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霜愈發想要笑了,她真是太感謝白清玉的多嘴了。


    低下頭將自己的笑意隱去,再抬起頭時,已是一臉的難過道:“正如三妹妹所說,今年的炭因為雪災的緣故十分的價高又稀少,而我為了維持冬日還能有花賣,自然是不惜成本的日以繼夜的用炭火維持那個花房的溫度。


    這樣一來,大伯母你算算,我那鋪子便是一日五十兩銀子的進賬。扣除雇傭的工錢和本錢,再有租子和與婉姐姐的分成,到我手上的可還有幾兩多餘的銀子了!”


    除了兩個未出閣的姑娘不懂中饋之事,其餘的人哪裏有不明白的,七七八八的一扣下來,那可不是所剩無幾了嗎?


    可是,白張氏猶不甘心的道:“既然如此不掙錢,那你怎麽還跟人家合開呢,還不如自己收迴來管著。當然,若是你-優-優-小-說-更-新-最-快--覺得姑娘家的不方便拋頭露麵,大伯母倒是可以找了可靠的人幫你管!”


    啐!交給你管,那可真是在自己頭上放虱子,故意給自己找麻煩了。


    “唉!若是我早知如此的話,那必會麻煩了大伯母的!”白清霜有模有樣的惋惜道,“隻是,我當初因著身無分文的與婉姐姐一起開鋪子,怕婉姐姐半途退出,我必是要虧損嚴重的,便與她簽了十年的契約的,若有一方違約,是要賠錢的!”


    “賠多少?”白張氏問道。


    白清霜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一百兩?”


    搖頭。


    “一千兩?”


    再搖頭。


    “難不成是一萬兩?霜兒你也太糊塗了吧!”若是方才算的一年能賺三萬多兩,那白張氏還想著自己可以先墊付一下,將那鋪子收了過來,半年也就迴本了。


    可聽她這樣一算,一個月竟是約連一百兩的收入都是沒有的。她怎麽敢隨意出資。


    再說了,這花上能賺的也就是此時到明年的春暖花開,不過三四個月的時日,一旦百花複蘇,想必有那眼紅的一定會效仿百花鋪的,那錢就更不好賺了,她才不做這個冤大頭呢!。


    “是毀約一年一萬兩!”白清霜哭喪著臉道。


    嚇死你。嚇死你們一家。看你們還敢不敢覬覦我的東西!


    滿桌嘩然,看著白清霜的眼神頓時如同看怪物一樣了,世上還有這麽笨的人了嗎?


    “祖母。我是不是很笨啊?”白清霜又立即朝著白老夫人傾訴道,“可是,當初我也是沒有辦法才答應的,畢竟我們家當時真的是身無分文啊!”


    白老夫人尷尬扯了扯嘴角。趕緊安撫她,還有感性的已經在抹眼淚的白姚氏道:“唉!誰也料不到明日會發生什麽事情的。不怪霜兒,老二家的,你也別傷心了!大家快吃臘八粥吧,別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已經涼了好吧!


    不過。順利的解決了這些人不要臉的覬覦的白清霜還是胃口很好的把白府做的高檔臘八粥喝了個精光,不吃白不吃!


    吃過臘八粥,白姚氏就帶著白清霜去和另一邊分開吃早飯的白誌鴻。白清風匯合了告辭,白老夫人隻能噎著氣說了晚上再過來吃團圓飯。旁的是一句都說不出了。


    畢竟本來被孫女挑的很想要將那個賺錢的花鋪接管過來,結果還有那麽一手藏著,這種眼看著吃到嘴的肉忽然又飛了的感覺當真是太難受了,她覺得自己得迴房好好的休息,免得氣得心肝疼。


    而白清霜他們剛迴到家,她還沒有發難呢,白姚氏已經沉著臉召集了韓嬤嬤,小菊等人在大廳發難了。


    “你們倒是說說,你們當初是不知道咱們家的情況被騙著來的,還是咱們拿刀駕著你們的脖子逼迫著來的?”


    韓嬤嬤等人心頭一凜,立即跪下,韓嬤嬤低著頭卑微的道:“姑奶奶何出此言,奴婢們當初來的時候,是老太太授意,大夫人挑選的!對姑奶奶家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的,都是做了準備來的,莫不是奴婢們做錯了什麽事情,還請姑奶奶名示!”


    白清霜默默的在心裏給白姚氏點了個讚,這包子娘終於有點火氣了。


    白誌鴻和白清風也料到定然是方才在吃早飯時出了什麽情況了,但雖不明白是怎麽迴事,但是一家人的團結讓他們頓時也板起了臉,麵色不善的盯著低下的五人。


    “既然韓嬤嬤說是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和境遇有了準備來的,那怎麽還覺得委屈了,閑話都說到主家那邊去了?”白姚氏繼續厲聲質問。


    而她這話一出,韓嬤嬤便知曉了個大概了。


    自從白府搬遷至隔壁之後,她隻陪著白姚氏去過一趟,之後就一直都是小蘭小菊兩人隨侍著去的,張武家一直忙著廚房的活,又是做粗活的自然也不可能去隔壁走動,那便隻有小東在外守門,時常與隔壁門房說說話打打交道也是有的。


    那麽,傳出讓白姚氏動氣的話的便隻有他們三個年紀小了!


