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呲!


    啊!


    兩人拳掌撞擊聲,幾乎和金屬摩擦骨頭聲同時響起。


    慘叫聲隨即而起。


    鮮血噴濺,一顆裝滿知識的大好頭顱滾落地麵。


    朱棣和張三豐身形同時後退。


    張三豐手腳同時畫太極,巧妙卸力。


    朱棣則以八卦步卸力,後退十幾步才站穩,詫異看著張三豐,眼中漸露狐疑。


    雖然不是全部力量。


    可他的力量,他十分自信。


    滿朝武將,絕對無人能如此輕鬆接下。


    而且對方使用的招數,十分熟悉。


    與楊氏太極、陳氏太極、吳氏太極……


    都有些相似之處。


    太極!


    肯定是太極!


    真正的太極,並不是不能打。


    太極以柔克剛,借力打力沒錯,但也要練力量。


    說白了,就是用巧、用柔的方式運用力量。


    後世一些人,就是練個花架子。


    提一桶水都費勁兒,就別提什麽實戰戰力了。


    任何實戰武術,首先都要練力量。


    隻有力量足夠。


    才能通過武術的招式,把力量發揮到極致。


    通俗易懂點。


    各家武術,就是對力量運用的方式罷了。


    各家都有打熬身體的不傳之秘。


    ……


    這個時代,道人、太極。


    其身份唿之欲出了。


    ‘娘的,他這個粗人,竟然遇到這位長壽仙人。’


    還交手?


    朱棣不由哭笑不得,抱拳道:“原來是張真人,晚輩失禮了。”


    這位影響力太大了。


    儒家讀書人,佛門大和尚。


    就連他家老頭子,都得給幾分薄麵。


    張三豐擎拳拱手,目光緊盯朱棣。


    這位一身蠻力大的嚇人。


    卸力的步伐,也十分奇妙,他從未見過,隱約好似八卦圖。


    餘光瞥視掉在地上,麵朝地,留著鮮血的頭顱。


    ‘果真,人如字,殺伐之意太盛,朱家皇族、中原出了這麽一個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禍。’


    哎!


    歎了口氣,隨即說道:“殿下,不知能否準許老道為吳海收屍?”


    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


    替吳海報仇?


    站在這位四皇子對立麵?


    他是個無為而治的道士,和朱棣沒有那麽大深仇大恨。


    隻是,他,以及所有人,恐怕誰都沒想到。


    這位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處理此事。


    太霸道了!


    他爹朱元璋,都沒這麽霸道!


    朱棣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墓碑我的人會親自做好送去,畢竟,吳老先生是為元朝守節,被我朱棣殘暴不仁迫害,作為明朝子民,我容不下這種吃裏扒外之人,但讀聖賢書,我也十分欣賞吳老先生這種忠貞義士!”


    張三豐和許多人一樣,唇角狠狠抽搐。


    吳海一輩子的名聲完了!


    吳海反對朱棣的行為,被朱棣解讀為,為元朝!


    再加曝光吳海接手王翰嬌妻、家業之事。


    以及孫元楚,以一個福建人角度自述。


    燕王朱棣霸道殺吳海。


    負麵影響幾乎沒有。


    除了吳海的親朋好友,門生故舊。


    恐怕,沒人同情吳海。


    但燕王的目的卻達到了。


    從登上碼頭開始,到塵埃落定。


    這才多長時間?


    就給愈演愈烈的反對浪潮,狠狠當頭棒喝!


    “多謝殿下。”張三豐感謝同時,深深看了眼朱棣。


    這位做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霸道果決,他算是真正見識了。


    朱棣含笑點頭,看向其他老腐儒和年輕讀書人,“你們這些老先生,年事已高,我不想再殺人了,迴家吧,元朝被本朝取代已經是注定的,各位老先生若是想為元朝盡忠守節,就選其他方式,千萬不要借我的手,揚名立萬了。”


    幾個老腐儒渾身冰寒,嘴唇哆嗦。


    誰要借你的手揚名立萬了!


    大夥兒根本沒想過,你這麽殘暴不仁!


    要早知道,誰會做這種傻事!


    朱棣懶得搭理這些土埋脖子的老家夥。


    視線落在年輕讀書人身上,“給你們五天時間迴家和家人道別,五天後,自己去閩縣,找閩縣縣令徐輝祖去監牢裏等著,我再次出海前往雞籠嶼,你們跟著去雞籠嶼,在雞籠嶼身體力行建設鄉土村社,我會派人盯著你們,做好了,將來放你們迴來,做不好,就一直到做好為止!”


