再結發,以示結發夫妻,百年好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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