    心念轉動間,韓嬤嬤已經衝著三人喝道:“你們三個,究竟是誰去隔壁胡說了什麽,惹得姑奶奶這般生氣,還不快如實招來!”


    “冤枉,奴才什麽都沒說!”小東第一個喊冤,伏地磕頭。


    他匯報的可是姚家,不是白家。


    小蘭淡淡的掃了一眼小菊,情緒平穩的道:“奴婢也什麽都沒說!”


    他們兩個就這麽撇清了,小菊隻覺得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心裏頓時一驚,也忍不住想要狡辯。


    可她剛張嘴還沒說話呢,白清霜忽然看著白誌鴻道:“爹,我聽說衙門裏有個專門治犯口舌和說謊的犯人的一種刑具,十分的可怕,不知道是什麽呀?”


    “哦!那是一種叫做尖刺的刑具,聽說刑具之上有十數根長細針,足有一個拳頭大小,塞進人的嘴巴中,上下左右的攪動,直到將人的舌頭攪爛,口腔刺穿。”白清風搶在白誌鴻的前頭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邊還做著比劃。


    白誌鴻愕然,這小子是哪裏聽說的,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白清霜卻是連連咋舌,她不過是想要姐白誌鴻的口嚇一嚇小菊,不讓她說謊,免得她還要費周折耽誤時辰,沒想到白清風這麽給力的說了這樣一個前所未聞的刑具出來,想象力比她還豐富啊!


    “啊!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上刑!”小菊禁不住嚇,尖叫著將自己去白府那邊多嘴多舌說白家克扣他們的生活用度,還不給他們吃飽睡暖等等,反正是怎麽貶低白家,便怎麽說,全然是不顧後果的。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意思?”聽完這些,白清霜冷冷的問道。


    白誌鴻夫婦卻是一臉震驚的看著女兒,不知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小菊渾身一個顫抖,咬了咬下唇,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奴婢狹隘,原是不願意來姑奶奶府上的,奈何園中其他的姐妹都有人幫襯著可以不來,唯有奴婢隻不過是人伢子賣到姚府的孤兒,沒人幫襯,便不得不過來!因此便心生了怨恨,才處處說姑奶奶的壞話!”


    “唉!當初,我便說不要母親安排人過來,咱們一家四口原是親力親為慣了的,也不用人伺候著,偏母親心疼,倒是讓人受委屈了!”白姚氏不由唏噓,看著白清霜,等她定奪。


    白清霜心中卻是冷笑,這小菊怕是有什麽把柄被白誌敏抓著,才不敢出賣她,至於餘下的這四個麽,她還是一個都不願意相信的。


    但小菊若是咬死了不過是她心胸狹隘,才誹謗主子的話,她也不能真的因為這些小事而鬧到公堂上去的,便隻有借著這件事情,幹脆打發了他們算了。


    “娘,外祖母自是心疼娘和我們才這般做的,但是人心不古,我們誰也不能掌控別人的心思不是!要不,我看這樣吧,娘你明兒帶著他們去一趟外祖母府上,與外祖母陳情了前後的事情,就讓他們迴到姚府去可好?”這些人,她一個都不想留。


    如今,她手頭有了足夠的銀子了,原本是準備置辦琉璃製品的存下的銀子如今也不用花了,那麽花錢自己買幾個丫鬟下人迴來也是可以的了,至少忠心方麵,她可以自己調.教了。


    白姚氏猶豫了一下,麵有難色,但白誌鴻也道:“霜兒說的對,咱們如今的日子也能將就著過了,倒是不應該麻煩嶽母家還要顧慮著咱們這邊。”


    “娘,您若是覺得不方便開口的話,不如這事兒就交給孩兒和妹妹吧!”白清風也道。


    他這麽一說,白姚氏倒是下定了決心道:“內宅的事情,你一個男兒怎好隨便插手,霜兒也不宜理會這些事情,還是讓娘去做吧!何況你好你爹也就隻有今日一日的沐休,明日上學之後便要到小年才正式放沐休假了,就不要耽擱了!”


    “是!”


    “你們先起來吧,迴頭收拾收拾你們的東西,今兒是臘八,我不方便去娘家,明日一早咱們就去!”白姚氏其實倒想留著韓嬤嬤的,因為覺得她是母親身邊的人,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二心,但看霜兒的意思是一個都不願意留的,隻能作罷。


    韓嬤嬤抬了抬頭似是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忍著沒有出聲,應了聲是,帶著四人迴房收拾。


    白清霜則和白清風相視了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未完待續)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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