    相比幾個老腐儒。


    這群年輕氣盛,熱血衝動的年輕讀書人,才必須控製好。


    全殺了,影響太惡劣。


    留在福建。


    這種年輕人他太懂了。


    不服氣下,有人暗中挑動一下,就可能做出瘋狂行為。


    雞籠嶼是他完全掌控的地盤,別有用心之人插手的可能性很低。


    把他們,扔到雞籠嶼農村,餓其體膚,勞其筋骨,有知識的年輕人,總會明白,做什麽才是正確選擇。


    不明白也沒關係。


    太頑固,太記仇,不知悔改者。


    殺了便是。


    他解決不了他們腦袋裏的錯誤思想。


    可以直接從肉體上鏟除。


    他說到底,就是個武夫軍人,喜歡複雜事情簡單化處理,沒那麽多富裕泛濫的仁慈。


    ……


    一場風波。


    就這樣被朱棣,以霸道方式,快刀斬亂麻平息。


    “王爺千歲!”


    “王爺千歲!”


    ……


    當朱棣一行人騎馬的騎馬,上馬車的上馬車,離開碼頭時,整個碼頭圍觀百姓都在山唿千歲。


    馬車內。


    朱雄英和兩小家夥爬在車窗向外看著。


    “大哥,百姓怎麽都是狗腿子?”小祈嫿扭頭,一雙黑豆豆大眼睛,充滿了清澈和迷茫看著朱雄英。


    徐妙雲哭笑不得扶額。


    狗腿子是四郎笑罵俞靖和蔣進忠的。


    無意間,就被祈嫿聽到了。


    好了。


    自打知道後,這小棉襖凡是見到別人盛讚四郎時。


    就覺像蔣進忠、俞靖。


    小孩子,詞匯量低。


    所以就把狗腿子掛在嘴上。


    怎麽糾也糾不正。


    四郎這個小棉襖,有點漏風啊!


    朱雄英抱著這個小妹,笑著解釋:“小妹,你這樣說,四叔聽了會很傷心的,百姓是心悅誠服,感念四叔。”


    剛才,四嬸兒考慮兩個小家夥年紀太小,捂著眼。


    不過,他們這些大孩子,全目睹了整個過程。


    給祈嫿、雍鳴講完後。


    朱雄英看向徐妙雲,“四嬸兒,吳海是很有名的大儒,也做過一些好事,為何四叔一點機會都不給此人?”


    徐妙雲笑笑,毫不保留教導道:“吳海的確做過些好事,但眼下,如果不處理吳海,我們在福建造福百姓的政策就有可能推行不下去,甚至被顛覆……”


    若真讓吳海卷起滔天聲勢。


    這種結果,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


    “雄英以為,是一個做過一些好事的吳海重要,還是造福一地數百萬百姓重要?”


    朱雄英略微思索,點點頭,“四嬸兒,雄英明白了,就像四叔說的,這世間沒有絕對的好人也沒有絕對的壞人,我們人生道路上,總要遇到各種形形色色的人,有人會和我們一起往前走,有人會阻擋我們。


    對待這些阻擋我們的人,如果權衡利弊,給對方一條生路,也不影響我們前進,那就一腳踹開,把他踢到路邊,如果不行,那隻能用霹靂手段了。”


    徐妙雲笑笑。


    暗暗哭笑不得。


    還有一絲擔心。


    雄英在四郎耳濡目染下,真的是越來越像四郎了。


    她真擔心,大哥不喜雄英。


    ‘希望不要發生這種事吧。’


    “四嬸兒,為何四叔殺吳海這樣的大儒,負麵影響卻很小?”他全程目睹了,可又對事件本質很模糊。


    根本沒看懂,為何四叔這樣做,負麵影響卻如此小。


    以前在金陵時。


    父親對這些讀書人,總是不敢隨意嚴懲。


    徐妙雲耐心給朱雄英講述著此事的關鍵。


    ……


    在閔安鎮短暫休整後。


    當天。


    朱棣就來到閩縣,帶著一群孩子,住進了閩縣府衙後宅。


    臨近傍晚。


    朱棣送走沈仁、葉茂等人,繼續在徐輝祖書房,查閱福建鄉土村社和雇工身股製各種進展。


    期間,士紳搞得一千個鄉土村社,糾察出一些問題。


    比如,士紳家也拿出幾十畝土地,以及農具、耕牛入股了鄉土村社。


    出的本錢比百姓多,占股卻一樣。


    在士紳幫助下,當地鄉土村社建設的很好,百姓也十分高興。


    對於這種情況,葉茂等人拿不準主意。


    擔心現在嚴令士紳退股抽身,當地百姓不理解朝廷用意,反而埋怨朝廷。


    對此,朱棣毫不留情批評了葉茂。


    百姓現在不理解,將來會理解。


    可若朝廷現在一味順著百姓短視的目光,將來,必為今日選擇付出更大代價!


    同時,嚴厲指出,不準任何形式的士紳入股。


    並要求葉茂,對這種耍小動作,小聰明的士紳,嚴厲懲處,砍幾顆腦袋做典範!


    ……


    書房別院外。


    沈仁看葉茂沉思,笑道:“葉兄,你我雖然是文武殊途,但我認為,殿下說的,砍幾顆腦袋做典範,沒什麽不好,有些事情,必須用鮮血才能起到作用。”


    葉茂迴神,笑著點頭,深深看了眼沈仁。


    他感覺,沈仁似乎打定主意,跟隨殿下了。


    沈仁可與他不同。


    他當時是被逼無奈的選擇。


    隻是,後來慢慢折服了。


    沈仁不同。


    在大明已經身居高位了。


    跟隨殿下,可就要從頭再來。


    “多謝沈兄提醒,沈兄應該還想向殿下了解新軍吧?我得趕迴福州,按照殿下吩咐,整頓那些出錯的鄉土村社。”


    沈仁含笑點頭。


    兩人分別後。


    沈仁轉身看著站在書房別院外值守的新軍將士。


    走過去,要了一把空火銃,折返迴書房。


    他一直想打聽這個火銃。


    而且還得提醒殿下。


    隻是,今天殿下迴來,太忙了。


    各路人馬,都來見殿下。


    ……


    朱棣聽到腳步聲,抬頭……


    見沈仁去而折返,還拿著雞籠嶼製作的長管身火銃,笑道:“沈都司是想打聽這火銃?”


    沈仁含笑點點頭,靠近書桌後,收斂笑容,鄭重道:“殿下做出這麽好的火銃,沒第一時間向陛下匯報嗎?”


    他急著提及此事。


    就是提醒殿下。


    這麽優良的武器,最好盡快送迴朝。


    陛下身為父親,應該不會有什麽想法。


    可太子呢?


    朝臣呢?


    會不會懷疑殿下藏私?


    朱棣詫異道:“送了啊,當初這長管身火銃剛研製出來,製作工藝十分複雜時……”


    他就讓輝祖交給福建錦衣衛,送迴朝中。


    他還一直琢磨,匠作監有沒有搞出一種既快又省的製作工藝。


    雞籠嶼也是今年六月份時,才突破的。


    一些老鐵匠反複琢磨,製作出一種螺紋鑽頭。


    用手搖螺紋鑽,可以在燒紅的鐵棒上打出孔,製作出勉強適用的鐵管。


    不過製作速度很慢。


    直到現在,全軍也才裝配了一千把這種長管身火銃。


    十幾個匠人,每天也隻能製五根鐵管。


    鑽頭不過關。


    現在鐵匠們,正在試著在打鐵過程中,摻雜各種金屬、木炭,想搞一種比較耐高溫的鑽頭。


    至少,要比現在普通生鐵鑽頭更強點。


    長管身火器全麵列裝後。


    新軍麵對騎兵衝擊的短板就補齊了。


    配置銃劍,接近人身高三分之二的火銃。


    完全可以當長槍使。


    騎兵衝擊時,槍托頂在地麵,銃劍劍尖傾斜向前。


    騎兵撞上來。


    以損失四五道陣列的代價,就能遏製敵方騎兵速度。


    在配合騎兵標、刀盾兵。


    他這一鎮陸軍。


    對戰騎兵,也不至於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將來迴朝助戰,肯定得讓朝廷派遣騎兵跟隨作戰。


    “你一點消息都沒聽到?”朱棣狐疑看著沈仁。


    作為福建都司,朝廷如果有了新式武器,就算不能裝配福建軍隊,沈仁至少能聽到一些消息。


    怎麽沈仁竟然一點兒都不知。


    沈仁搖頭,嘴唇動了動。


    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他想到了某種可能。


    不過,這話說出來,殿下心裏可能不痛快。


    還是等他打聽清楚再說吧。


    “報!”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聲音。


    朱棣循聲看去……


    孫元楚站在門外,“稟王爺,府衙外有自稱錦衣衛千戶紀綱求見!”


    紀綱?


    都當千戶了?


    升的挺快。


    他來做什麽?


    一瞬間,朱棣想了很多,隨即吩咐:“把人帶進來。”


    待孫元楚領命離開後,朱棣笑道:“錦衣衛的人來了,剛好可以問問火銃之事。”


    ‘這個紀綱即便知道,恐怕其中內幕,殿下聽了也會感到膈應。’


    沈仁腹語著,默默歎了口,在旁側坐下。


    見朱棣又開始忙著看福建這一年匯總,又悄悄歎了口氣。


    ……


    書房別院外。


    紀綱疾步而來,在別院外略微停頓,深吸一口氣。


    在福建秘密活動了一年。


    要不是匯報觀摩團之事,他是真不想來。


    無他。


    心虛!


    ……


    於此同時。


    府衙外,張三豐帶著沈萬三也來到府衙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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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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